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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宠为名(16)

唐眠:“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江意:“你这样的架势是打算说不赢就用拳头?”

唐眠:“……在做心理准备而已!”

江意:“你看起来很着急。”

唐眠:“不,我一点儿也不着急。”

十分钟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唐眠拍着腿上的包,说:“江意,你开快点!繁华地区你还要看导航!你到底是不是帝都土著!”

江意从来没有发现过唐眠有这么聒噪的一面,他冷冷地说:“别吵,我在开车!”

五分钟后,江意坐在副驾驶座上。

唐眠一踩油门,宝马跟离开弦的箭矢似的,灵活地左挤右塞。

“唐眠,你开慢点!”

“已经很慢了!”

“你这算哪门子的不着急?”

“我是不着急,北京亮着急!”

江意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发现了唐眠的第二面——为了工作太拼!他黑着脸,然后默默地调了下安全带,镇定地回想家里的保险和车险放在哪个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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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亮位于百悦酒店内,是京城第一高,也是cbd的至高点。

唐眠进入百悦酒店的时候还没有任何感觉,大堂的电梯到六十三楼的时候,电梯里还是封闭式的。她满心都是怎么搞定刘管山,进入下一步流程。但是当她出了六十三层的楼梯,转乘玻璃观光电梯直达六十六层的时候,她不经意地往脚下一望,顿时就脚软了。

唐眠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额头不停地冒冷汗。

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强迫自己不要往下看。然而四周是玻璃面的观光电梯让唐眠很崩溃,她的视线无论落在哪里,都能将清晰地把北京城的夜景一览无余。

高楼上的夜灯,川流不息的纵横车道,还有跳下去没摔死前就能休克而亡的高度……

唐眠的呼吸愈发急促,整个人踉跄往后退退,身体靠在玻璃面上,修长白皙的五指死死地抓住了扶栏。

“……唐眠?”

她说:“我……我……”

江意:“幽闭恐惧症?还是血糖低?”

唐眠:“恐……”她话还没说出来,整个人就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的脸色前所未有地苍白,苍白得令人恐惧。江意明白了,是恐高。

他蹲下来,说:“别紧张,深呼吸。”

他边说边打开唐眠的包,发现里面还有个装着包子的袋子,他立即取出,说:“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江意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终于电梯门打开,江意搀扶着唐眠到最近的地方坐下。餐厅里的服务员见状,有人立马送来了一杯温水,还有热毛巾,询问:“需不需要打120?”

唐眠缓过神,深吸一口气,说:“不需要了,谢谢。”

她擦干了冷汗。

江意:“你还要去找刘管山?”

唐眠坚定地说:“要!我都上来了!”她又说:“我一般不在男人面前补妆的,但现在时间紧迫,你当作没看到就好了。”

江意:“……”

一分钟后,唐眠重新站起来,走进北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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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形的玻璃屋顶笼罩了今晚所有的月光,绿色的植被,淙淙的水帘,像是一个另类的桃花源。谢菲和刘管山坐在靠窗的位置,举杯浅酌红酒。

她侧首望向帝都繁华的夜景,北边的鸟巢闪烁着繁华而寂寞的亮光。

刘管山专注地看着她。

忽然,视线里出现了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这个人对于刘管山来说,这几天非常熟悉。他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像是打不死的小强,顽强而固执,拼了命地想说服他,无论怎么被骂第二天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刘老师晚上好。”

刘管山下意识地皱眉:“唐眠你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下班时间。服务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打扰我们用餐的心情,你们打算怎么赔偿?还有你,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现在不会听,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认同。年轻人拼点是好事,但是打扰到别人就是你的问题了,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唐眠已经被训练得很有耐心了。

她说:“我不说话,就请刘老师您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听一听江意的这一首歌,您是专业的音乐人,您会明白这首歌的价值。五分钟后,如果没有打动您,我自动消失,保证不再吵你。”

她伸出手,掌心平躺着一对耳机。

她诚恳地说:“就五分钟。”

谢菲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表情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她扭过头,继续欣赏北京城的夜景,完全忽略了唐眠的存在。

刘管山有所犹豫,他不动声色地看了谢菲一眼,最后说:“五分钟后你最好自动滚出这里。”

唐眠好脾气地说:“好。”

刘管山戴上耳机,唐眠轻轻地点击了一下播放。她的手掌微微湿润,手指头也在颤抖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管山,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五分钟的时间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

终于,刘管山摘下耳机。

他刚开口,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的时候,忽然间一个酒瓶砸在了餐桌上,红酒跟随着碎片流了一地。

江意:“你再骂她一个字试试!”

唐眠傻了眼。

妈呀,八二年的拉菲,卖了她也还不起呀!

☆、第15章 chapter4(2)

从事这一行这么久,除了新人时期,哪个人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现在竟然有人骑到他头上来了!还是个小年轻!简直是世风日下!

刘管山原籍东北,本来就是个性格特别粗暴的男人。

他撸袖管,拍桌而起,怒得方言味都出来了:“虎了吧唧的!他妈的你是谁!老子的餐桌你都敢砸!瞅啥瞅,再瞅挖了你的眼睛,年纪轻轻跟欠儿登似的。有本事你再砸呀!砸呀!”

唐眠:“江……”

“意”字还没出口,只听砰的一声,一瓶白葡萄酒又砸碎了。江意握着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面无表情地说:“你让我砸的。”

唐眠觉得自己有点虚脱了,她心疼地说:“喂,你们端酒的别再过来!”

刘管山气得胡腮都要竖起来了!

他大力拍桌:“唐眠,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回事!他妈的这到底是谁!”

唐眠:“刘老师您先坐下,先别生气。生气多了对肝脏不好。您也说了,他就是个小年轻,您别跟他计较。这一顿饭,作为赔礼我请客。江意,你过来,给刘老师道歉,好端端的闹什么别扭呢!快过来给刘老师道歉。”

刘管山眯眼打量着江意。

“你就是江意?”

唐眠赔笑:“对对对,他就是江意。刘老师第一次见他吧,今天他是特地跟我过来向刘老师您请教的。他年轻尚轻,脾气难免暴躁冲动了一点,刘老师也有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明白什么是年轻气盛。还请刘老师这一次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们家江意计较。”

她的姿态摆得很低,话语间又十分诚恳,刘管山的气到底还是消了一些。

江意忽然一把拉开她,站在她的面前。

他手里还握着酒瓶,尖锐的玻璃对准了刘管山。

唐眠:“江意……”她扯着他的手,喂喂喂,别再捣乱了呀。一顿饭已经赔得她很心痛了!起码也要两个月的工资呀!还不算砸掉的酒!

江意仿若未闻,也不搭理唐眠。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管山。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为了讨女人欢心而故意为难她?你明明知道进度紧迫,你还不配合公司?一味地挑三拣四?这就是你所谓的专业素养?”

他指着唐眠。

“这个女人为了满足你的要求,这几天合眼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被你无缘无故地骂了还会反思自己做错在哪里。我问你一句,她提的意见你有认真听过吗?她给的每一个数据报告你真的有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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