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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宠为名(18)

他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

但是接下来唐眠开始后悔了!

她干坐在椅子上,和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干瞪着眼,耳边是哗哗的水声。两米之外,是装了玻璃和浴帘的洗澡间,透过镜子,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浴帘上有一道人影在擦洗胸膛。

她连忙移开目光。

江意:“眠眠,我想喝水。”

尼玛你洗个澡喝什么水!她咬牙切齿地倒了杯温水,敲了下玻璃门。一支湿漉漉的手伸了出来,十秒钟后又递出了杯子。

一分钟后,江意:“眠眠,我擦不到背。”

尼玛江意你是故意的吧!我两只手一样擦不到整个背好吗!玻璃门里递出了一只黑褐色的长柄刷子。

“……你先围好毛巾。”

玻璃门推开,雾气飘了出来。

江意下半身裹着一条白色毛巾走了出来,他上半身还有泡沫,水珠慢慢地滑下,埋入了白色的毛巾里。她收回目光,忽然觉得心跳声有点快。

“……你坐下来。”

他从善如流,乖巧的像是一个大男孩,除了这一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体之外。作为沿海南方人,唐眠至今还没去公共澡堂体验被搓澡的服务,没想到现在反而要体验给人搓澡的服务。

她擦着江意的背。

江意:“往下一点。”

江意:“再往下一点。”

江意:“再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一点就要脱了白毛巾了好吗!

江意:“嗯,是这里,对,是这里,眠眠,我好舒服。”

不要用这么奇怪这么具有误导性的语气说话好吗!没看见她的手都在颤抖吗!如果有旁人在的话,肯定想歪的好不好!唐眠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水汽蒸出来的,还是生理性的。

“不要说话!”

接下来,江意真的不说话了。唐眠可以百分百肯定现在的江意绝对不是清醒的江意,她如果对清醒的江意这么说,他肯定会用眼神杀死她!

.

唐眠走出浴室后,悄悄地松了口气。幸好江意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然以她的节操和没有骨气分分钟会答应的!她看了眼时间,刚好九点。等江意睡着了,估计也要十点了。

想到明天还要面临刘管山的怒气,她的太阳穴就跳了下。

她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趁江意还没出来准备写一份深刻反省的道歉信。她喊道:“江意,你家wifi是多少呀?”

浴室里的江意报了一串数字。

唐眠敲下八个数字。

“一,零,二,零,一,零,二,零。”顿了下,她奇怪地说:“一零二零?十月二十?”她愣了下,这不是她的生日日期吗!不对,应该是凑巧。10201020,这一串数字其实也蛮普通的,她邻居的wifi密码也是这个!

前几天唐眠忙着说服刘管山,基本上没怎么登陆自己的私人邮箱。

今天一登,才发现江意给她发了一封邮件,里面还真的写了他的个人资料。唐眠点开来看,觉得有点*炸天。他竟然是世界top10的音乐名校毕业的,除此之外还懂四门外语,在意大利的教堂里举行过十场钢琴演奏会,听众表示宛如天籁,像是得到了圣音的洗礼。

正好这个时候江意从浴室走出。

她好奇地问:“你真的举行过钢琴演奏会?”这不对呀,要是他真的举行过钢琴演奏会,前两年网友们怎么会人肉不出来!参加演奏会的人肯定不少。

江意:“对。”

唐眠:“十……十场?”

江意:“是。”

唐眠:“听众全是意大利人?”

江意:“不,没有意大利人,只有一个中国国籍的人。”

唐眠:“谁?”

江意:“我。”

唐眠感觉受到了欺骗。泥煤观众只有你一个人哪里叫钢琴演奏会!什么叫做听众表示宛如天籁,像是得到了圣音的洗礼?明明听众只有你一个人好吗!

唐眠默默记下,原来江意还有自恋的一面。

忽然,唐眠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问:“你认识我之前工作是什么?”赔了九万二人民币不仅仅一点儿都不心疼,仿佛只是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而且能在这个富人地区住这么大的房子,家境绝对属于上乘。可是这栋三层半的别墅却只有他一个人居住,完全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他也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

江意说:“偶尔给别人填词编曲。”

唐眠:“这一块这么赚?”

江意沉默了下,又说:“我母亲给我留下了一笔巨额遗产。”

唐眠:“抱歉,我……我并不知道,我不是有心的。”

江意没说话。

唐眠有点愧疚。

他忽然单手抱过唐眠的笔记本,五指迅速在上面敲打着。唐眠不明所以,正想凑过去看看的时候,他把笔记本掉了过来:“上面是我的存款。”

唐眠一时间数不清有几个零。

他认真地说:“我可以养很多很多个你。”

他又说:“密码是一……”

“啊啊啊,打住打住!不要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梦游告诉别人银行卡密码真的好吗!

江意失落地说:“我可以给你买很多东西,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买。”

唐眠:“……你这个梦游的毛病真得该治疗了,不然迟早遇到不安好心的,你迟早会倾家荡产的。”她合上笔记本,嘱咐:“以后不可以告诉别人密码,存款额数也不能给别人看。”

江意如小鸡啄米式地点头:“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唐眠:“……”警察叔叔,如果有一天江意的存款被盗肯定不是她干的!

☆、第17章 chapter4(4)

帝都的夜空中难得有几颗亮眼的星星在闪烁着,半夜的别墅小区静悄悄的。有秋虫跳到江意家门口的石阶上,连着跳了几级石阶,又跳到了一楼的窗沿上。

遮掩得密密实实的窗帘后面是两具棺木,其中有一具躺着江意。

秋虫叫得有的声音有点大。

他倏地睁开眼。

“亮灯。”

“暗一点。”

江意慢慢地坐起,他的眼神微微空洞,半晌才渐渐有了神采。他拍了下脑袋,开始回忆自己发病时到底做了什么。到达北京亮之前的记忆都是清晰的,直到上了观光电梯唐眠恐高症发作的时候,当他看见唐眠颤抖得缩成一团,那个漫天血色的场景又再次浮现。

然后,他发病了。

只是这一次的发病却有了一丝不同。

江意爬出棺木,对于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棺木里的事情,他已经非常习惯了。每次发病都是这样,只有一次例外,就是唐眠和他同床共枕的那一天。

他离开房间,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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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

床头柜上的手机强烈地震动起来,伴随着苹果机初始的铃音。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孙季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没好气地接通了:“江大爷,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江意:“三点二十六分。”

孙季:“有事快说,没事我要睡觉。今天医院里忙疯了!”

江意:“我昨天发病了,跟以前有不一样的地方。”

孙季的睡意顿时消失,他一个鲤鱼打挺蹦坐起来,迅速戴上眼镜,打开电脑,精神奕奕地说:“哪里不一样?你具体说说你昨天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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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站在窗边,秋风卷来,让他的脑袋更加清醒了一些。

“砸了九万二的酒,上演了一场浪漫逃亡记,去医院包扎伤口,让她给我搓背,顺便把银行存款和密码都给她看了。”

孙季兴致勃勃:“简直像是一场有始有终的电影,女主角有没有感动得想以身相许?”

江意:“挂了。”

孙季正经八百地问:“不一样的地方是指什么?”

江意沉默了下:“你曾经说过科塔尔综合症患者会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发病的时候会听不进别人的话,会断绝跟外界的所有感官联系,只会沉迷在自己营造出的死亡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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