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独宠天下:重生凰后不可欺(166)

作者: 简心童 阅读记录

司北宸终是回身,慢慢饮汤,良久,说道:“是我着相了。”

宋蘅松口气,勾唇道:“身在局中罢了。一群人跟着咱们从大幽来到乌央,寻的是良药,不是别的。”

司北宸一干到底,把玩手中汤盅,不再提及此事,岔开了话题。

“待咱们从这帝姬府里搬出去,这些粗糙之物便不必再用。”

他以为,宋蘅是因人在屋檐下,才不好用南宫瑞雪那琳琅满目的奢侈之物,连汤盅都是素净的白瓷。

宋蘅一愕,转而笑出声儿来,“南宫瑞雪不是小气之人。”

虽则宋蘅早有打算,必要南宫瑞雪为施家偿命,可……

她笑着与司北宸解释:“彩瓷,多含毒素,常用这些装取吃食之物,人会死掉的。”

司北宸一愣,眉宇凝固,“死?”

“不只是彩瓷,像女子常用的彩色脂粉,多含某种矿产,虽用过后颜色好看,人却会越来越饥黄,皮肤越来越差……”

她知道这一点,还不是因为在楚元韶的后宫耳濡目染!

“若孕期女子涂抹此物,常常会小产落胎——我倒是觉得,淑妃的孩子,或许就是因她常年涂抹脂粉所导致的。”

转头,和素锦说起淑妃妖冶的妆容。

不得不说,即便人已近乎四十岁,可淑妃真的是明艳动人,风韵绰约,全无愧对她的“妖妃”之称。

宋蘅与素锦收敛了汤盅便离去了,可司北宸死死盯着起居注,若他内力还在,修长如竹的手指怕已将书册震碎成粉末——

他翻开其中几页。

“平成三年,皇后受太后训斥‘善妒’,为表心意,特赐下彩瓷若干套,送往怜月宫……”

“平成四年,贵妃有孕,皇后赐下贡物——钧窑花瓷……贵妃爱瓷如命……”

司北宸太过用力,指尖泛白,蓦地起身,将书册投入火盆中。

……

自那日后,吕松几人在府中的时间便比从前多了。

无他,司北宸撤了他们护卫承安伯府的任务。

便是常青觉得不对劲,问起来,司北宸也只是提了提凤璇帝姬,如今赫连一族与孔家似是联手,再无危险。

孔淑妃自然也不会再对自己的盟友下毒手。

于是狡诈如常青也安了心。

宋蘅也以为,是自己那日劝诫司北宸的一番话起了效果。

如此,司北宸更多的时间便投注在新宅的修葺一事上了。

直到承安伯的帖子,递到了帝姬府。

查明当年一事,宋蘅功不可没,承安伯指明要宋蘅携夫婿赴宴。

司北宸瞧了拜帖,想也没想,直接扔进了火盆子里,火舌一卷,一缕白烟起。

宋蘅咂舌,不晓得这家伙竟这样极端,一会儿热的好似火,一会儿冷的好似冰,太诡异了。

司北宸不愿出门交际,宋蘅身为官员,却必要随驾前往——老皇帝很给凤璇帝姬面子,那一日,必要亲自前往承安伯府。

第一卷 第212章 杀人“意外”

层台累榭,碧瓦朱檐。

承安伯府繁花锦绣,富贵堂皇。

廊腰缦回处,隐闻丝竹之乐,名伶咿咿呀呀,迤逦妖娆。

好一派纷华靡丽之景象。

宋蘅略略驻足,少顷,方抬步往宴客台而去。

陛下落座于高台,身边承安伯以及其他赫连家的人环伺,凤璇帝姬、淑妃娘娘母慈女孝,其乐融融。

宋蘅看着老皇帝脸上舒心惬意的笑容,想起了今日御书房内,他问自己的那些话。

“宋爱卿觉得,皇后还会不会恨着朕?”老皇帝神情落寞寂寥,“定还恨着的吧,当年朕护不住她。”

宋蘅不发一言。

并非出于惧意,她并不怕这些当权者。

她只是……不忍对一个垂垂老矣的可怜老头说出残忍的话。

好在,老皇帝已经缓缓调整自己的情绪。

“也好,这样也好。”他轻声叹息,“凤璇回乌央,在后宫之中毫无倚仗,不像雪儿,还有个母妃,孤苦伶仃的。她才来,立不稳,而今外有承安伯,内有淑妃护着她……罢了,皇后晓得这些,也定愿意女儿好好的。”

宋蘅不知皇后会如何想,仇人过那么好,女儿认贼作母,换做她,全当没生过。

南宫瑞雪瞧着她来,昂首走来,挤走宋蘅身边围拢的女眷,低声叹口气,“你可算来了。”

宋蘅挑挑眉,不知她又搞那一出。

这些日子,南宫瑞雪不曾回到她宫外的府邸,一直留宿宫中,与木昭仪做伴。

她撇撇嘴,道:“母妃申斥本宫,说本宫性子莽莽撞撞……本宫就不明白了,好好一个扳倒淑妃的机会,偏母妃不肯……”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宋蘅却是轻笑。

木昭仪真是个聪明女子。

自皇后走后,太后、孔家境况,也被陛下慢慢压制,独独抬举承安伯,抬举赫连一族。

与承安伯是敌人的时候,淑妃能捧出一个太子来,而今,淑妃与承安伯联手,这朝堂、后宫,木昭仪看似输的彻底。

她自然是不会硬碰硬的。

可木昭仪在淑妃手中讨生活多年,有儿有女,二皇子、瑞雪帝姬颇得陛下宠爱,岂会没一点念头?

怕是所图者甚大。

“淑妃娘娘如今叫陛下厌弃,虽笼络凤璇帝姬自保,可日子还长着呢,昭仪娘娘都不怕,帝姬怕什么。”宋蘅轻声安慰。

不无敷衍的意思在。

随着搬家的日子临近,宋蘅已到时候与南宫瑞雪撇清关系了。

她来乌央,可不是为了做官的。

素锦低头轻语几句,宋蘅先是蹙眉,转而勾唇,笑与南宫瑞雪道:“多饮了几盏酒,不胜酒力,臣出去散散酒气。”

说着,她便起身离去。

南宫瑞雪狐疑得看了眼桌前满澄澄的酒,招过侍女来,问道:“宋大人饮酒了?”

侍女忙道:“不曾,不曾!大人是女眷,奴婢怕大人吃不消,这酒与其他大人的不同,这果酒也不伤人的……”

分明没有动过酒盏,可方才宋大人的话,婢女也听的真真的,奇怪的紧。

南宫瑞雪明眸微动,摆摆手打发了侍女后,起身尾随宋蘅而去。

太子南宫康玄袖着手,冷眼看着三弟南宫康祁在水中沉沉浮浮,唇畔噙着冷笑。

“啊!太子哥哥,您这是在做什么?”

南宫瑞雪寻到半路,就失了宋蘅踪迹,狐疑她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是有什么诡计瞒着自己,正生气,忽闻哗哗水声,还有低微的呼救。

救人?

她可没那好心情,拎起裙摆,不过侍女的反对,悄默声得凑了过去。

回廊另一头,有一方不大,亦不小的池塘,塘泥湿滑,周围也无可以攀附的山石,南宫瑞雪终于从渐渐漂起来的男子身上的衣服,认出了那是谁。

“三哥?!”

她喃喃一语,唇畔勾起一抹妍丽笑意,理也不理身后身抖如筛的侍从,几步走了出去,扬声喊“太子哥哥”。

“来人啊,杀人啦,太子杀死了三皇子!”

她凄厉惨绝得大喊大叫起来,偏她脸上笑着,仿若鬼魅一般,令人心惊胆战,独剩的那艳丽,使她好似勾人心魂的鬼怪。

太子惊怒,蹙眉倒退几步,也不说话,挥一挥手,立时有人大步而来,急匆匆去捉鬼吼鬼叫的南宫瑞雪。

南宫康玄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拜见太子殿下。”

幽幽女声,从南宫康玄头顶响起。

南宫康玄倏然抬头,那总是与南宫瑞雪形影不离的马屁精宋女官,此时就在阁楼了围栏后,看着他轻笑。

本欲逃跑,亦或是张口求饶的南宫瑞雪陡然有了底气,叉腰轻哼,“太子哥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的侍从也终于敢跳下池子,救人去了。

南宫康玄漠然看着池中一圈圈的涟漪,转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