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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令(18)+番外

武冰也不客气,自己搬了凳子坐下:“公子,您既然有空照镜子,不如检查一番身边物什,看看又少了什么不曾?”

李霁莫名,依言向怀中腰间摸了摸,脸色一僵:“我的令牌……”

武冰像是早有预料:“那个小道士已经不在公子为他安排的客房里了,我与阿火在府里寻了一遍也不见他人影。公子再仔细查查,恐怕少的不止是一块令牌这么简单罢。”

李霁蹙眉,面有怒意,随刻又像斗败了的公鸡,颓然的挥挥手:“你派人去京里搜一下……唔,算了,估计明日消息自然会传过来,到时候再去将人带回来罢。”

武冰好奇:“公子,您就不疑心他的身份么?他抢了公子的马又偷了公子的令牌偷混进京城,在牢里又请人去找周大人,怎会恰好这么巧?您不怕他就是来替周俊臣送信的密使?”

武火难得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李霁对着铜镜挤眉弄眼,以确定这几日风姿未减:“阿火你真讨厌,徐道长是修道之人,你怎么好怀疑人家。”

武火无语望天,武冰抽了抽嘴角:“喂喂,公子到底是哪里觉得那位道长有可信之处?”

李霁总算换上了正经的表情:“当我提到周俊臣的时候,我注意过他的表情。他第一刻的神情分明是厌恶,又有一丝抗拒,却要装出恭维之情,看来不像是周俊臣的人。”

武冰怔了怔:“这样……可是……”

李霁打断他,一脸凝重:“他说他是来寻夫的,又说他夫君与周俊臣有关联,你看他急不可耐的要见到他夫君。这些事情串在一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想不明白么?”

武冰吃惊的张了张嘴,连武火都不禁侧目看着李霁。武冰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是……”

李霁一拍桌子,一脸肯定:“对喽!他跟周俊臣肯定是情敌嘛!他生怕晚一步他的夫君就被周大人抢走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跑出去嘛!”

武冰:“……”

武火:“……”

那边徐溪月跟着老鸨七拐八弯的走到一间厢房,推开门进去,屋中火烛正亮,老鸨送至门口便离开了。

他走进厢房的时候饶是做好了准备,也着实为房中的布置吃了一惊。

屋里大致风格算是低调素雅,却是件件物事看的出价格不菲。屋子正中间摆了套红木桌椅,桌上放了一套白玉酒器,瓷白莹洁,光华暗涌。偏左处置放了张偌大的瑶床,足够七八人横卧在上,床上铺的是鹅黄鸳鸯绣蚕丝被巾,顺滑若流水。再往右边看有一张等人高的梳妆台,镜缘纹鸾雕花镶嵌宝石,镜额缀了块猫眼大小的玛瑙,在火烛的烘托下熠熠生辉。

典玉看着新来的客人看完了桌子看瑶床,看完了瑶床看镜台,一脸痴迷向往,就是不曾看过他一眼,搔首弄姿的靠在窗边站了许久,胳膊酸软的支撑不住,脸色一沉:“公子……”

徐溪月的眼睛还盯在梳妆台合拢的抽屉里,脑海中频频闪过各式名钗珠钿,涎水将将淌下来之时被人一声轻唤拉回了神智,这才调转过头看向窗边。

一少年批了件白纱慵懒的倚坐在窗框上,原本伸在外头接捧星辉点点的手已经收了回来,随意地搭在膝上,偏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银白色的月光打在少年瓷白的玉肌上隐隐泛着光彩,少年的面相略带青涩,眼型圆润又不失修长,眉黛天成,五官的每一分都生的刚刚好。

徐溪月眨眨眼:“兄台穿成这样坐在窗台吹夜风,不冷么?”

典玉身上只批了层丝纱,半推半就的裹着,裸露了大半肩膀。细长的小腿毫无遮覆,脚腕间系了条红绳金铃,尤是突兀抢眼。漂亮繁复的衣服柜橱里有的是,只是穿起来麻烦,脱起来更麻烦,便索性寻了条丝纱披着,等下办正事的时候一捋便脱落了。

时下虽是六月,白日闷燥,夜间凉风习习正是舒爽,不过似典玉这般近乎全裸的任风吹着依旧够呛。即便心中腹诽,面子上还是要做足了,典玉故作妖娆地一笑:“公子说笑了,这般正是清凉舒爽,又怎会……阿……怎,会……阿,阿,阿嚏!”

徐溪月一脸“我早就知道”的幸灾乐祸,径自走到桌边坐下了。

典玉摆了张黑面从窗台上跳下来,裸足踏在木板上,铃铛随步清脆作响。他先去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件对襟外袍松松垮垮系上,又走到徐溪月身边坐下,将桌上两个玉杯呈上琼酿:“徐公子可还喜欢这里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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