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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我不穿了!(207)

祖暅受到的冲击有些大,只是讷讷点头。

于是萧君泽一招手,一名俊美温文,衣着简朴,却难掩一身贵气的青年从屏风后走出,微笑着对祖暅道:“在下元彦和,以后便多有叨扰了。”

“彭、彭城王??”祖暅惊得整个人都裂开了。

天啊,我朝陛下这是勾结了北魏意图谋反?

不不不,乱想什么,分明是北朝亲王勾结南朝,意图——神啊,北魏权势最大的宗王,隐姓埋名来南朝当个浊官,他图个什么啊?

“有不习惯的告诉我。”王座边,他的陛下还在温和地对元勰交代。

“没事,”元勰对自己的横跳过来,感觉十分奇异,笑道,“这种奇事,可太有趣了。”

他是真的不愿意去面对太子和任城王、弟弟这些兄弟亲人的争权夺利,可又怕辜负兄长重托。

如今过来,便当是放半年假吧——是的,元勰觉得,在君泽这里学到了当学之术后,就得立刻回去帮助兄长。

萧君泽与他相视一笑。

一切皆在不言中。

-

四季节轮转,从莺飞草长,到冬雪蔓延,光阴流转间,似乎什么也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长江滚滚东流,从襄阳到建康的船舶一日多过一日。

时光飞逝,一转眼间,南北两朝,已经和平了三载。

这三年里,建康城在不远处的历阳县建立书院,又借着此地的煤铁之利,把襄阳城的货物打得鼻青脸肿。

于是,长江两岸的两处基地,一者依靠着北朝和蜀中,一者依靠着江南繁华之地,分庭抗礼。

……

四月,阴山之北,怀朔镇。

青色的牧草绵延到天尽头,大片的羊群盘踞在草场上,像是一团团白云。

一名俊美的少年编着辫子,他蓝眸深目,面带微笑,叼着草茎,正和同伴牧羊。

“贺浑,听说了么,蠕蠕(柔然)又去武川抢羊毛了。”旁边少年叹息道,“武川那边今年的茶叶和盐铁,怕是买不到了。”

“只要他们敢来咱们怀朔镇,镇将必然将他们斩于马下。”贺浑看着天边,淡定道,“这是咱们的命,岂能让那些蠕蠕夺去。”

六镇男儿,天生就是为了攻伐草原而生,他们才不会怕那些蠕蠕。

“那个蠕蠕可汗非常狡猾,打不过就投降,”旁边的少年无奈道,“偏偏朝廷就吃这套,每次他抢的也不多……”

抢得不多,可这些羊毛,是他们换茶叶、粮食、铁锅、刀具、盐的必需之物,每少一车,不知会有多少牧民熬不过冬天。

“为了羊毛,高车人、奚人、甚至高句丽都来抢占草原,”少年看着远方,“草原怕是要乱起来了,咱们须得熟练兵马,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有道理!”旁边的少年也笑了起来,“所以,阿浑,你的马在哪里?”

少年顿时泄气,生气地把小伙伴踢到羊群里。

“你还偷袭!”小伙伴不甘示弱,两人在羊群里打闹。

就在这时,大地似乎有了微微的震动,两人同时感觉到,立刻坐了起来,看着远方,又将耳朵贴在地上。

“到少有三万的马匹过来了!”两人同时大惊,飞快地试图跑到回去报信。

然而,他们没有马匹,身后,数十队兵马的已经带着滚滚烟尘,向他们与他们的军镇袭来……

-

南国,池塘小荷,微露尖角。

萧君泽站在池塘边,听着萧衍说起北朝的蠕蠕之乱。

“如今北魏皇帝病重,朝廷暂时无心理会这边疆之事,蠕蠕之乱便趁机劫掠镇民,因为此事,北朝战马和牛都上涨了,”萧衍不关心北魏有没有死人,只关心接下来的事,“会不会对咱们的修法之盟有影响?”

如今,南朝上下因为工坊、民户、匠人之事争议不断,朝廷准备让各地威望之人前来修订律法。

“无碍。”萧君泽将鱼食丢进池塘,“元宏还活着,他会处理好。”

萧衍又说了些政务,然后退下——走时,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自家陛下。

三年来,陛下已经完全长开了,那种眉目之间,淡极而至的艳,光是看着,便让人有些恍惚,生出采撷之心。

但一想到这位陛下的狠辣无情,萧衍便忍不住摇头,肖想这位?几条命啊!

萧君泽却没有理会他,只是长叹了一声。

唉,元宏又病了,这两年都病多少次了?

那我要不要去北魏看看还能还能再救救?要怎么说服青蚨和萧衍等人呢?

元勰也要带着。

还有路上的准备……

自家的秘密武器……

就在萧君泽踌躇之时,青蚨拿着一卷新尺走了过来。

“陛下,”青蚨把软尺递给他,欣喜道,“您要书院定的尺寸标准,已经校对好了,这是你自己量身高那软尺,我重新校对过了,见它比市尺标得长了两寸,便给你换了一副。”

萧君泽顿时大怒:“哪里有错!就是准的,谁准你换的?!”

第143章 第一更

七月,南朝建康。

秦淮河绕建康城而过,三年前,南朝的陛下以都城狭小为由,将五经馆和太学都放在了城外的秦淮河岸。

五经馆和太学在秦淮河边,相去不远,隔河相望,每到旬日沐休,便时常可见到白衣的五经馆学子和的黑衣的太学子弟在河岸两边,泾渭分明,相互嫌弃。

五经馆的学子大多是各地寒门士族,而太学则是各大高门世族子弟相互交流的地方。

天色渐渐晚了,秦淮河左岸的成片画坊便一个个地亮起了的灯笼。

歌舞、美酒、茶汤、还有各种吞火吐剑,吟诗作赋的聚会,都是太学子弟们的日常,也是他们给对面展现优越感的最好去处,没看对岸的画坊全都是小猫两三只么?

不只如此,陛下还专门让人在太学之畔开设了女学,可以让女子前去学习诗词、数术、女工、账务、歌舞、插花、骑马、医术等等,不拘泥于是毕业,只是说让女子也有求学之所。

初时女学几乎无人前去,还是皇帝的母族谢家主动让姑娘们带着几十个闺蜜进入其中,后来谢家女儿们天天出门的情况羡煞许多闺阁女儿,许多女孩们便都来此地求学,这里也渐渐成为女孩们结交、娱乐、学习之地。

最大一座画舫外,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凭栏坐在三楼船头,无聊地向秦淮河水中一个个地丢下棋子。

楼下堤岸路过的少年们看到他,纷纷垂眉敛目,恨不得避开十万八千里。

“你还是进来吧,否则我这画坊还做不做了生意。”一个温柔的轻笑传来,让船头少年神色越发忿忿。

少年转身掀开珠帘,便看到他们齐国的陛下正坐坊中,撑头看着楼下的画舫的胡姬歌舞。

十七岁的萧宝夤凝视着那与年纪相仿的少年,突然就有些丧气,坐在萧君泽面前,轻声道:“你真的要放我去就藩?”

他是萧鸾的六儿子,萧宝卷的弟弟,老实说,他们这剩下的几个兄弟,能活到新帝继位三年,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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