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122)+番外

慧姨看着他的动作,有点怔忡出神,不过几秒,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她端起茶,唇角扬起微微的笑容,说:

“喜欢喝红茶的人,永远都是文静秀雅的,一杯红茶在手,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温暖飘逸,像春风一样,让人从来不会觉得冷漠和遥不可及。”

陈奇愣了一下,看看手中的红茶,潋滟的茶水,泛出琥珀色的光泽,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如同一颗巨大的宝石,澄澈纯净,反照出他眉眼间的淡漠疏离。心里突的一跳,只觉脸上发起热来。

她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下,微笑着说:

“陈先生,你跟永威——”她顿了顿,任靖东紧张得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手里的杯子,被他握得死紧,只听喀咔一声脆响,小小的玻璃杯应声而碎,鲜血顺着手指滴下来。

陈奇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仔细查看:

“快松手,松手!”玻璃的碎片,已经扎进皮肤里,希望不会太严重。

慧姨赶紧拿来了医药箱,又是叹息又是担心的说:

“靖东啊,你这又是何苦?”

他苦笑一声,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慧姨,茉蔷见到陈奇了。”

慧姨替他挑玻璃碎片的手轻轻一顿,半是惶恐半是惊骇的转过头来,盯着陈奇,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她心慌意乱的低下头,又小心翼翼的替他挑着手心的碎片。

陈奇见状,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脱口问道: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有人会把我错认成另一个人?戚永威到底是谁?”

任靖东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像是疲惫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眉眼间浓郁的忧伤,教他整个人都消沉起来。

慧姨低着头,专心替他清理伤口,眼睛却是一直处于红肿状态。

“陈先生,戚永威,曾经就是这里的少爷,跟茉蔷是青梅竹马,只可惜——”她声音低下去,说到最后半句,陈奇已听不清楚。隐约已经猜到了结果,他更是惊诧不已。

这里的少爷?那么这里——?

“这里就是倪家。”慧姨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心里有着怎样的疑问,她低低的说着,思绪一点点飘远。

“永威是老爷第二个太太带过来的孩子,对小姐很好,他在的那几年,小姐才真正的笑过,开心过。可是,也只有那几年——”她哽咽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感激的看着任靖东,说:

“靖东,小姐将来的幸福,就靠你了。”话里清楚的表达出她对任靖东的希望,也是一种郑重的托付,那是她对倪家几十年来的恩情的回报。

任靖东涩涩一笑,手心里传来阵阵刺痛,却比不上心里那样宛如刀割一般的疼。这样的情路漫漫,荆棘丛生,他早已不复当初那样的信心百倍。

慧姨知道他的担心,温柔的笑笑,包扎好他受伤的手心,说:

“靖东啊,你别担心。”

他怎能不担心?怎么能?

“慧姨,如果茉蔷没有见过陈奇,我也不会担心,可是——”

“不!靖东,对自已有信心一些。茉蔷念念不忘的,是少年的永威,那个关心她,呵护她,以赤子之心真诚待她的永威。当年,他们都还年少,如何懂得那份朦胧的感情是不是真爱?茉蔷之所以将永威记得那么深,终究也是因为永威为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无关感情,无关爱情。只是人的一种本能,她永远也不会忘却的一段记忆。”

她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

“陈先生跟永威也只是初见时会让人产生错觉,只要一相处,就可以发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永威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秀雅飘逸,淡然温和。而陈先生则是自信傲气,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气质。如果说永威是明月,那么陈先生就是灿阳。他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靖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用你自已的方式去爱小姐,让她完完全全的感受一相真实的你。”

任靖东心里阴郁的迷雾,一点点散开,只仍旧有些茫然,深邃如潭的眸子幽幽的望着那幅未完成的荷塘夜色图上。

装裱精致的画框里,一片盛开灿烂的荷花,静静的立在荷塘中间,周围有碧绿的荷叶映衬,更显得花朵娇柔万分,袅娜如烟。明明是一幅残作,却这样的让人无法忽视。

“慧姨,为什么还会有他的东西留在倪家?”

“哎!”她惆怅的叹息,随着他的目光,幽幽转向墙上的那幅未完成的画作。

“那年夏天,永威出事以后,小姐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的把自已关在房里,谁都敲不开门。老爷又心痛又愤怒,跟夫人的矛盾也更深了,见小姐如此,一气之下,就将永威所有的东西都叫人搬走了,说是要烧掉。小姐听到永威房里的动静,发狂一般的冲出来,却没能阻止工人搬走他的东西,连夫人也阻止不了,她又能怎么办。后来,我悄悄从车上把这幅画偷了下来,藏在房里,悄悄带小姐去拿。小姐见了这幅画,哭得收不住声,直到好久以后,她才把画拿出来,说是她自已画的残作,却不肯再动笔了。”

第二百零六章

任靖东心绪如海潮一般翻涌,怎么也无法平静。原来她真的是无法忘怀,也不能忘怀;原来那一段过往,真的如此让人刻骨铭心。

他发呆一会儿呆,只觉手心隐隐作痛,又有些懊恼起来,等会儿,又不知道怎么跟茉蔷解释了。

“慧姨,茉蔷——,她真的爱过戚永威吗?”他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终于让他再也不想隐忍,思索再三,仍是问出口了。

慧姨怔了一下,有些讶异的看了看他,微笑着说:

“靖东,那都是陈年往事了,虽然永威在茉蔷心里占的分量不轻,可是,他终究也只是年少时的一段往事。而你,才是真实存在的,是用心爱她的人。茉蔷不傻,她明白你对她的心。我想,她对你的心,也未必比对永威差。要知道,从永威去世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能真正影响到她的情绪,因为她把什么都看得太淡。你们在一起,我却明明白白的看到她的喜怒哀乐,你对她的影响力,并不比永威小。靖东,你还担心什么呢?”

任靖东听了,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松动了一些。

三人坐在客厅里,又聊了许久,直到乌金西斜,晚霞如流光一般漫天泼散,陈奇才出声提醒道:

“师兄,时间不早了,倪小姐——”

任靖东一直在想着戚永威的事情,倒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陈奇微微一提,任靖东才恍然想起,一拍额头,有些仓皇的站起身来。

“慧姨,我得走了,茉蔷在街上购物,还等着我去接她呢,今晚她在我妈那边吃晚饭。对了,慧姨跟我们一起过去吧!”

慧姨摇头。

“不去了,你照顾好小姐便成,我最近也不大想动,大概是闲散惯了,倒愈发的懒惰起来。”她想了想,又说:

“如果小姐今晚不回来的话,我会替小姐收拾好行李,明天你叫人过来拿一趟就成了,既然要出国去玩,你们俩就好好计划一下,玩得开心点啊!”

她眼里仿佛有泪,闪动着欣慰的光茫。

任靖东只觉得心中暖暖一片,像初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舒坦又温柔。他感激的朝慧姨点头,说:

“慧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陈奇去开车了,任靖东跟慧姨站在门口,慧姨看了看车子,陈奇已经进车里去了,门也已经关上,她这才压低了声音问他:

“靖东,这个陈奇,是什么人?”

任靖东微微一笑,略带苦涩。

“他是我从国外分公司调回来的员工,曾是我大学时的师弟,现在做我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