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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谈谈情(30)+番外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庄月铭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语不惊人死不休:“苏庄主与这位公子见过没有庄某不知,只是苏庄主的面子实在是大,连江湖晚报的主编言华都能请了来,是在是让庄某佩服。”

此话一出,众座哗然,我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

庄月铭的的确确十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他不仅能将我和言华的身份调查的清清楚楚,还能把我这样好的时机将我们暴露出人前。江湖晚报多年来报道过不少门派的丑事,引起过江湖上不少的血雨腥风,有人需要江湖晚报提供的这些情报,有人却十分害怕这些情报,我们也算是结下了不少仇家,而这些仇家,不乏在座中的某些。

路人门派甲跳了出来,长剑指向我家言华:“哼,你们这些梁上君子,尽做些偷鸡摸狗探听情报的丑事!如今你们可以拿别人门派的情报做买卖,难保以后不会通敌卖国,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

这位路人甲门派代表人很是义正言辞,亏他能扯出这么多歪理。敢情几年前我们刊出的雪山派通敌卖国的罪证是写着玩的吗?

言华相较于我则是冷静很多,笑了笑:“阁下想必就是当年雪山派大弟子冷洋吧。”

我在房梁上乐了,傻了吧,无言以对了吧,也不出去买二两棉花访一访,我们江湖晚报这么有组织有纪律的地方,但凡被我们查过的门派人事,都是做过详细的人事记录的!就我们家编号9527的那一手丹青绝活,就是我所不能企及的!

那人慌了,尤其是在周围的人慢慢握住自己的武器时,他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就在他想要把腿而逃的时候,言华已经一个闪身到了他面前,伸手扼其咽喉,微一用力,他便气绝而亡。

在场所有人都到抽一口冷气,当然,所有人中要打个括号,处庄月铭,苏承然以及我们一伙人除外。叶祝摇着扇子啧啧的说道:“言华,这回又慢了。这下回去千秋该打你手心了。”

我清楚地看到庄月铭的目光猛的望向叶祝。

靠!叶祝这个混蛋,老子辛辛苦苦掩藏身份是为毛啊!就在我拿出银针准备射叶祝的脑袋想要麻痹一下他的思维的时候,门外又有人来了……

那人比起叶祝更要风骚上十倍百倍,曾经一双擒拿手将我制服的如同案板上的一条鱼,只能无力反弹的——彦青师伯?

就在我还来不及思考师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将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我藏身的房梁,几乎是在同时,手中的银针已经飞出,我大惊,赶忙跃身而下,这一跃,惊到了不少人,我看见孙婉清花容失色的躲进庄月铭怀中;我看见苏承然紧张的望着我;我还看见……叶祝将言华拉进怀中抱着?

彦青师伯严重的笑意已经表明他知道我是谁,尽管我蒙着面,招数尽为他知晓,说来可笑,这一场群雄宴,竟然演变成了我们师侄二人一个步步进攻,一个见招拆招的舞林大会。我不得已使出轻功,掌上扣上几支银针射向师叔。反正是麻醉药,死不了人,可针一发出,就有人不淡定了。将才制服几个黑衣人的银针便是我发出的,这下子这个人情我是领定了。

果然,下一刻,苏承然纵身而上,拦住师伯的手:“前辈且慢。待问清再打也不迟!”

问清楚了你还要打?苏承然啊苏承然,你想找老子泄愤吗!说时迟那时快,我便趁着这个空挡想要逃走,谁知刚走了两步,一个比我更快的影子挡在了我的面前。庄月铭冷冷的看着我,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觉得再这么下去局面就一团糟了,想要逃,却被他一手擒住,那一瞬间,他以一个很好的角度擦过我耳边,留下一句只有我才听得见的话:“言千秋,你还跑?”

说完这一句,他便顺手扯下了我的面纱……

☆、补偿

小时候,阿娘会有疼我的表现,比如抱着我坐在摇椅上,用好听的声音教导我:“千秋,应急有三宝,小解吐血和晕倒……”

所以,当庄月铭擒住我的时候,我虽然并不是为了应急,却真的晕倒了……晕倒前我的最后一个意识是……我居然被自己的针扎到了……

唔……没错,被我藏在身上的针是淬了麻药和迷魂药的,可能是我刚刚打斗的时候藏在身上的针散了,所以,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是没有知觉的。

房间中没有人,只有一只手搭着我的脉,另一只手食指敲击着眉心,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的彦青师伯。我张了张嘴,声音却显嘶哑:“师伯……”

彦青师伯见我醒来,收了搭脉的手,“恩”了一声。双手拢着袖子起身走到桌子前坐下。

“她已经醒了,你们进来吧。”

然后,苏承然便和言华疾步走了进来。

说真的,我有些害怕见到苏承然,我总觉得自己一不小心说个什么做个什么都会让他受到伤害,虽然他有一身好武功,可那颗心,只怕是脆弱的可以,敏感到不行……

言华起先有些紧张之色,可是见到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时候,又变回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伸手将一把银针扔在桌上,冷冷道:“这针还没有全部扎到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我很委屈的将头瞥向一边,苏承然忽然开口:“言公子,不知苏某可否与她单独说上几句。”

我蓦地望向言华,眼中传达着“不要啊”的信息。可是言华看了看我,只是点了点头,便和师叔一起出去了。

待房间中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尴尬点上升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苏承然一点都不见外,一撩衣摆坐在床沿。他二话不说,拿起我的手搭脉,我立马缩回手,讪讪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干起大夫的活了……”我本意是打破沉默,却没想他居然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自你走后,少了个人在身边陪着,难免要靠自己。学些医术总是好的。”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一字一句都足以让我底下羞愧的头颅。追问,责怪,愤怒,甚至是一句重话都没有从苏承然的嘴里说出,他只是沉默的将我看着,就在我觉得脸上快要被他的目光灼出个洞来的时候,他终于仁慈的放过了我。

“对不起……”

“谢谢你……”

前一句是我说的,可是后一句却是苏承然说的。我无比惊讶的看着他,他却冲我微微一笑,继续道:“你走后的日子,我的的确确恨过你,怨过你,可清醒之后,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都想要将你留在身边,却没有真正的听过你的想法。浑浑噩噩几日,半梦半醒见似乎看见了你,你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对我说‘我救你是不想让你做一个废人,可你现在却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废人,早知如此,我便该彻底废了你!’那时我才惊觉,自己做了多愚蠢的事情,废腿之仇我一定要报,更要拿回苏家原本的一切,而你……”他轻轻地抚摸我的鬓发:“我知你定是有要完成的事情,重新振作之后我想要找到你,却不是要给你负担,只是想告诉你,我能等到你做完你想做的所有事情,再不让你许诺什么,将你强留身边。你若是累了,乏了,回过头,定然能看见我,多少年我都是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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