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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313)+番外

“我将我的另一半财产,尽数划到静雅名下,是我的意思,也是我**意思。她一直把静雅当成自已的女儿看待,静雅又这样孝顺她,她们的感情,不比真母女差。这些年,我在国外打拼,多亏有静雅照顾我妈,否则,我怎么能安心在外面工作?”

“从小,她跟我一起长大,你知道吗?我们小的时候,甚至睡过同一张床!”他眼角隐隐有泪,只是,唇角那样愉悦的笑容,让他的脸看起来更显得生气勃勃。

“小时候,她总是扎着羊角辨子,淘气得像个小男孩儿,伯母让我照顾她,可是她很多时候都不听话,我一生气,就拉她辨子,她每次都追着我打。只有那时候,我才觉得我是在她眼睛里真实存在的,而她也是在乎我的。”

他忽然又笑了一声,倏的转开脸去,光影下,一颗晶莹的水珠无声落下。

“到今天,我才真正知道,原来,她并没有把我当成无关紧要的人,她关心我,体贴我,害怕我知道自已的病情会有压力,一直不敢告诉我。她对我这样好,我真的很开心。所以,白教授,我希望你能帮我。”

白臣宇喉头发痛,艰难的道:

“我能帮你什么呢?”

“虽然她什么也不缺,可是,我还是想给她留一点东西,就算她自已不需要,也可以用这些钱来资助一些孤儿,或者做一些别的事情。”

他声音很低,说了太久,已经有一点微微的气喘,白臣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终究是不忍。他点了点头,说:

“好,我会说服她。”其实,他知道,要说服她,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可是,他不是答应了。尽管他并没有把握。

陆鸣秋笑了一笑,只觉得心里巨石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谢谢,真的很感谢你。今天见面的事,你不要告诉她,等我走了以后,你再对她讲,好吗?”

“陆先生——”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鸣秋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撑着轮椅就想起身,白臣宇赶紧去扶,却被他轻轻挡开手。

“我可以自已来。”他撑着虚弱的身子,慢慢走到窗边。

法国梧桐的叶子,已经黄了,盛夏时的繁茂已经不复见。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说:

“当初,伯母要开陶然居,这外头花草树木的品种,还是我跟静雅商量决定的呢。”他抬起头,看着树梢上飘摇而落的黄叶,笑了。

“再过不久,这法国梧桐的叶子就要掉光了吧?等冬天来了,这树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臣宇眨了眨眼睛,难免也觉得心酸。

“可是,春天还会来的,树上的叶子,会重新长出来,生生不息,朝气蓬勃。到时候,嫩绿的叶尖儿,一定比夏天时还好看。”

陆鸣秋慢慢转过身来,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是啊,春天来的时候,一定很好看——”他一语未尽,单薄如纸片的身子轻轻一晃,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白臣宇一惊,本能的将手上的纸往旁边一丢,飞身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

“陆先生,陆先生!”

他定睛一瞧,陆鸣秋面无血色,微微勾起的唇角,仍带着一丝暖暖的微笑。他定定瞧了瞧白臣宇,双唇轻轻一动,终于再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便陷入黑暗之中。

“快来人,侍应生,侍应生!”白臣宇一把抱起体重已经很轻的陆鸣秋,飞也似的往门外冲。门外有人听见他大叫,立刻赶过来。门一开,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

静雅一脸茫然的看着白臣宇,目光下移,看清他抱着的人时,禁不住呼吸一窒,惊慌失措的叫道:

“鸣秋!鸣秋!他怎么了?”

“快,快去开车,他晕过去了。”

静雅心头一震,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白臣宇心痛不已。她没有再说什么,便飞快的往外跑去。侍应生也吓到了,赶紧闪身让开过道,又推了陆鸣秋的轮椅出来,静雅把车子开到门口,他们也准备好了。

打开车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医院的方向飞射出去。

一路上,静雅连看也不敢往后看一眼,一张脸惨白得吓人,她不敢说话,也不敢问,就怕一问,得到的就是她不敢,也不愿听到的答案。

静雅的故事(三十五)

白臣宇一直在打电话,她竖起耳朵听着,原来是打给乔乔和他的助手小赵。让小赵马上赶到乔乔那边,协助她做好准备。

她强忍眼泪,不准自已回头,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已。不会有事,鸣秋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那泪却为何一点也不听话?为何一再阻挡她的视线?她反手抹去眼泪,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门口早就有医生护士待命,不等他们说话,便有得力的助手将陆鸣秋接了过去。一路送进手术室。

静雅靠在门边,连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无助的落泪,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天色也一点一点暗下来,走廊里的灯已经打开了,可她心中的恐惶却更甚以往。那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恍如置身黑暗的冰窑。

耳边是母亲安慰叶阿姨的说话声,朦胧间似乎夹杂着哭声,她听不真切,两只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手术室门外的灯,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

门终于打开,白臣宇两眼都是血丝,眼底深深的无奈,让她一颗心直直的下沉,踉跄着倒退了两步,竟然不敢上前询问。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静雅怔怔看着陆鸣秋的母亲泪流满面的扑上去,紧紧揪住白臣宇的衣袖,惊怕的问道。

白臣宇拉下口罩,往身后望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担忧的道:

“他情况十分不好,用过镇痛剂,现在已经睡着了。”

静雅陡然松了一口气,空洞的眼睛终于调回一丝焦距。他没事,他没事!突然,她脸色又是一变,直勾勾瞪着白臣宇,那眼里隐隐约约的,都是怀疑。

护士将陆鸣秋推出来,送进监护室,她看着父母扶着陆鸣秋的母亲一路跟上去,直到消失在自已的视线里。

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白臣宇,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想法,可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他怎么会在那里?他怎么会见到鸣秋?他跟鸣秋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晕倒?早上鸣秋的气色都还那么好的,为什么跟他见面就会晕倒?

“你为什么会去陶然居?”

白臣宇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们都谈了什么?”

“说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陶然居的?你到底跟鸣秋说了什么?他怎么会晕倒?”静雅又急又气的质问,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静雅艰难的用手扶在墙上,悲愤的大吼。

白臣宇心头一痛,垂在身侧的双拳无力握紧。闭了闭眼,淡淡的笑了一笑。

“我没什么要说的。”

静雅被他这样一句推诿之辞气得浑身发抖,慢慢转过身去,心痛都已经麻木。原来,这用力咬了咬牙,她一字一字的对他说道:

“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

白臣宇脸色骤变,原本就冷凝的脸,愈发显得阴沉吓人,他站在那里,定定看着静雅,仿佛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话。

“静雅——”他哑声低唤,那声音里一丝不舍,让她身子一颤,脚下步履微乱。

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纤瘦冰冷的手,慌乱的道:

“静雅,你别这样——”

她用力挣扎,却挥不开他的手,只得紧紧盯着他的脸,咬牙道: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脸色难看得吓人,总是灿亮有神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那种恍如困兽一般的绝望目光,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可是,她没有转开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慢慢松开,一分一分的松开,她终于可以抽回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