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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418)

作者: 莫小苏 阅读记录

不过张鹤龄的一番话,到是深深打动了他。朱佑樘走上前,“难得爱卿明白事理,今后更要好自为知,为国效劳!”

张鹤龄忙抽泣着跪地领旨。

按照游戏潜规则,册封了太子,也要加封外戚,以示恩宠。于是进封张峦为寿宁侯,加号翊运,又加封光禄大夫,一品大员,摆脱了N多年从一品只调职不升官的尴尬。本想再进封张鹤龄爵位,命阁老之首的刘吉撰诰券。岂料刘吉白痴的进言说,“必尽封二太后家子弟方可。”

一句话把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天知道朱佑樘最讨厌册封无功无德之人,这个封的都是无可奈何,还要他再封几个白吃饭的,简直是痴人说梦。加之刘吉的为人,他早已知晓——同列阁老的徐溥、刘健皆正人,为国为民,颇有政绩,两人有论建,刘吉“亦暑名,复时时为正论,窃美名以自盖。”这个“刘棉花”,“多智数,善附会,自缘饰,锐于营私,时为言路所攻”。如此小人,毫无建树,碍于是前朝遗臣,把他留在朝中本就是一忍再忍,苦无机会打发,如今正好借题发挥,遣至其家,讽令致仕。

我嗤笑,“刘棉花”是罕有的“弹弹更健康”之辈,可惜不明就里,早就不被皇帝待见了,连朱厚照的身世,他也是随大流被蒙在鼓里的官员。

看看春暖花开的窗外,抻抻懒腰,事如繁花,弘治五年,必然不凡。

果不其然,刚装成预言家,就见怀恩气喘吁吁的跑来。

“怀恩?何事?”

“娘娘,皇上,皇上将彭大人投入大狱,交由刑部定罪!”

“竟有此事?”

细细一问,原来是他下旨在光禄寺建造祭祀神坛,为苍生祈福。彭程却上疏道:“臣适见光禄造皇坛器。皇坛者,先帝修斋行法之所。陛下即位,此类废斥尽,何复有皇坛烦置器?光禄金钱,悉民膏血。用得其当,犹恐病民,况投之无用地。顷李孜省、继晓辈倡邪说,而先帝笃信之者,意在远希福寿也。今二人已伏重辟,则祸患之来,二人尚不能自免,岂能福寿他人。倘陛下果有此举。宜遏之将萌。如无,请治所司逢迎罪。”

在百官面前,如此直言,暗含诽谤先帝过失之意,置高于一切的皇室尊严不顾,理当有此一劫。转念一想,心中明白,彭程确是位直言进谏的刚正官吏,却连连犯了他的忌讳,在立太子之时便带着群臣屡屡相逼,是忠诚,焉知不是做作?为忠正敢言的大帽子束缚的演戏?政治、政客这玩意,谁说得清?

不过既然怀恩来了,有求于我,我也乐得让自己的“贤名”满朝皆知,便起身去文华殿做说客。

没等开口,就被他拉到身边坐好,探讨起了国家财政。和钱有关,大爱中的大爱啊,我立刻兴致盎然。

早在弘治三年,河南遭灾,他下旨免受秋粮,此后每年有地方官奏报灾情,他都下旨免赋,加之黄河水患连年不断,需要朝廷赈灾救济,长此以往,国库必然入不敷出。

“朕不想加重百姓负担,征敛赋税,充盈国库,嫣儿可有办法从其他方面入手?”

我眨眨眼,以我的经验,他这么问,多半是心中有了答案。想了想,这个时代又没石油类贵重资源可征税赋,不如——

我笑下,拿起两只毛笔在他眼前晃晃,“我们一起在手掌中写出答案,如何?”

他会意接过,转眼在彼此掌心出现了一个“盐”字。相视一笑,无须多言,如此默契,试问天下间有几对夫妻能做得到。

不久后,他采纳了户部尚书叶淇的意见,正式下诏,改革盐法,规定由商人缴纳银两给国库,由国库分拨到各边作为军饷,然后由朝廷给商人凭据换盐运销,一改正统年间的“存积盐法”,限制了贩盐渔利的权贵,不但使盐商有所得利,促进了盐业发展,还改用银子作为食盐的中介,大势所趋,顺应了潮流,利国利民。

炎热的夏天很快到了,张鹤龄再次红着眼圈站到了我的面前,带来了本年度最大的噩耗——张峦病危。

再见到张峦时,他已气若游丝,卧床不起。我亲自拧了湿帕子覆上他布满岁月痕迹的额头,暗黑的眼袋连着深深的鱼尾纹,皮肤无力的凹陷下去……没想到短短一年,竟让一个人苍老憔悴到这种程度。

“爹爹。”我轻声叫着,生怕声音太大,惊扰了病榻上老态龙钟的病患,更怕永远叫不醒他。

“啊,娘娘?”张峦虚弱的半睁开眼睛。

“是我,爹,是我,嫣儿!不是娘娘!”眼眶一热,声音颤抖起来。

“嫣儿,呵呵,是我女儿回来了,好孩子啊。”张峦感慨着,无神的双眼泛出泪光,“能扶爹爹坐起来吗?”

“爹,御医留话,您不可以起身。”

“鹤龄?”张峦眼风飘了飘,“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们父女好好叙叙话。”

张鹤龄踯躅了一下,低声嘱咐了几句,带着金氏和张延龄出去了。

张峦动了动,挣扎着想起身,我忙上前扶好,“爹爹,鹤龄弟弟说您不能起身,您就倒着吧!”

张峦黯然点下头,“为父身子不行了,哎,时日无多。”

“不会的,爹爹!京城里有的是名医,咱们不听那些庸碌御医的话!”

张峦轻轻摇头,“嫣儿,为父不顾宫规,让鹤龄去求皇上把你请回来,是有话要嘱咐,若是不说,为父死不瞑目啊。”

“爹,不会的!真的!”

“嫣儿。”张峦骨瘦如柴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却是那样的虚软。“往事种种,却有我张峦对不起你的地方!”

第四卷 南柯梦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张峦黯然点下头,“为父身子不行了,哎,时日无多。”

“不会的,爹爹!京城里有的是名医,咱们不听那些庸碌御医的话!”

张峦轻轻摇头,“嫣儿,为父不顾宫规,让鹤龄去求皇上把你请回来,是有话要嘱咐,若是不说,为父死不瞑目啊。”

“爹,不会的!真的!”

“嫣儿。”张峦骨瘦如柴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却是那样的虚软。“往事种种,却有我张峦对不起你的地方!”

“爹。没有的事,您待女儿如己出,女儿感激不尽啊!”

“听我说,孩子,爹爹真对不起你呀!当年,你入宫之前,为父就知道了婷儿对皇上存有非分之想,曾厚颜开口,求皇上效仿娥皇女英,一并收了你们姐妹俩。是皇上圣明啊,一口回绝,只是,只是为父当真不知她何时与继晓妖僧扯上了关系,恶毒到害了你的一生……”

泪眼迷茫中,彷佛回到了选妃前推开书房的一瞬,看到他微怒的负手站立,张峦神色复杂跪在脚边……

闭上眼,泪滴滑落,纵然当年告诉了我韵婷对他的心思,谁又猜得到她的丧心病狂?殊途同归,结局总是注定的。

“听爹说,照儿,照儿……”

“爹,照儿起了疹子,御医不让出宫,是我太笨了,没照顾好!”

“不,爹不惦记照儿,照儿有你照顾,太皇太后、皇太后宠着,爹放心。爹现在唯一最放心不下的是张家呀!”

“爹,鹤龄和延龄长大了,能承担……”

“爹不是这个意思!”张峦急急打断我,老泪纵横,“爹在怎样,这些孩子,都是看着长大的。鹤龄随着爹,早入仕途,深谙官场权谋;延龄又被我和你娘宠坏了,爹是担心,爹这一走,这个家再没人镇得住他们兄弟俩了!”

“不会的,爹,两位弟弟定会互爱互助,振兴张家!”

“傻女儿啊,爹知道你坚强能干,更知你重情重义,滴水涌泉,是怕我那两个不肖子今后会有负皇恩,对不起你呀!”

“不会的,爹!”

“答应爹,劝谏皇上,不要再册封张家任何一个人了,张家何德何能,担待不起呀。如若,如若……哎,念在为父一生尚儒,并无大过的份上,厚颜开口,多给他们兄弟俩机会,为我张家留下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