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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很好(5)+番外

她说:“韩叔叔,我想吃蛋糕,你能帮我夹一块吗?”

韩毅沉默了会,问:“你多大?”

“十八。”

“叔叔个屁,我比你大六岁。”

程桑桑认真地问:“我要喊你船长吗?”

“你又不是老子的船员,喊个屁船长。”

程桑桑忽然弯了弯眉眼,笑吟吟地喊:“韩哥哥。”

少女的声音又甜又软,酥得韩毅骨头发麻。

后来的后来,每每韩毅回忆起和程桑桑的初见时,都后悔得要命。

乖巧软萌甜,这些词汇和程桑桑完全搭不上边。

程桑桑他妈的就是个心机小妖精!

.

一根烟抽完。

韩毅摁进烟灰缸,重新抽了根烟出来,叼在嘴边。

忽然,一股熟悉的香味钻进韩毅的鼻腔。

他皱眉望去。

季云穿着便服出现在十六楼的甲板,弯腰给韩毅点烟,茉莉花香愈发浓厚。她收了打火机,坐在韩毅身边,说:“这么晚还在抽烟?有心事?”

“烟瘾犯了。”他漫不经心地答。

正巧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

程桑桑走出来,和韩毅的目光碰撞上,随后又落在他身边的季云身上。

她的目光并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就收回,径直绕过吸烟区,往室外的甲板走去。

季云敏感地发现韩毅的目光追随着身材婀娜的女人。

那个女人,季云是知道的。

vip套房的客人。

她试探地问:“毅哥对她感兴趣?”

内心的烦躁又涌了上来,韩毅抽了口烟,说:“有兴趣个屁。”

季云发现今晚的韩毅特别暴躁,准备改日再来攻略,随意捏造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季云走后不久,室外的甲板忽有异响,韩毅熄了烟往外走去。

没一会,在甲板上看到一个红色的手提包。

“嘿。”

跃层上,程桑桑趴在铁栏杆上,笑得没心没肺。

“我不小心把包掉下去了,你能把包扔给我吗?”

韩毅的脸冷得跟十二月的冬天。

他没有动。

程桑桑可惜地说:“举手之劳都不肯吗?那我只好自己下去拿了。”

她毫不犹豫地翻过栏杆,用力往下一跳。

韩毅面色顿变,比脑子反应更快的是他的身体,伸手就接住了纵身一跃的程桑桑。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圈上韩毅的脖子,说:“嗳,你又救了我一次。”

韩毅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程桑桑,你有完没完?”

程桑桑笑得好不满足:“韩叔叔,原来你记得我呀。”

第五章

韩毅第二次见到程桑桑是个巧合。

韩毅在陆地上没有家,结束十二个月的航程后受宋周所邀住在宋家。恰逢当晚宋家有宴会,司机载韩毅前往宴会地点时顺路去接宋家的兄妹。

宋韧和宋娴都在S市的私立高中就读,宋韧念高三,宋娴念高二。

司机到达学校门口时,宋韧发了信息过来,老师拖堂十分钟。

司机向韩毅转达。

韩毅摁下车窗抽烟。

周五下午的高中门口热闹非凡,穿着校服的学生稚嫩又朝气,青春又飞扬,对韩毅而言,这样的场景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司机和韩毅聊天,句句都是恭维。

二十四岁的一船之长,肩扛四条杠,丰富的航海经验,熟练的航线操作,航海业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这些无疑都是他能够骄傲的资本。

韩毅吐着烟圈,理所当然地接受恭维。

高中门口栽了一颗常青树。

树下有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儿。

司机也注意到了,说:“那是程家的千金,和娴小姐是好朋友。”

那一天又软又甜的一声韩哥哥他没忘。

她躲在树后,探出一个脑袋,似乎在张望什么,隔了老远,韩毅仍然能看到她水灵灵的大眼。没一分钟,来了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孩,程桑桑顿时就红了眼眶,瑟瑟发抖地摇着头。

三个人在交谈。

程桑桑从书包里拿出红票子。

两个男孩很快离开。

程桑桑的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

“操。”韩毅叼着烟下车,三步当两步地走到程桑桑面前,“哭有个屁用啊,跟上。”

程桑桑像是个小媳妇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韩毅身后。

不足一米宽的小巷里,长腿一横,直接拦住两个男孩,韩毅粗着嗓子说:“把钱还她,不然老子弄死你们。”程桑桑怯生生地从韩毅身后探出半个头。

两个男孩似乎被吓着了。

韩毅:“老子脾气不好,快点。”

两个男孩麻溜地掏钱。

韩毅:“再被老子看到你们欺负她,你们书也别读了,就在医院躺一辈子。”

两个男孩被吓得屁滚尿流,惨白着脸点头,然后跑得飞快。

韩毅把钱塞到程桑桑手里。

程桑桑本来还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瞬间一颗一颗地跟掉线的珍珠一样,鼻头哭得发红。

船上都是一群大老粗,清一色的爷儿们,韩毅几乎没跟女人打过交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帮程家千金解决麻烦后,反倒是哭得更厉害,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沉着声说:“不许哭,哭个屁啊,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这么一说,程桑桑哭得更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又不是你的船员,你为什么骂我?”

韩毅被个十八岁的丫头给呛住了。

好一会,他才说:“他们为什么问你要钱?”

“我们程家有钱,他们看我好欺负。”她擦着眼泪,又说:“我不敢和家里人说,怕被妈妈说我不乖,说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我一个,肯定是我哪里出问题了……”

“什么狗屁逻辑!”

程桑桑似乎被吓到了,睁着水光泛滥的眼睛傻傻地看着他,模样呆呆的,哭得红肿的眼睛又显几分柔弱,活脱脱像是温室里精心培育的名贵娇花。

韩毅心一软,保护欲前所未有的浓厚,他说:“我在宋家要待几个月,谁再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弄死他。”

她吸吸鼻子,说:“谢谢韩叔叔。”

“叔叔个屁啊!”

“韩哥哥。”她软软地喊了一声。

十八岁的女孩儿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航海归来时海岸线上平铺的光。

后来,韩毅发现程家的千金体质真他妈的倒霉,不知道是不是长了张写着快来欺负我的脸,方圆十里的流氓混混都和她有关系。韩毅很忙,天天帮程桑桑解决校园暴力,周一揍隔壁高中的不良少年,周二恐吓校内大姐大,周三拳打小巷流氓……一周七天就没哪天能闲得下来。

韩毅都不知道以前程桑桑究竟过什么样的日子,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巴烂。

.

夜晚的海风微微冷。

韩毅强壮的身体却热得像是烙铁一般,程桑桑一个活人跳下来,他稳稳接住的同时身体也没有分毫动摇。直到程桑桑状似不经意地笑,带着回忆的香水味和气息在他耳边萦绕时,他才黑了张脸。

“给老子滚下去。”

程桑桑扁嘴问:“救我不是你的职责么?”

韩毅松了手。

程桑桑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疼得她眉头轻拧,吃疼地泛红了眼眶。

韩毅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程桑桑“哎呦” 了一声,可怜兮兮地说:“韩叔叔,我好像扭到脚了。”

韩毅仿佛没听到,离开的背影绝情又冷淡。

.

午夜的甲板已经没有人。

程桑桑坐在甲板上,微垂着头,露出的一截的白皙脖颈在夜里格外显眼。

她尝试着站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第三次的时候,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她扭头望去,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男人,他问:“这位女士需要帮助吗?”

程桑桑有点失落,说:“我扭到脚了,麻烦送我回八楼。”

年轻男人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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