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方桦会这样说,而后失笑:“好,就按桦儿说的办。”
说罢看向方柳,意味深长的开口:“柳儿啊,我们方家的家规你是知道的,到了这祠堂犯了错的儿孙们,就没有完好的出去的,今天还是桦儿开的恩,小槐既做错了事,那就该受到惩罚,这惩罚就由你来定。”
方柳猛然抬头,惊叫着:“爷爷!”
方老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来,淡淡的开口:“好了,你自己选一种吧。”
说完,人家坐下来喝茶了,喝着茶不算完,还跟方怡澜说着边上陈列柜里的东西。
陈列柜上摆着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清晰可见的透明色的液体里泡着带了些红丝的东西。
这些,长短、大小不一,却是每个活着的生物,少了那怕其中任何一个,都得被归类为残疾的重要组成部分。
方怡澜听得直作呕,如果不是碍于康裕还在方公道的手里,方怡澜肯定不会坐这儿听这些变态的事儿。
无非就是什么时候,谁做错了什么事,被剁了这,后来又如何如何的了……
方柳听得只觉得背脊都起了层冷汗,颤抖的开口:“爷爷,能不能给小槐一次机会,就一次,爷爷,柳儿给你磕头了,爷爷,求求你了……”
要不说方槐听方柳话听的厉害呢。
方柳是实打实的真磕头,砰砰砰砰……
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头不当头的,只几下,脑门就起了红包,这会儿都渗出血丝来了。
求磕头求替方槐求饶。
方槐已经让执行过鞭刑了,这会儿看着姐姐为了他,这么不要命的磕头向爷爷求情,挣扎着,有气无力的唤着:“姐,别磕了,原本就是我欠你的,早就该被行刑了。”
方槐小时候被接进方家,私生子,处处受挤压,有一次就被其它旁支的堂兄弟们支使着闯了祠堂。
未成年之前,祠堂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禁地,这是方爱的规距。
那次方槐就被激的闯了进来,原本就该被行刑的,是方柳找来了柳晚霞,向方老爷子求的情,饶了方槐一次。
方槐想,这大概就是命吧,二十年前保住的手,二十年后活该也保不住的。
可是,老天爷好像不想收回他的一只手,只见方柳磕的满头是血的时候,方老爷子喊停了。
“行了!”
方老爷子站起来,看一眼方桦交待着:“差不多就行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别耽误了。”
说罢,伸手去拉方怡澜起来,就离开了祠堂。
方桦对两个属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属下拿着刀子哗的一下,就把方槐手中的绳子给割断了。
方槐就如还没起飞就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头就栽了下去。
方柳啊的一声惨叫,连跪带爬的往方槐这儿来,到了跟前,抱起方槐呜呜呜的又哭了起来,边哭边低头亲着方槐的额头喊叫着:“小槐,小槐,你别睡啊,别睡,听姐的话,我们不能睡不能睡……”
方槐微微睁开双眼,身子冷的发抖,声音更是断断续续的,“姐,活着……好……累,当……方……家人……好累!”
“小槐小槐!”方柳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大声的惊叫着,用力拍打着他的脸并摇晃着。
她很怕,怕就扔下她一个人还活在方家这个人间练狱里,她真的怕啊,别扔下她一个人,别扔下她一个人!小槐,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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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只能更这点了,明天努力多更……
我家小朋友期中考很给力,考试前麻麻答应考一百分给奖励一个双层儿童床,所以今天是兑现奖励去了,挪屋中,刚把一个屋给腾出来把奖品给放下了,外面还有客厅和两间卧室待整理……
☆、361:把方柳气得吐血的真相,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方桦一边亲自清理着地上血渍,一边白了方柳一眼,哭的死人了似的,这还没死呢,你要不赶紧给他包扎止血,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听方桦这么一说,方柳才醒神了般的去扶方槐起来。
可是她也头晕啊,吐了血,又磕头磕了那么久,刚把人扶起来,又是重重的一跌。
而方桦则是拧眉头,那表情好像在说,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一样。
方柳呢,是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就算是当年被裴靖东给赶出国去,也没有像这会儿这般绝望过。
方家向来重男轻女,特别是方公道这一脉,更是子嗣缘薄。
就方柳所知道的,爷爷就不光是他们这几个孙子孙女,她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有其它的兄弟姐妹。
他们的名字全是以植物为名,有方麦、方仲、方鸢、方槿……
小时候他们还一起玩过,但他们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或死或失踪,最后留下来的就他们兄妹几个了。
所以爷爷才会连方槐这样的私生子也接回宅子里来了,就是后来姑姑方海棠的儿子方葵不也让回了家吗?
方柳有时候特别恨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七年前,裴靖东赶她出国,她其实是庆幸的,出了国,就能脱离爷爷的控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事实也不尽然,她姓方,生下来姓方,那怕是到死的那一刻,也是姓方。
“真是有笨的可以的,你是方家的大小姐,拜托你有点大小姐的范儿成吗?我记得你以前挺聪明的,还是说这脑子里装了男人之外,把脑容量都缩小了吗?”
方桦实在看过眼了,刺了方柳两句,招手让边上的属下把方槐给弄上去。
方槐被人架走,方柳身子倏然一轻松,整个人更是瘫软无力,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抬头怒骂着:“方桦,你个表里不一的懦夫!怪不得商媛会死掉,商媛就是被你的懦弱给害死的,你活该你,活该你就这么一直单着。”
方桦的脚步停下,回身,微拧双眉,一道阴戾的光似闪电般从也眼中射出,几个大步上前,动作快又狠的抄起陈列架上的五星鞭,扬起,只见一道金光闪过……
方柳啊的一声惨叫,脸色惨白,身子也抖了起来,牙齿都咯咯咯的打着哆嗦。
而方桦则收住鞭子,走到方柳跟前,捏着方柳的下颚冷声警告着:“今天的事情,就是让你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你以为你做的事可以手眼通天无人知晓吗?你说我要告诉裴靖东你的儿子是怎么来的,那结果会怎么样?”
方柳呆滞的看着方桦,“你……”只说这么一个你字,便很识时务的冲方桦磕起头来。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跟爷爷乱说话了,我只是心疼大哥你这么多年没有人陪,才告诉爷爷宋词和冯媛的事的。”
方桦眸光锐变,猛然出手,卡住方柳的脖子,很多时候,方桦都有一种冲动——拧断这蠢女人的脖子!
他就好奇了,就这么蠢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还能整出那么多幺蛾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