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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昼(36)

他的心被这个小姑娘狠狠震了下,喉结上下滚动,半晌,一本正经地说:“改名姓李吧。”

“啊?”

“给我当妹。”

顾津:“。……”

没来由,两人都笑起来。

李道说:“现在不挺好?”

“也许吧。”她小小耸了下肩,嘴角的笑比春风还绵软。

李道直直看着她,手掌忽然搭上她后颈。

他放下腿,倾身靠近,同时也捏着她脖子拉到他跟前,拇指肚轻抚过她脸颊,最后落在她柔嫩的唇瓣儿上。

将要发生的事不言而喻。

顾津脊背僵直,鼻端都是他的气息,犹豫一瞬,没有躲。

李道吐掉叶子,柔声叫:“顾津。”

“。……嗯?”她恍惚间听见自己的应答声。

“绵州地震时,其实我……”

一阵铃声忽然打破此刻旖旎,两人没防备,都吓了一大跳。

李道踢飞脚边的石头,窜起来大吼着骂了句脏话。

接通后,顾维扯着大嗓门:“津津跟没跟你在一起?”

“就这事儿?”

那边挺着急:“哎呀大哥,赶紧说她在不在,医院没有,小丫头不会又趁乱逃跑吧?”

“有可能。”

顾维傻眼:“……你没逗我?她真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

那头声调都变了:“你别吓我!那咋……”

不等他说完,李道按了挂断键。

第24章

结束通话, 先前的事也没再继续。

刚才电话漏音, 顾津全听见。

她轻咳了声,手指挽着头发缓解尴尬:“你……为什么说我不在?”

“那怎么说?”他弓身,又忍不住想逗她:“说你在, 说我正准备啃他家小白菜呢?”

“猪才叫啃。”

“能啃当什么还不行?”

论厚脸皮,顾津比不过他。

没在那处坐着,两人沿湖畔继续往前走。

顾津说:“电话借我一下。”

“干什么?”

“总要跟他说一声, 他那急脾气, 又要满世界乱吼了。”

他不讲理:“爱吼吼, 谁叫他没长眼, 关键时候打进来。”

正说着, 电话又响。

李道从口袋掏出手机,自然还是顾维。

他准备挂掉,顾津来夺。

李道余光注意到她的举动,刚碰到他手臂,他就高举过头顶。

顾津本能跳了下,身体不经意擦着他胸膛。

她的曲线凹凸有致, 他感受到微硬又柔软的触感, 在他胸前一擦而过。

李道神色暗了暗,她却无知无觉, 表情甚至有些严肃:“别闹,快给我。”

嘹亮的铃声不绝于耳, 好像那头的人正焦急万分。

顾津又跳两下, 手攀上去, 原意是想拉拽他衣服,可没掌握好力度,指尖抓多,在他坚硬的胸膛猛捏了把。

李道倒抽口凉气,被她抓过的皮肤又疼又痒,一股微弱的电流也窜遍全身,后脑跟着麻了。

他另一手收紧她的腰,哑着嗓子:“你这种跳法可不成。”

顾津闷哼:“哎!腰!腰!疼!”

他力道没见轻,铁臂箍住她禁锢在胸前,她脚尖踮着,根本落不下。

这一回,两人严丝合缝。

身旁不时有人经过,走出老远还看热闹地不断回头,以为是对小情侣打情骂俏。

李道带着她往旁边让,贴她耳上:“再蹭可要坏事儿。”

顾津这才意识到,脸一红,双手抵住他肩膀,向后仰身体。

“电话不要了?”手落下来一些,晃了晃。

顾津立即伸臂去拿,小声说:“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来这一套可不高级。”

李道眯了下眼:“哪个年纪?”

“顾维今年二十八岁,你比他大,肯定三十多了。”她微不可见地撇了下嘴角,语气中带那么点嫌弃。

李道停下动作,垂眼瞧着她。

半晌,那边挂断了。

他把人放下,笑了笑:“听过性别歧视,还真不知道有年龄歧视这回事儿。”

“我没歧视。”顾津说。

“你二十三?”

她整整衣角,点头。

李道昂头看着天上,算了算:“比你大八岁。”他说:“今年三十一。”

顾津:“哦。”

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他却看着她,又添一句:“身体可不老。”

顾津:“。……”

李道把手机递过去,她接住,他手指收紧,没放:“这年纪在男人中花季雨季,可不算大。”他一笑:“该干的事儿都能干,一样也差不了。”

顾津使劲抽出手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去旁边拨号,那头刚响一声就接了起来。

“李道!”顾维气喘吁吁,扯着大嗓门:“你他妈到底在哪儿呢?我妹跑了,你还不接我电话,我们几个现在去街口取车,准备……”

顾津挠了挠脸:“我没跑。”

“。……津津?”那边脚步停了。

“哦,是我。”

顾维反应两秒:“你跟李道待在一起?”

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实话实说:“我们准备找客栈,还在路上。”

顾维明显松一口气,连连应声:“那就行那就行。”他说:“我们也刚从医院接回老纪,客栈在哪儿?咱去哪儿汇合?”

顾津回头看了看李道,李道正拆口香糖,他嘴里好像总得嚼点什么,一刻也不得闲。

他吩咐:“给发个位置,让他们过来接一趟。”

顾津转达。

要挂电话时:“等等。”顾维忽然抓住重点:“你们刚才在干啥?李道怎么说你俩不在一起?”

顾津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低下头:“他逗你的吧。”

挂了电话,顾津顺手把位置发过去。

走出这片区域,他们站在路边等。

没过几分钟,两辆车相继开过来,接上他们,一块儿找住处。

纪纲歪靠在后座,精神好了些,但脸色还有些苍白。

李道从内视镜中看他一眼:“大夫怎么说?”

纪纲往上撑了撑身体,没等开口,许大卫帮他说:“情况基本稳定了,让再观察观察,明天下午继续去输液。”

纪纲嗓子是哑的:“小题大做,吃点儿药就行,能走。”

许大卫:“大夫说要等身体上的反应全消失。”

李道想了想,问:“输几天?”

“最起码三天。”许大卫说。

李道没继续问,手臂搭着窗沿看外面,过了会儿:“那就多住一晚。”

一番折腾后终于找到住处,是家民居,今晚这里没别的住客,就只有他们一伙人。

前面有个院子,养了几只鸡和鸭,还有一条看门护院的土狗,长相唬人,实际上温顺得很。

顾津想直接回房歇着,却被顾维叫住。

他献宝似的把一个塑料碗递到她面前,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果子。

顾津看了看:“这个……”

“尝尝。”他眼睛很亮:“吃完鼻子里能喷气。”

顾津:“。……”

“刚才我看你颖姐吃着挺有趣儿,就给你带一份。”

顾津看他一眼,接过来:“干冰好像都没了。”

“时间放太久,散了吧。”顾维挠挠头,小心翼翼地问:“你见过这东西?”

“上陵有。”她拈起一颗放嘴里,类似于膨化食品,凉凉的,带着清淡的甜。

“那就是吃过了?”

苏颖在旁边笑话他:“就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你还跟个二傻子似的一路捧回来。”

顾津滞了滞,立即笑着说:“以前都是看她们买,我其实没吃过。”

“是吗。”他嘴角裂开,得意地朝苏颖挑眉毛,又问她:“好吃吗?”

“你尝尝看。”顾津把手中的塑料碗递过去。

顾维受宠若惊般,赶紧拿起一个扔嘴里。

三人坐在院落的小凳上,夜风清凉,吹着叶子簌簌作响,却别样宁静。

苏颖玩着手机,叹气说:“这人啊就是犯贱,刚才我给你,还说女人吃的都是垃圾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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