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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天下:重生凰后不可欺(165)

作者: 简心童 阅读记录

老皇帝蓦地便想起那日殿上,宋蘅的话,她说,查明真相,并非全是为的皇后,亦或是淑妃,还有那个可怜的,没有在世上睁眼瞧见美好的孩子。

老皇帝眼窝一酸,挥挥手,示意开启棺木。

卫公公心惊胆战,依旧不允,咬牙说了实话,“陛下,奴才知道您心中不舍那孩儿,可……京兆尹当日开棺,实在叫吓得不轻……那孩子,是个怪胎。”

“怪?”老皇帝不悦,心中又难免觉得蹊跷古怪,“怎么个怪法?”

“那、那孩子,雌雄同体!”

卫公公声音陡然尖利,吓得跪倒在地,头狠狠磕在地上,“皇上饶命!”

老皇帝踉跄后退,“什么?”

“陛下,淑妃娘娘那一胎,实是被她自己扼死的,生下来便是个怪胎,娘娘哪里敢叫人知道,悄默声叫当时的御医把尸体拐出了宫,葬在了灵隐寺……”

“扼死?”

老皇帝只呐呐重复着卫总管的话。

卫公公对服侍了几十年的主子颇为心疼,恸哭道:“是淑妃娘娘负了您,陛下,淑妃明明知道您心中只皇后娘娘一人,偏她生个怪胎,全推到了皇后身上,实在辜负了您的信任啊!”

“她辜负了朕,朕何尝没有辜负了阿英……”

……

宋蘅匆匆随着南宫瑞雪入宫,陛下传召,又是与龚太医之事有关系。

淑妃陷害皇后之事,似有了论断。

宋蘅略略知道些前因后果——龚夫人是当年的见证者,这也是为何此番龚太医一定要杀她的缘由。

一个没用的“黄脸婆”,知道那么多秘辛,是很令他与他背后的淑妃费脑筋的事。

此番卫公公前往帝姬府传唤,一开始并非找的宋蘅,而是龚夫人母子三人。

待听说龚夫人被龚太医逼死,而龚家两个孩子吓得木木呐呐之后,卫公公便没有再传二人入宫的打算,转而请宋蘅前去。

龚夫人那封信,宋蘅自然也没吐露一字。

否则,灵隐寺的大戏可就穿帮了。

……

宋蘅回到帝姬府邸的时候,司北宸正在看什么著录,厚厚大大一本。边上堆叠如山的纸页,是他们新家的堪舆图。

雕梁画栋,远山近水。

宅邸坐落京城边角,东山脚下,背靠悬崖,实是风景明秀之地。

近来,司北宸都在为新家忙碌。

哪里移山,哪里引水,树栽什么,花种什么……大到土木,小到摆件,他倒是用心,好似要在乌央扎根似得。

宋蘅从宫中归来,本有些心烦意乱,可见他依旧如往常般沉着安静,带的她也静下心来。

罢了,好赖他们一行人都还平平安安,朝堂的波云诡谲也与她干系不大,何必每日里苦着脸对心上人呢。

她示意素锦将汤盅给她,亲自端给司北宸。

“出去前煲的,乌央没有海,这汤却叫海皇三宝,我新学来的。”

司北宸理出桌几上的方寸之地,让宋蘅放下汤盅。

待近了,宋蘅才察觉,此时的司北宸并非一味的安静沉着。

他眉宇间的疲惫有如实质,感染到了宋蘅。

她讶异:“怎么,可是宅子那边的施工并不顺利?早与你说过,这些事格外繁琐,交给吕松他们好啦,那几个人婆婆妈妈的,定能处理的极好。”

素锦在她背后忍俊不禁,司北宸也叫她闹的浅浅勾唇。

拉着她的手坐好,道“不是”。

宋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就灵慧之人,一眼就扫到了司北宸手中之书的不同寻常之处。

“咦?”

她诧异,站起来把那书册展开在手中。

竟是誊抄的宫妃起居注?

宋蘅顾不得脸红……那上面有陛下御女的彤史,记录每日侍寝之用。

此物历朝历代都有,无非是记下宫妃们起居侍寝之事,好错开宫妃小日子,推测受孕产子的时间……如此种种。

宋蘅关注点在“侍寝”。

可恰恰,司北宸查的,是前者——起居日常。

只是……

“怎么是二十多年前的?”

宫中要找记录的存档可不容易,司北宸又是才到乌央,令人从宫中抄写这些,怎么想,怎么不简单。

宋蘅有些糊涂。

二十多年前的事,能叫司北宸上心的,大约只有皇后“毒杀”淑妃之子一案了。

她本想躲开这件烦人的事,可发现即便回到府里,见着了司北宸,也依旧无法避开。

她幽幽长叹一气,把崭新的书册扔到桌上,毫无神采得说起了今日殿上之事。

第一卷 第211章 那孩子怎么死的

“淑妃娘娘当初那一胎怀象不好,当时龚太医和他的师傅全权负责……实际上,在参加那日的晚宴前,淑妃就已经诞下婴儿。”宋蘅语气晦涩,有种她不曾察觉到的戾气萦绕其中,“婴儿有……双性,两头,淑妃惊厥,她的侍女瞧着不好,捂死那怪……那孩子,着令御史把尸首带出宫去,悄悄处理掉。”

司北宸眯着眼睛,目露寒光,“淑妃极有可能,在怀胎之初,怀有双生子……”

宋蘅艰难点头,“卫公公也如此说。淑妃醒来后,清理了相关人员,涉及此事的,全叫她捆了绑在宫中,然后施施然赴宴——你大抵也猜到了,那‘投毒’害她一事,依旧是她的侍女站出来,说当日这个主意,与淑妃无关,淑妃是听了她的话,才在悲痛之余,为自己打算的。目的,自然是怕陛下厌弃。”

司北宸恨不得捏碎手中瓷碗,“不,淑妃的性子,不是一个婢女能左右的。这么多事,没淑妃首肯,婢女如何满宫抓人?!淑妃不怕被陛下厌弃,因她早就不被陛下待见。而且,即便如此,也无法解释她为何攀咬皇后,陷害皇后……她诞下怪胎之后,便想借此扳倒皇后,她心肠本就如此恶毒!”

宋蘅挑眸,看了他一眼,道:“不管如何,今日殿内,那侍女一力承担此责。”

“陛下怎么说?”司北宸深吸口气,目光如炬。

宋蘅抿唇,沉默良久,在司北宸越来越诧异的目光中,如实说道:“陛下打算杀死淑妃,以及她身后的孔家。自太后去世后,孔家大不如前,又有陛下多年来的压制,孔家也保不住淑妃的。”

“确实,不过?”

“对,还有一个‘不过’……凤璇帝姬入乾清宫,为淑妃辩护,说她当年年轻,备受家人宠爱,才会糊涂做错事。”

“凤璇?”司北宸陡然生出一股寒意,“她竟为淑妃……”

“殿内激辩不消细说,总之,南宫瑞雪领了木昭仪前往乾清宫,依旧没挡住陛下旨意——淑妃不再协理六宫事,交由木昭仪保管凤印。凤璇认淑妃为母,即日起,移居怜月宫……”

“她竟然!她竟敢!”

“是,她敢。”

司北宸深吸口气:“不,赫连一族不会原谅她。”

宋蘅良久,讽刺一笑,颇为寂寥落寞,“我虽不知你为何如此贴近赫连家,甚至暗地里为赫连家保驾护航,但是,我今日也要明明白白告诉你……赫连家,或许在皇后逃出乌央之后,便再不是当年的凤族了!他们没有皇后母族的风骨。”

司北宸讶异,看向她。

“司北宸,赫连家已向我递了帖子,三日后,凤璇帝姬认母宴,办在承安伯府……”

“不可能!”

司北宸蓦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宋蘅轻轻慢慢启口,喊住了他,“你要认清现实,凤璇帝姬才是赫连家的血脉,而是,什么也不是……你心念赫连皇后,或许因她昔年对你有所施恩,可,时过境迁,信赖一个人,不代表要接纳她全家的。”

二人一个站,一个坐,静谧良久。

看得素锦心惊胆战,以为夫妻俩是在吵架。

那什么赫连家的事,她倒是知道的比宋蘅多些,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大人和夫人因此拌嘴,是不是太古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