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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家教同人)[主家教]什么?!她是十代目?(100)+番外

声音很轻,似一团棉絮柔软地滑进耳膜,听在古贺直姬耳中却如一道惊雷,被蓝宝握住的手臂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嘴角微微弯起,“你在说什么,蓝宝?”

听到古贺直姬的话,蓝宝低低地叹了口气,闭着的另一只眼缓缓睁开,倒映着古贺直姬移开视线转向旁边的脸。“本大爷不想看到直姬不开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刚刚从指环里出来的时候,蓝宝还不太理解Giotto说的老师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只是开心于友人还活着的消息中。等真正看到了,蓝宝才明白Giotto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人虽然还是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人,但是,眉眼间的神情陌生得找不出一点记忆中的样子。

“我没有不开心。”

“我没有怪你,也不是直姬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没有用“本大爷”的自称,显示了蓝宝的认真和坚定。对于直姬的变化,蓝宝和Giotto抱有同样的想法,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Primo没有保护到他,但更多的是直姬对自己没能尽到保护他的责任的自责。直姬不能原谅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蓝宝……”多年不肯承认的事实在那双清澈如昔的眼中,古贺直姬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一瞬间,脸色微微苍白了起来。当年的那场噩耗,对她而言太过突然也太过残忍,明明下定决心一定会保护好蓝宝,终究又食言了。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不可避免地对所谓的命运还有对自己产生了抗拒。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会逃避现实的人,无法放下,只能连同自己的那一份把苛责叠加在了Giotto身上。不是不想,而是已经走不出去……

“说起来,是本大爷先失约了,说好下次换本大爷来保护你,结果,还是没有机会啊。”说到最后,蓝宝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情,哀怨的语气夹杂着歉意,是对古贺直姬惯用的撒娇。果然,拉回了后者飘远的思绪,脸上的苍白跟着消去不少。

很多时候,宽慰劝解的话不需要说太多,也不需要说上什么大道理,只需三言两语便能开解,就如眼前的蓝宝。也许在某些方面比不上作为弟子的Giotto了解古贺直姬,但在和自己相关的一面,蓝宝比Giotto更能感觉到古贺直姬的真实情绪,说出的话也更能被古贺直姬所接受。

“对不起。”

“呀嘞呀嘞,真是拿你没办法。”蓝宝回手揉搓自己的短发,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一次本大爷就收下了,但是,直姬也要收下本大爷的道歉——对不起。”

看着固执起来的蓝宝,古贺直姬沉寂的心一点一点暖了上来,最终点下了头,然后,对面的蓝宝弯起眼笑了。

第二天,古贺直姬踩着上课的铃声进了教室,一坐上位置,就感觉到来自后方沢田纲吉的注目。

隔了一天的时间,沢田纲吉埋在心中的疑惑已经压到极致,此刻看到古贺直姬出现,视线不由随着对方而转动。事实上,沢田纲吉还是不太能够接受自己和古贺等同于一个人的真相,哪怕是平行世界,依旧让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明明狱寺君还是狱寺君,为什么到他自己却变成了女生?!而且,作为后辈的古贺居然是一世的老师,完全不明白啊!

于是,一节课就在沢田纲吉的纠结中结束了。

讲台上的老师前脚刚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两人后脚汇合到了沢田纲吉的座位。看着坐在前面的古贺直姬,三个人彼此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出声。古贺直姬和一世家族的关系,同样让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惊诧。不同于山本武的纯粹好奇,狱寺隼人看待古贺直姬的感情变得越加复杂,到现在已经说不清楚是看不顺眼,还是对古贺直姬也是十代目身份的纠结,亦或是身为彭格列的首领对待十代目和他们并不友善的态度。

“那个,”长久的沉默下,沢田纲吉硬着头皮拿笔敲了敲古贺直姬的后背,等到前面的人把头转过来,干笑一声,讪讪地说道,“古贺,你……”问不出来!

接到沢田纲吉求救的目光,山本武笑着问道:“直姬,你和那些家伙很早就认识了吗?”

闻言,古贺直姬挑了挑眉,“昨天你们不是都听到了吗?”

“你这个——”狱寺隼人僵硬着一张脸再度把后面的话咽下,垂下的手攥成拳,愤愤地瞪过去一眼。“这次的继承我们是一定要拿下的,你要是还有点责任感的话,就配合一点,反正多你也不多。”但在古贺直姬传达出“既然不多我一个,现在的威胁又算什么”的眼神下,憋上来的一口气,当即又堵了回去,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看了看狱寺隼人,沢田纲吉又转向古贺直姬,棕色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眼中流转着诚恳,“古贺,真的不能帮忙吗?这对我们很重要。”如果能够对一世家族多些了解,应该会更有把握吧。说起来,古贺也是彭格列的首领吧,为什么对他和彭格列这么冷淡?

“直姬,真的什么都不能说吗?”

“当然,”脸上绽开一抹浅笑,古贺直姬站起倾身靠向沢田纲吉,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帮到你,沢田君~”说完,古贺直姬拉开椅子,转身朝门口走去。

“十代目,她和你说了什么?!”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沉甸甸的。他不觉得古贺对他的态度恶劣,只是觉得这样的古贺很让人难受。做着一些让其他人误解的行为,从来不会解释,甚至会说些误导人的话,把不好的情绪都隐藏起来,日积月累,再也挖不出埋在最底下的那一层,沉重得让人窒息。

“以后,不要再问了。”最后,沢田纲吉这么对两人说道。

声音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却没有平时的犹疑,陈述中惨了一丝少见地不容拒绝,再看向少年沉静幽深的目光,与少年的死气状态有了几分重叠,让旁边的两人恍惚地应了下来。

另一边,古贺直姬走到了教学楼的天台,并支着下巴趴在护栏上俯视地面。轻风拂过,微卷的长发迎风扫向脸庞,古贺直姬伸手抓取一缕捋到耳后,随后手指沿着扶手处交叉攀爬,口中困扰地叹道:“如果小婴儿你打算每天都这么堵我的话,我要考虑修长假了哟。”

从地下升上来的里包恩听到这句话,拉扯下帽檐,低声回道:“那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小婴儿。”古贺直姬侧过头转向里包恩,“你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可说不定,你和古贺隼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果然是里包恩,关注的永远是重点。古贺直姬略带怀念地笑了笑,“不过,你教的弟子可不行呢。做事居然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这样期待依靠外力的弟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里包恩皱了下眉,古贺直姬比他预想得还要难缠。正想着,耳边又听到古贺直姬逐渐严厉起来的声音:“另外,我不希望小婴儿你去打扰隼人,我怕自己忍不住会过过老师的瘾。”心下一怔,对面的女生似笑非笑地睨着,尽管声音充满了厉色,但眼中没有半分狠戾,却更具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