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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春风玉门度(5)

郝伍少向他挪近了些,借着窗外月色,竟显出他一脸真切的委屈:“轻嗣,你猜我心里在想什么?”

韩轻嗣看也不看他,兀自又躺下了,双手垫在脑后:“你一定在心疼我没用晚膳。”

郝伍少连连点头:“对对对,轻嗣你真了解我。”

韩轻嗣阖了眼,悠悠地继续道:“你心疼我若是饿的无力了,势必保护你不力。”郝家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郝伍少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呢?”

韩轻嗣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心疼我若是饿出毛病来,还要花钱就医买药。”郝家人决不打不如意的算盘。

郝伍少笑容愈甚,连连颌首:“不错,还有呢?”

韩轻嗣睁开眼,一脸倦容:“还有什么?我暂时没想到,不如你先去歇息,明日早晨我想好了再来告诉你。”

郝伍少连拖带拽的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一脸郑重:“轻嗣!既然你知道本少爷如此心疼你,那你是否也该尽尽属下的职,替本少爷分担忧心之事,出出主意?”

韩轻嗣哀嚎:“郝伍少,你放过我吧~!”老子只是个侍卫!现在简直兼职丫鬟管家师爷教书先生黑锅担子!

郝伍少见一计不成,索性拉下少爷的架子,开始撒娇耍赖:“轻嗣……我都两天,整整两天没见到乔公子了!这几日本少爷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安寝,形容憔悴了许多!我心疼你,你竟也不晓得心疼心疼我吗?”

韩轻嗣见这觉无论如何也睡不得了,只得强打起精神盘腿坐在他身旁,懒懒地开口道:“你是哪一顿茶饭不思,哪一觉夜不安寝了?”

郝伍少理直气壮道:“就这一觉不安寝!若不然,我现在杵在这边做甚?”

韩轻嗣噎了一下,心念道:我也想知道你大半夜不睡觉,折腾我做甚?

好歹念在那人到底是郝叁侠的弟弟,自己寄人篱下,只得软语道:“有什么明日再说不成么?待我睡足了,心思也好活络些。”

郝伍少却是吃定了他,半步也不肯退:“你昨日就说今日再说,今日你倒是给我说个准主意啊!我也不是好糊弄的!”

韩轻嗣无力扶额,哭丧着脸道:“姓乔的说你无事不许再去烦他,你就同你大哥要间铺子,请他帮忙起个名字……这样总不算无由了罢?”

郝伍少想了想,兴奋地一拍大腿:“好主意!若是洛玉起的好,下回我请他吃饭的借口也不必寻了!”

韩轻嗣无语凝噎:你拍大腿就拍大腿罢,拍我的做什么?

他脱力道:“这样我可以睡了罢?”

郝伍少眉开眼笑的将额角抵住他蹭了蹭——自小他便习惯用此方式同韩轻嗣示好,韩轻嗣起先有些抵触,惯了便也任由他去了:“睡罢,养足了精神明日陪我去找乔洛玉!”

韩轻嗣翻了个白眼,一个骨碌翻躺下身,不消片刻吐吸已趋平缓绵长了。

郝伍少在他身边又坐了一阵,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待听得他走远,韩轻嗣缓缓睁开眼。透亮的月光打在床沿,清辉熠熠,竟是照消了他的困倦,神智愈发清明了。

第二日一早,郝伍少笑逐颜开地与韩轻嗣一道用过了早膳,先去向郝大富讨商铺。

郝大富深知弟弟习性,头也不抬地校对着账本,不紧不慢道:“你是要自己打理生意,还是拿给美人献殷勤?”顿了片刻,不等伍少回答,又继续道:“想来也不会是你自己打理……人情不必送的太大,就给你间胭脂铺如何?”

郝伍少跳脚:“谁说我要送人?我拿来自己开,自己管的!”

郝大富颇有些诧异:“你开?当真?”

郝伍少信誓旦旦地点头:“确是我自己经营!”

郝大富微微蹙眉,想了一阵道:“那就不好给你胭脂铺了……三桐街口那个拉面摊我包下来让你经营,赔光了也不打紧。”

郝伍少气的咬牙切齿,须臾后脸一变,撅着嘴可怜兮兮地凑上去拽他的衣袂:“老大……你就将凤凰街那家月入三百两的酒楼给我罢,难得小弟改头换面,预备有一番作为……老大真是今生无憾了!”

郝大富蹦起来,一个暴栗敲在郝伍少额上,怒道:“长子为父!你这个不肖子!有你做我弟弟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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