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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欢(53)+番外

明润笑了笑,上了马车。

于是乎,我去靖西一行又添了个人。

我这回是轻装出行,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侍女只带了云舞一人,剩下皆是身手极好的侍卫,为此我们走得很快,再加上是走官道,一路上也没出什么差错,不出三日我们就追上了柳豫和晏清。

那时,柳豫和晏清恰好在驿站里用午饭,我和明润进去时,第一眼便瞧见了他们二人。他们看起来相处得不大融洽,两人隔着张桌子面无表情地用着饭。

第一个见到我的是晏清,几乎是我一进门,晏清的目光就扫了过来,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看起来相当的惊讶,他动了动身子,似乎想准备向我走过来,只是他看起来颇为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动,垂下了眼。

柳豫是第二个看到我的,他看起来也相当的惊讶,但下一刻他脸上布满了惊喜之色,他大步向我跨来,眉眼间是满当当的笑意,“娘子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边的明润身上,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晓得他不喜欢明润,生怕他会当场不顾我的面子和我闹脾气,便连忙道:“我在府里无聊得紧,也不曾去过靖西,便想来和你一道前去。”

我拉着柳豫往里边走,又道:“我今早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东西,这驿站里有什么好吃的?”

“这驿站里的厨娘所做的蟹黄包味道颇是不错,娘子可尝尝。”柳豫和我一同在桌前坐下,明润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笑道:“好,待会我尝尝。”

柳豫低声问:“明润公子怎么来了?”

我抬眼瞅了明润一下,也低声回道:“温凡逃出来了。”

柳豫神色一变,面上表情颇为复杂,我又道:“我担心温凡会对你不利,便找了明润一起过来。”顿了下,我又解释道:“毕竟如今能对付温凡的也只有他一人。”

柳豫应了声,他瞥了瞥明润,动作稍显生硬地倒了杯茶给明润,“多谢明润公子陪了我娘子一路,府中太医不允许我喝酒,我在此便以茶代酒谢过明润公子了。”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虽说还是氛围还是有些不融洽,但好歹没有出现两人争吵的场面。之前我和明润进来时,我就担心柳豫会当众给明润黑脸,到时候我帮谁也不是。

我夹了个蟹黄包,咬了一口,味道果真不错。

晏清此时走了过来,对我点点头,算是行了礼,接着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柳豫看起来不大喜欢晏清,晏清一坐下,柳豫的脸就沉了沉。

晏清开口道:“公主怎会来这里?”

我道:“京城离靖西路途遥远,我担心驸马便来瞧一瞧。”我又咬了口蟹黄包,包里的馅儿滑过喉咙里时,有些甜腻,明润很适时地给我递了杯茶。

我弯眉对他笑了笑,喝了口茶解去嘴里的甜腻,我道:“且我听闻靖西风光秀美,尤其是惊鸿塔,更是能称得上天下一绝。”

柳豫也道:“我也听闻过惊鸿塔,不少文人骚客甚是向往。印象中,惊鸿塔似乎是在六年前才建好的。”

晏清沉声道:“是八年前的四月初六。”

我和晏清成亲五年,以我对他的了解,从他方才的声音中我能听出他此刻心情不大好。只是柳豫也不过是说错了时间,用得着如此么?

我出声道:“晏卿倒是记得清楚。”

晏清深深地看着我,许是错觉,我竟是察觉出那眼神里带有几丝莫名的怒意,“惊鸿塔于靖西人而言意义非同一般,自是要记清楚些了。”

我许久不曾见过晏清这样的表情,也不由得有些怔楞。晏清这样的表情我并不陌生,在杜汐汐出现前的数月,晏清就常常用这样的神情来看我,眼神里夹杂着怒意,有时甚至是恨意,但常常都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抓不住。

我那时觉得晏清没有理由会恨我便当作是错觉来处理,如今想起,倘若那不是错觉,那么似乎在那时便埋下了我和晏清会和离的种子,而杜汐汐只不过是当了肥料而已。

只是……晏清的恨意从何处来?

我委实不解。

晏清此时也如早些年一般,眼里的怒意一闪而过,他言笑晏晏地看着明润,问:“想必这位定是翠明山庄的大公子明润了。”

明润颔首,“在京城里常闻晏侍郎大名,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我也常听闻翠明山庄明润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符其实。”

他们二人说着客套话,可我没心思听,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晏清当年的反常。虽说我们现在已经和离了,即便找出了原因也于事无补,但我想知道理由。

我总觉得晏清当初忽然间待我不好了,不是因为杜汐汐,而是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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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本以为去靖西的路上会发生些不好的事,如柳豫会和明润产生矛盾,或是晏清会与柳豫不和,亦或是温凡会来找事,不料却是风平浪静,我们四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六月下旬时,我们到了靖西。

柳豫和晏清都不愿打草惊蛇,是以我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反而是悄悄地溜进了靖西,寻了家客栈落脚。次日,柳豫和晏清便展开了调查。

我和明润担心温凡会在这个时候动手,遂也跟了过去。

当初在京城里收到的匿名信上写的是六字,靖西,韩生,贪污。从字眼上看来,这六字很容易理解,不外乎是说靖西的县官韩生贪污。

只是我们查了数日,却是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夸张点来说,百姓们个个皆是感激涕零地赞扬韩生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提到韩生无一不是面怀感激之情的,眼神也真挚得很。

靖西虽是个偏远的小县,但却治理得相当好。

不过这几日下来,我却是有些疑惑。韩生在靖西当官已有十年之久,通常有此般功绩的县官,大多都能得到升迁,怎会都十年了,还在小县城里当个九品芝麻官?

柳豫晏清也觉这事有蹊跷,事情好到了一个极端,其中定有些不对的地方。

但至于什么不对,我们如今也没有查出来。

在客栈里用晚膳时,我和他们三人坐了同一张桌。待我吃饱后,我想起这几日查了这么久也无果,难免有些沮丧,便颇是气馁地道:“送匿名信的那人也不多说些东西,就六个字,从何处查起也不晓得。那信所写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如今也难说。”

柳豫道:“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我已是让人盯紧了韩生,若是他有什么动作,我们定能知晓。”

我瞅了眼晏清,他垂着眼,沉默地用着晚膳,他似乎自从进了靖西后,就开始是这般模样,之前他虽是反常但绝不会一言不发,通常柳豫还未接我的话,他便是早早接了过去,之后则是不动声色地和柳豫过招。

我心想也许晏清对于靖西一案知道些我们不知晓的东西,但他不愿说。

我想得过于入神,以至于我望着晏清的时间也有些久,直到明润轻咳了声,我方反应了过来。晏清抬眼瞅着我,神色极为复杂。

我颇是窘迫,但所幸脸皮够厚,移开了目光便算是作罢。

柳豫的脸色不大好,我自知方才有些不对,遂赔了笑脸给柳豫盛了碗汤,并轻声道:“最近天气热,多喝点汤,解暑。”

柳豫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他也给我盛了一碗,“娘子也喝。”

我岂能不喝,撑着笑脸硬是往已经胀得不能再胀的肚子又灌了一碗汤。我打了个嗝,柳豫此时开口道:“不知明润公子有何高见?”

明润道:“之前我在京城外虽是也对靖西匿名信一事略有所闻,但此回来靖西只是为了游玩,是以这几日也没多大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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