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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316)+番外

静雅低着头,一次又一次的深吸气,努力控制着自已,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是,任凭她怎么忍,都忍不住。眼泪还是簌簌的往下掉。

她怎么会忘?怎么能忘?怎么忘得了?

“他还说,你是个善良的女子,从来看不得别人吃苦,所以,你以前总是去孤儿院做义工,还捐助孤儿上学。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要,就用它们来帮助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她泪眼迷朦的看着他,喃喃的重复。

“是。”

心里像被极薄的刀片划过,起先不觉得痛,等她翻然醒悟,原来,当天他与鸣秋见面,是为了这个。

原来,是她误会他了。是啊,他这样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会做出什么伤害病人的事?

她慢慢低下头,这才忆起,年少时与鸣秋一起去孤儿院做义工,那时他还未满十八岁。悄悄骑了摩托车,后座箱子里放了很多两人用零花钱买来的本子和笔,他们一起去发给孩子们,看着孩子们高高举着本子和笔,那一张张灿烂欢笑的小脸,至今她都没有忘记。

他还说,等他有以后有钱,一定会帮助更多的孩子。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每年的收入,有百分之十是捐给慈善机构,并且委托专人管理这一笔资金的使用方式。只是,除了少数几个人,别人从来都不知道,他也是真正在为弱势群体提供救助的人。

仰起脸,逼回眼眶里的泪水,她终于露出笑脸。

“好,我签字。”

叶阿姨拭了拭眼角,点了点头。

“好好,你终于答应了。这孩子从小心眼儿实,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他最看重的就是你了,你要是不接受,只怕他走都走得不安心。”

她慢慢侧过身去,鼻子一酸,刚刚止住的泪又要流下来,缓缓将头放在她肩上,抱住叶阿姨消瘦的身子。

“他为我做了这样多,我却什么都没能给他。我真的很难过!”

“别这么说,他走之前,你能为他放弃那么多,已经是他的福气,怪只怪,老天太狠心,他还这样年轻——”叶阿姨哽咽着,又哭起来。

两人紧紧抱着,努力想要安慰对方,可是,却连自已都对这样的伤痛毫无招架之力。

张律师终于可以完成这件委托案。静雅签了字之后,就等他代办一些手续,过千万的资产,就会归到静雅名下。

三人送走张律师,佣人从屋子里追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针织线衫。

“太太,太太。天气凉,您再加件衣服。”

静雅这才想起,叶阿姨风寒未愈,鸣秋的丧事刚刚办完,她一直处在悲伤之中,身体也愈发不好。她拂过颊畔零乱的发丝,说:

“叶阿姨,我得走了,您快回去吧,这样大的风,您身体还没好呢!”

叶阿姨怜惜的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苍白的唇轻轻一动,却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看了一眼白臣宇,只见他也是频频看表,便朝他们挥了挥手,慢慢走回屋里去。

佣人站在台阶上,跟他们道再见,静雅也微笑着摆手。

“再见。”

白臣宇跟她一起出来,她看了他好几次,都没见他有要与她分开走的迹象。她说:

“你不用上班吗?”他的行程一向排得很满,一年四季,那么多商贾政要点名要他治病执刀,纵然他不愿,很多时候也是顾忌着白氏企业在商界方方面面的关系,而不得不点头。所以,自她认识他以来,他时时都是很忙,日理万机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白臣宇轻轻耸了耸肩,说:

“总觉得自已像个陀螺,不停的转,今天就偷一次懒吧。”

静雅的故事(三十九)

她心里一疼,终究是不忍。

“你,你自已多注意身体,不要总是一忙起来就不吃不睡的硬撑。”

他眼睛里有一簇火光飞闪而逝,唇角那一缕微笑,淡若清风。

“我会注意的,谢谢。”

天上大朵大朵的云彩,让整片天空看起来都像是带着淡淡的青灰,仿佛水墨画上碧波长天,连接一线时的朦胧,总是有一种看不清的愁绪。今天是头七,叶阿姨她们早上就去上过香了,她没有空,只能现在去补上,希望不会太晚。

她说:

“我想去墓地看看,要不,你先走吧。”

白臣宇犹豫了一下,说:

“还是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已有开车过来。”她指了一指大门旁边的白色奔驰跑车,打算自已走。

他瞧了瞧她,眉心轻轻蹙着,满眼担忧。

“你气色很不好,这样开车,我也不能放心。这样吧,你坐我的车走,我叫小赵过来把你的车开回去。”

她也觉得头疼,想了一想,的确没有理由跟自已过不去。有他开车,她还可以趁空休息一下。

车子里放了香水,淡淡的薄荷香,凉凉的气息,让她想起北美大片的云杉,冷冷的树影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形成一种淡薄而沁人的静谧,让人沉醉。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坐上他的车子,倒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怔忡了一会儿,她转过脸去看窗外,车里开了暖气,她也觉得暖和一点,车窗并不雾,所以窗外的街景看得十分清晰。

已经是傍晚时分,冬天里天色暗得早,所以早早的,台北街头已经是华灯齐放,灯海迷人。

正是这个城市夜色初绽,朦胧美丽的时候,一盏盏流动的车灯,汇成流淌的灯河,静静蜿蜒向前。而他们的车夹在中间,只是两个小小的亮点,顺着街的弧光,瞬息不见。

静雅忽然觉得尴尬,因为车内气氛沉闷极了,等红灯的时候停下来,她望着车窗外出神,他突然问:

“我能抽支烟吗?”

很绅士的问话,她点了点头,想起来自己坐在后排他看不见,又赶紧说:

“可以。话音一落,她心里微微一扯,漫漫的轻痛划过心底。

原来,他也开始抽烟了!无限心酸让她热了眼眶,急急的低下头去,只装作摆弄手机,不肯抬头。

他从烟匣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唇间,在包里翻找打火机,找了很久,似乎没有找到。隐隐有点不耐,把烟取下就手揉了。

信号灯变换,他换档,车子重新汇入车河,半路上路过花店,她下车买了一束白菊,之后两人一路便只是沉默。

好容易到了公墓大门外,静雅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说:

“就这里了,谢谢。”

他将车子熄火,说:“我送你进去吧!”

她一路不自在,便要摆手说不,却听他又说:

“现在这样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进墓地,难道不害怕吗?”

她身子一震,本能的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公墓里安静无声,疏桐月影,渐渐湮没在浓重的夜色里,天上月光朦胧,勾勒出连绵的墓碑轮廓,仿佛小山的影,一重重,叠叠幢幢在视线里。

忽然一个冷颤窜上来,心里顿时生起一种无名的恐惧。她极力不去想那些令人害怕的东西,可终究是女生胆小,还是怯懦了。不由自主往他身边靠了一靠,咽了下口水,说:

“那,那麻烦你了。”

他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好笑,可只一下子,又觉得苦涩难言。她竟对他这样客套!犹豫了一下,他伸手牵起她的手,只觉得她整只手都是冰凉。不由又握得紧了一些。

“走吧。”

静雅轻轻松了一口气,无端端安心了很多,仿佛他在身边,便是最有力的保障。两人穿过小径,来到一方新近落成的墓地前。

月影清幽,可并不十分明亮,墓碑上的照片和字也看得不甚清晰。静雅远远的就挣开了他的手,只因不想让陆鸣秋看到。其实,她也知道这只是她胡思乱想,可是,她就是不想在他的墓地前跟白臣宇手拉着手,这样,她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