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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306)+番外

静雅突然觉得饿,有想要立刻大吃一顿的冲动。耳边是陆鸣秋在电话里跟她东拉西扯的聊着天。露台上放着几盆绿色植物,因为光线并不很亮,她并不确定种的到底是什么,最后,她终于打断了他,问:

“你吃晚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做了送过来!”

他问:

“那你在家吗?”

她抿了抿唇,微笑道;

“在家。”

“那我要吃你上次给我做的那种什锦炒饭配火腿汤。”

“火腿没了,你换一个汤,西红柿蛋汤,行吗?”

他忽然一怔,静默了一下,仿佛有点担心,轻轻的问她:

“静雅,你在哭?”

静雅的故事(二十五)

她茫茫然应道:

“没有啊!”本能抬手一拭,原来,真的掉泪了。而她,居然不知道。心里突然疼得厉害,她双腿渐渐无力,慢慢蹲下身子去,只觉得胸口里面一阵一阵的抽痛,痛得她瑟缩成一团,再也直不起身来。只是那样蹲着,默默的,无声的流泪。

回到餐厅里,她面色淡漠,仿佛有点心不在蔫。他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说: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终于没有再提看电影的事,静雅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公寓楼下就有一家大型超市,她说:

“我就在这里下吧,去买一点东西。”

“哦,那我陪你。”

“不用了,我买完就回家,你也快回去吧。”

没等他再说什么,她就下车关门,一气呵成的动作让他不得不接受安排。

她还是去买了火腿和罐头玉米,还买了一把嫩菜心。陆鸣秋最喜欢吃这个,从小就喜欢。以前到了国外,还老打电话回来,念念不忘要吃菜心说国外没有卖。

回到家洗了手就开始焖饭,准备菜,和汤。

做完已经九点半,她打了车去送饭。到医院的时候,都快十点了。护士说他妈妈本来不想走,说要睡陪同床陪他,他怎么都不肯,说了半天才把她劝回去。

她微微一笑,唇边那一点点笑弧,自已都觉得苦。

她敲门进去,他正半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她进来,原本萎靡的样子一下子变得极有精神,翻身就坐起来,还主动拉起简易餐台。

他满脸孩子气的盘腿坐在床上。

“快,吃饭吃饭!”

“你真没吃啊?糟糕,我只当你吃宵夜,没准备多少!”她一脸无辜。

陆鸣秋不满的瞪着她。

“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么无情的,狠心的,残忍的女人。”

她心头微微一惊,旋即笑道:

“啊,你如果还爱,那你就惨了,我劝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打算一直这么无情下去,狠心下去,残忍下去。”

“那我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他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静雅哈哈大笑。

他一勺一勺的吃完饭,其实并不少,还有一碗汤,他也喝完了。最后,她吓到了,几乎要冲上去抢他的碗。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基本不能吃东西了,就是吃,也只是很少的量,可今天居然一次吃下这么多,真的让她吓到了。

他一再保证,他没事,也没有不舒服,见她喋喋不休,按铃叫了护士来,才将她送走。她直到走出医院大门,都还在担心。

从医院出来,虽是夏夜,可夜深了,空气里也难免有一点凉意,不知怎的,她居然打了个哆嗦。

幸好还有计程车停在医院门口等客,她上车之后才想起餐盒没有拿,如果不拿,明天又没东西替他装饭菜了。她又打开车门,对司机说:

“师傅,我忘了东西,能等我一下吗?”

幸好司机倒是很和气,摆一摆手就说:

“好好,你去拿吧!”

她匆匆忙忙又跑回去,从大门到住院楼有颇长一段距离。晚上走起来,更觉得远,幸好上楼还有电梯可以搭。

她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走廊两侧隔很远才有一扇门,几乎每扇门都关着,唯一一扇虚掩着,从门的缝隙间透出橙色的光。

她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从两三寸宽的缝隙里望进去,窄窄如电影的取景,陆鸣秋整个人深深地棉被堆里,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一定坐在那里很久了,因为他嘴里含的那支烟积了很长的一截烟灰,也没有掉落下来。他居然在抽烟!

她几乎不敢动,只能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茶几上放着她那只餐盒,半透明的鹅黄色的盒子,上头有两个很可爱的泰迪熊,在落地灯橙色的光线下,温暖如两只小绒球。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直起腰背,像是吃得太饱,很难受的样子。她以为他会站起来,但他只是掐熄了烟头,重新拿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

一点小小的火苗,照着他的脸,幽蓝地一晃,手一松,就熄了。

他伸出手去,用食指触摸那餐盒外面两只小小的泰迪熊,动作很轻,仿佛那是两只真正的小熊,指尖顺着那小熊的轮廓摸索着,小心翼翼。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来,自顾自微笑。

他虽然病着,可笑起来依旧很好看,眼角深斜飞入鬓,唇线抿起,弧度柔和。难怪医院里那么多护士争着抢着想往特级病区里调。

静雅将头抵在门框上,忽然落泪。

谁知陆鸣秋竟然会回头:

“谁?”

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一点沙哑:

“是我。”

门被完全推开,她整个人沐浴在橙色的细细光线中,他并没有转过身来,仍是侧面对着她。这次,他没有嘻皮笑脸跟她开玩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慢慢地走近,说:

“我回来拿餐盒。”

他沉默不语,也她没有再说话。最后,他说:

“拿不拿有什么要紧呢?不送也没关系的。”

静雅固执的道:

“可是你要吃饭的,我没有餐盒拿什么装?”

他终于微笑,却转开脸去:

“其实吃不吃都没什么关系的,我不饿。”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饿感了。

静雅觉得悲伤,心里空空荡荡的,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漫无边际的空寂,叫人难受,她不能不说话,又咳嗽了一声,说:

“给我吧,我先带回去。”她走过去,拿起餐盒,啪的一声,一滴水珠落在泰迪熊上面。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又掉了眼泪。咳嗽了一声掩饰过去,捧着餐盒转过身去:

“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一直走到门口,她都没有回头。

他突然跳下床,几步追上来从后头抱住她,那样猝不及防,那样大力,餐盒从她手里飞出去,骨碌碌摔出老远,勺子和盖子盒身摔了一地。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狠狠地吻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吻她,将她死死地箍住,那样紧,如果可以,仿佛想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泪是咸的,吻是苦的,她的心也在痛,所有一切的滋味纠缠在唇齿之间,她几乎无法呼吸,肺里的空气全都被挤了出去,而他吻得那样急迫,就仿佛来不及,只是来不及。这世上的一切于他,都是来不及。

她已经呆若木鸡,竟然不知道反抗。

他终于放开手,可是他的眼睛还近在咫尺,那样黑那样深,倒映着她自己的眼睛,里头有盈盈的水雾,仿佛凝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