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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211)

作者: 莫小苏 阅读记录

我冷哼一句,“嗤——你们男人真没品!”

“张公子说什么没品?”艳情娇声问道。

我心下一惊,转念一想谅你艳情的耳力再好,也听不清我的喃喃自语。便信口编道:“我是说以前那些男人没眼光,艳情姑娘才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艳情浅笑,“多谢张公子夸奖。”

“不是夸奖,实话实说。”

众人也随着我说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经我刚才一闹,彩凤规矩了许多,不再紧紧粘着唐寅不放,只是礼貌周到地为他斟酒夹菜。

祝枝山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个小锦盒递给艳情,说是生日礼物。艳情看也不看,笑着收下了礼物,口中道:“多谢祝公子记得艳情的生辰。”

祝枝山道:“艳情姑娘的生辰,枝山怎能忘记?这礼物我为姑娘足足寻了3个月呢!”看祝枝山激动到溢于言表的样子,倒不像是登徒浪子用来骗女人的下三滥伎俩,想来是真费了心思的。就是不晓得他对自己的夫人是否也这般用心。

“祝公子为艳情如此费心,艳情感激不尽,别无他报,愿吹奏一曲回报公子的盛情美意。”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我们可大饱耳福了。”祝枝山笑得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简直是欣喜若狂。

艳情自去里屋取了支通体碧绿的玉笛,放在唇边婉转地吹奏起来。天啊!我瞪大了凤眼,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双耳朵,竟然是号称我国古代十大名曲的《梅花三弄》。我在现代学古筝时,曾上过十大名曲的文化赏析课。记得老师说,此曲系借物咏怀,借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特征,来赞颂节操高尚的人。整支乐曲的前半阕奏出了清幽、舒畅的泛音曲调,表现了梅花高洁、安详的静态;后半阕相对急促,是为了描写出梅花不屈的动态。前后两段在音色、曲调和节奏上然不同,有着鲜明的对比。同时,曲中泛音曲调在不同的徽位上重复了三次,故此称为“三弄”。

我在心中赞叹,比起我那日自以为经典的《一剪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强上多少倍,说不在一个层次上更准确。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余音袅袅,绕梁N多日吧!难怪祝枝山那么开怀,的确是难得一闻的精品中的精品。

一曲终了,沉浸在《梅花三弄》的悠远意境中,难以自拔。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在妓院这种肮脏污秽的地方,听到这样高洁的曲乐是件讽刺的事。相反,隐隐觉得艳情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唐寅最先清醒过来,带头鼓掌,清脆浑厚的掌声唤醒了其余几人。我们由衷的赞扬着艳情曲乐精妙,技艺超群。艳情对我们的夸赞,始终笑而不语,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听多了麻木了。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怕是到了亥时。我偷偷看了眼手表,9点10分了,按古人的习惯,这个点家家户户都睡觉了。我看了眼唐寅,示意该离开了,唐寅收到我的暗示,不动声色,稳稳地坐在那儿。我眉头紧锁,这小子该不会真打算“开房”吧?心中怒道:MD!你试试!敢在我面前“开房”,我非把碧影楼拆了不可!顺便把你腿儿打折。因想着,目光随之凌厉凶悍起来。

唐寅看了看我,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对祝枝山道:“祝兄,今日时辰已晚,艳情姑娘也该休息了。我们不如先行离开,他日再来拜会。”

祝枝山闻言看向艳情,目光中该是充满了希冀与渴望,甚至是恳求……奈何艳情全不理睬,妩媚的一笑,“多谢唐公子体贴,艳情今日却有些累了。各位公子请早些回府吧,正月天清冷得很,晚了怕是夜风更寒。”

祝枝山没讨到便宜,反而不软不硬地得了这么个逐客令,只得怏怏地起身告辞。艳情拉住祝枝山道:“艳情一介青楼女子,能得祝公子惦念关怀,心中确是万分感激。”

祝枝山笑逐颜开,一扫之前的失望,借机和艳情又小叙了几句。他倒是好安慰的主儿,或者说是个好骗的。

艳情和彩凤一同客气地把我们送出房门,趁祝枝山下楼买单……结账的工夫,艳情悄声在我耳边说道:“原以为张公子是玉凝的裙下之臣,不会来艳情之处呢!”

“玉凝?”我望向艳情了然一切的双眸,心中越加疑惑,我逛窑子干玉凝什么事啊?

艳情眯着眼,轻笑着吟出个顺口溜,“河东艳情,河西玉凝。碧影天香,绝色无双。公子该不会还没去过河西的天香楼吧!”肯定的语气更坚信了艳情对我无知的判断。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碧影楼的,只觉得心绪迷乱烦闷,仿佛走进了浓雾弥漫的原始森林,不辨方向。难怪玉凝只有名没有姓,那“玉凝”二字怕是她的花名吧。心中纯洁高贵的“小龙女”竟是青楼女子,这个玩笑开大了吧。我是不鄙视青楼女子,但决不意味着能把纯洁的代言人混淆在污秽之中。唐寅紧贴着走在我身侧,细心如他,应早看出我神情恍惚。我苦笑,安抚他不必担心,一路无语返回唐家。

唐府后门压根儿没锁,我和唐寅很顺利溜进了唐家。我自嘲笑笑,唐家上下怎么可能没发现我们出去玩呢?留下后门,就是为了我们回来晚也能进入。

我向唐寅道了声“晚安”,直接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心潮翻涌,一时间百感交集无从说起,终打定主意明日去天香楼一探究竟。因合计明早唐广德、邱氏会有一场严厉的“思想教育”等着我们,草草洗漱后睡下了。

次日一早,唐广德和邱氏就把唐寅找去教训了一顿。我躲在门外偷听,倒是没说我一个不字,全是在说唐寅不好好读书应付童试,还把“纯洁善良”的我给带坏了。我惭愧啊,自己哪有那么乖巧听话。唐寅笑意吟吟,压根儿不为自己辩解,整个一死猪不怕开水烫,气得唐广德直要动用家法。

我一听动真格的了,顾不得礼数,急忙推门冲了进去护在唐寅身前。如实解释说我们昨夜是受祝兄之邀,为艳情姑娘庆生去了,只是饮宴一番,别无他事。唐广德这才放平了心事,叮嘱唐寅别再去花街柳巷,要用心于功名前程。唐寅痞痞的一笑,也不立誓保证。我见唐广德又要发威,赶紧打圆场,以上书院读书要紧为名,把唐寅“解救”了出来。哎,我的原则是能拖就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三卷 乾坤移 第一百七十章

唐寅也不知感恩,依旧笑得风度翩翩,走到我面前说了声“交给你了”就头也不回的潇潇洒洒上书院去了。我白了他一眼,只能留下与唐广德、邱氏周旋。

我天南海北胡扯一通,还一口气讲了3个笑话,在白云、黑土两位老人的帮助下,唐广德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我见略有成效就“乘胜追击”,讲了两个侯宝林老师的经典段子,唐广德、邱氏的心情才算“多云转晴”。

我惦记着艳情口中的天香楼,惦记着玉凝其人,找个理由溜出了唐家。按照昨晚留下的尚算清晰的记忆,来到了“青楼一条街”的入口,抬眼看看石牌坊。喝!好家伙,叫“无柳街”,我心话,可不是吗,都“养花”了,谁“种树”啊!

毕竟是大白天的,整个无柳街人丁稀少,冷冷淡淡的完全没有了昨夜的繁华。日照中天,我看得清楚,其实碧影楼和天香楼都在无柳街上,只是中间被河隔开,才有了所谓的河东、河西之分。

过了小石桥,我很快找到了有名的天香楼。没有莺莺燕燕的包围,天香楼从外表看来与普通的大酒楼无异,只是更大气、更豪华些。我没心情欣赏古代建筑,反正愿不愿意的天天在看,早没新鲜感了——视觉疲劳。我调整呼吸,整理下衣服,大踏步朝天香楼走去。

上前迎我的是一个小二,专业说法是龟奴,堆着一脸讪笑,道:“公子来得太早了,我们天香楼还没营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