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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令(86)+番外

柳若檀笑得讽刺:“哈,回宫?你是皇上,我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生……却不是随你说的算了。”

楚元秋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想死?”

柳若檀勾了勾嘴角,中指一挑,指下溢出的便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寒衣调》。

楚元秋见他不答,也不再问,走至他身后环住他的纤腰,下颌轻轻抵在颈间。

柳若檀指尖一颤,变了调的音旋即淹没在一曲哀歌之中。

恍然间,他听见那人呢喃低语:“你想死我也不会拦你……即便你死了,也只能葬在我的墓中……”

弹琴者的叹息隐在乐声之中。

“我累了……”

一曲寒衣,调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噢噢,柳临湘同志总算被我溜出来逛了

第三十九章

转眼便是十五日之期。

顾东旭辗转反侧许久,盼这一天盼的望眼欲穿,心中设想了无数回:这一次势必要强势一些,必要同那人见上一面,最好能将他搂在怀中抱上一抱,决不可再像上回一般匆匆一瞥便被他们打发过去。

人命拽在你手里,我手上亦不是没有把柄。明明是相互牵制的事情,不可再任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顾东旭思量已定,趁夜色浓了,自换上夜行衣摸去了周府。

他偷偷摸摸敲开了大门,未曾想守门的侍卫根本不放他入府,自进去通报了一番,才见曲英不急不缓地走出来。

“我要……”

顾东旭话还未说完,曲英从怀中打出一打包好的药材扔给他:“十五日之后再来吧。”

顾东旭一怔,曲英全不顾他的反应,挥手示意侍卫将大门关上,转身就要回去。

顾东旭急了眼,快步上前要拽住他,却被横里生出的几柄剑拦住了去路。

曲英回过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颇有深意地盯了他手中药包一阵,冷笑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大步走回去了。

待顾东旭回过神来,已被周府侍卫用刀剑抵出了府门,那陈旧的大门在他眼前毫不留情地掩上了。

他立在府门外,心中百感交集,惊疑不定:莫非药中动的手脚被他们发现了?

他愈想便愈是急躁,脑中一热,纵起身便攀上周府外墙。他方一露脸,瞧见墙根处守了一众侍卫,还有几人搭弓候着,正等着鸟儿自投罗网。见他探头,眼中竟是嘲讽的笑意,手中的弓弦竟已是放开了。

顾东旭一惊,全凭本能的一个鹞子翻身,那飞矢贴着肩膀擦过,将衣服勾出一道裂口。

他从墙头猛然跌落下来,跪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脑中久久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方才一脸凝重的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往来时的方向走。

攥着的拳头,久久不曾松开。

李霁连着几日早出晚归,忙的不可开交。也不知何故,下了药的饭菜他明明都吃了,精神却比之前好了许多,头也不大晕了。

有时候精神起来,竟是失眠了一整夜,第二日却也不困倦。

顾东旭连着三四天未同他打过照面,一时竟是有些不习惯。

他在后院的马槽中随手抓起一把干草递到四蛋子嘴边,温柔地摸了摸它油光发亮的皮毛:“想哥哥了没?你瞧,二哥我亲自来喂你了。”

四蛋子不屑地看了看他手中零星的三两根枯草,脑袋扭到一旁:“啰!!!”拜托!我又没扭到脖子,马槽这么近,你能捡我还不能自己吃?饭来张口的骡子不是好骡子!

顾东旭受了冷落,却也不怒,有些失落地揉了揉四蛋子耳间的脑门,亲昵地凑上去蹭了蹭,低眉顺眼地走了。

他在府中也是无所事事,少了李霁的纠缠便更加无事可做了。

想来又懒得出府,便只得去找崔少宴。

有些话憋在心中已快将胸腔冲垮,他不想再逞强,这时候若有人能替他分担,便是四蛋子五卜子之流也是好的。

崔少宴不在自己房中。

武冰七夕夜初经人事,又在墙根受了凉,往下两天还不知死活地用冷水冲凉,等过了两日知道厉害的时候已全身烫如烙铁一般,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李霁让他好生休养,托李忠儒请了大夫来替他诊治,开了几贴药。这几日都只带武火一人出门。

崔少宴心中有愧,遂在他榻旁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端茶送水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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