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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183)

作者: 莫小苏 阅读记录

路上聊了许多,金氏从韵婷那儿知道了我的“身世”,对我投来同情怜悯的目光。我也知道了韵婷家中还有两个尚在书院读书的弟弟,张鹤龄和张延龄。而面前这位雍容的女人,原是乡中闻名的大家闺秀,出身不凡。她的父亲张峦更是厉害,曾以乡贡入太学,是国子监——大明帝国最高学府的学生。要论地位,太学院可远比柔姐读的北大厉害,北大至少有个清华和他PK呢!这太学院在明朝就是四个字——一支独秀。绝对不是一般人进得去的。

为了方便在古代生存,我决定开始适应古人的计时方法,车行半个时辰,就到达了兴济镇内的张府。这张府真是气派,估计是整个兴济镇最豪华的府邸了,迎面是两个看家护院的大石狮子,气势雄伟,往里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

我被安排在韵婷住的东院,金氏细心的差人帮我预备了洗澡水。我也不客气,脱掉衣服泡进了大木桶里。这是我来古代后,第一次安逸的享受沐浴的乐趣。往日在福兴楼,总是怕被人发现,整得洗澡和打仗似的全身紧张还要掐算时间。

“呵——”我舒服的长嘘着,擦洗同时仔细检查了全身。果然如我所想料,没有严重的伤口,就是些不可避免的划痕和淤青。洗完澡,换上了金氏派人送来的女装。我心虚的看着韵婷,这是俺在古代头一遭穿女装,生怕穿错了什么地方被人看出来。

韵婷神色如常的夸了我几句,我一颗悬着的心才安了下来,看来自己挺聪明,至少没穿错。她又叫丫鬟帮我梳好发髻,我无比感激,这古代女人的复杂发髻我可整不明白,成天梳最简单的男人发髻都快累到手抽筋呢。如此收拾停当,已是傍晚十分,门外的小厮来报,说张峦回府了,请韵婷和我一起过去。我知必是金氏把今日之事汇报给了张峦。

我赶忙随韵婷去往客厅。远远看去,正中太师椅上稳稳端坐一身着锦袍的中年人,想来必是张峦了。韵婷福身向张峦行礼,我趁机打量,他容貌端正、气质儒雅与一般文人无异,只是目光温暖,极为和煦。有模有样的学着韵婷给张峦福了福身,张峦忙上前虚扶,转身问金氏:“这位便是张姑娘了吧?”

张峦也细细打量我一番,客气道:“看张姑娘的样子分明是个清秀的闺中小姐,竟没想到是个巾帼侠女。今日之事,老夫已经知晓,老夫感谢张姑娘仗义出手,救下小女。”言罢抱拳给我鞠了一躬。

我忙还礼,“张大人实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张峦低声重复,随后颇有感慨,“好一个人之常情!倘若我大明子民皆像姑娘一样的见义勇为、侠义心肠,又怎会有流寇作乱危害地方?国泰民安指日可待!”

金氏笑着接过话来,“老爷想多了,而今四海归顺、天下太平,些须草寇是成不了气候!。”

张峦道:“夫人所言极是。”

我一旁听着,金氏的确不是一般只懂得相夫教子的闺中贵妇,是个颇为聪明的女人,不让自己的夫君在外人面前非议国事,也难怪她能乡里闻名了。张峦仿佛还要说话,却被韵婷先开了口:“爹爹可愿帮姐姐的忙?”

我笑笑,这也是个聪明的,倒是避免了我冒然开口的尴尬。

张峦道:“小事一桩。”说着招呼来管家,让他拿了自己的名贴连夜赶往沧州府打探消息,又嘱咐道:“只说张姑娘是老夫的本家远亲,来此投亲即可。”我忙道不妥,简单说了自己一路男装而来。张峦倒也善解人意,就让管家把“姑娘”改为了“公子”。

打发了管家,张峦体贴地让我在府里安心住下,调养身体。真挚和善的邀请不像假意客套,我也没多客气,福身谢过后就随韵婷下去吃饭了。

我的想法是既然在兴济镇没地方可去,与其住客栈多花冤枉银子,不如就厚点脸皮呆在这里好了。手里是有几两的银子,可无宅无地的,根本还没正式脱贫。

张府的饭菜可比我这许多日吃得都好,四菜一汤,有肉有蛋。我早就饿得心慌,顾不得形象直接开动。饭后,韵婷与我小叙片刻,才起身告辞,临了还要我好好休息。

送走韵婷,坐上雕花的漆木大床,不由多扭动了几下屁股,真软啊!可比吴老板家的西厢火炕强多了。又随意欣赏下房间,红漆的柜子、圆桌、凳子上罩着绣花的外罩,连梳妆台的做工都极为精细。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客房都这么体面。连日赶路逃命,我实在太累了,再不愿多想,脱掉鞋子,扯过被子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我看眼手表,妈呀!9点了。我在古代这两个月,除了在王爸爸、王妈妈家养伤那几日外,就没有过6点后起床的记录。这当然不是因为我勤快,实是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哎,如此下去,闻鸡起舞指日可待。

第一天来人家“蹭住”就赖床,这人可丢大了。我赶紧起身穿衣,穿袜——呃,如果眼前的东东也能叫袜子的话。呵,好吧,古人管这个它们叫做“足衣”或“足袋”。这古代女人脚上的装备堪称诡异,根本不是古装连续剧里演的长布套,而是没有袜底,呈圆桶状,到脚踝下脚跟处就结束了的奇怪布桶。我正研究着脚上的东西是不是该这么穿,门外传来金氏的低声试探,“张姑娘起了没有?”

“起了,起了!”我忙请金氏进来,讪笑着打了招呼。

金氏雍容一笑:“姑娘不必多心,本是我特意叮嘱下人不许来打扰你休息的,想来你这许多日吃了不少苦,难得睡个安稳觉。”

我感激的望向金氏,“多谢夫人关照!”

金氏客气了一下,吩咐下人伺候我洗漱,收拾妥当后让我随她回房吃早点。我这才明白原来大户人家的子女与父母都是分开料理的,单独在自己的小院里吃住。

饭后,韵婷来给金氏请安,见我也在,仨人热乎的聊了起来。其间,我知道了韵婷不但是个天生丽质的尤物,还熟读诗书、精通乐律、善针织女红。无语问苍天,怎么有这么完美的人?难道是为了让她出生刺激我们这些凡人的吗?谁说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根本是狗屁胡扯。话赶话,金氏也问起我的情况,我只说粗通文字无法与妹妹相比绕开了话题。心中,汗颜无比。

第二天上午,韵婷拉我在东院小亭里练字作画。嗯哼~不要太诧异,俺早说过自己是个“全面发展”的四有新人,哎,本想说“人才”来着,可与身边这位相比,我不仅学的杂而不精,简直可以评价为一无是处。国画是小时学毛笔字时顺便学的,因为喜欢其中的工笔画法,所以当年真用了心思,加上我多少有点美术“天赋”,如今重新捡起来倒也能画出个大概模样。言归正传,正乐在其中,小厮来报说是沧州府来人,张峦请我过去一趟。

我放下笔,想了下,回房换了男装才匆匆去了客厅。张峦依旧一派儒雅的端坐太师椅上,右手边多了两个衙差打扮的人。见我一身男装,也不惊讶,很快明了我的用意,又介绍两个差官给我认识。

坐在上手边的是个25、26岁,宽鼻阔唇、身体壮硕的,唤名王啸云的年轻人;旁边那个叫做孙彪,年纪似乎比王啸云稍小一点,身材敦实,颇为大大咧咧。两人先问了我几个当日的问题,待确定我的身份,取出一张40两的银票递给我,说是赏银。

我迷惑不解,追问原因。王啸云裂嘴一笑,“恭喜小张公子,小小年纪为朝廷立此奇功,那刘叔乃是犯案累累、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笑面虎’。怎奈他老奸巨滑,每次犯案都在不同地点,又不留活口,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样貌,故而被官府通缉多年未曾抓获。不想今次被小张公子识破了他的阴谋,还差人来沧州府报信,使得我们兄弟有机会将他及一干从犯一举成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