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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99)

很快,晏北寒被带了上来。

岳小舟快要在被子里将林静慈手拧断,恐惧死死拖住她心,拖向无底深渊。她刚沉入绝望,却又被晏北寒怪异眼神拉了回来。他近乎哀求看着他,站在邝真予身后,猛地上前一步,“小舟,别生气了,和回家吧。”

他是主动回来!

军士必然会搜索河滩地附近,他一人一马跑出去几率太低,燕素雪想必也是料到这一点才执意让两人分开。

岳小舟反应极快,佯装震怒骂道,“滚!再也不想看见!”

燕素雪和林静慈配合地极好,纷纷过来劝,岳小舟千辛万苦逼出两滴眼泪,假戏真做让人看来也分外伤心。

闹剧最终还是收场,丝毫没有表露怀疑邝真予带着晏北寒离开,走之前晏北寒回首眺望,看得岳小舟心里犹如猫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次暗度陈仓从头到尾可谓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发现?邝真予会不会为难晏北寒?

无数个疑问在心底破土疯长,纠结成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

“看来,得在这儿多住几天了。”

燕素雪冷笑声打断岳小舟思路。

“燕工,是怎么知道……”

“还没有问!”燕素雪冷冷盯着岳小舟,眸色愈发让人不寒而栗,“是嫌岳家日子过得太好,非要在自己地方弄出点事端才开心是吧?”

岳小舟苦笑,她没办法和燕素雪解释这么做缘由和无奈。

“们到底干了什么让邝真予亲自来舀人?”燕素雪咄咄逼人,继续追问。

“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不知道好,”岳小舟掩藏好纷乱冗杂情绪,淡淡说道,“休息吧,明天还要回府。”

“明天?”燕素雪冷笑,“看来和姓晏感情真是很好,还没吵过架红过脸吧?”

岳小舟一愣,不解她意思。

燕素雪冷哼道:“以刚才们吵闹摆出架势,没有三天再和好可就太假了,还是多住两天再走吧。”

说罢她也不再纠缠,走了出去。

岳小舟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做戏要有始有终,这样一来,她必须继续假装和晏北寒闹别扭,至少三天时间。

可眼下她根本没时间顾及思念,这一劫躲过去,不代表下次就能全身而退,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还是岳家之中,早有人是齐睿白安插眼线?

见她目光郁结,神色凝重,林静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衣袖,柔声说道:“大小姐,这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再想。”

确,她心绪纷乱,不如睡上一觉再逐一分析线索,等到与晏北寒再见之时或许就会有答案。岳小舟点了点头,本来就坐在床上,她往里挪了挪,钻进被里,却看见林静慈抱起被褥正准备下床。

“去哪?”她表示不解。

“床太小,睡地上。”林静慈温婉一笑。

“哪有那么娇气,两人挤一挤肯定睡得下,别着凉了。”岳小舟又往里挪了点位置笑着说道。

“可是……睡相实在难看,怕打扰大小姐。”林静慈红着脸嗫喏。

岳小舟嫣然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平时在府里……”她忽然止住,险些没有脱口而出。林静慈又没有成过亲,怎么知道男人在床上有多不老实,她好端端说这个干嘛。本想就此打住,可一抬头又简单林静慈好奇目光,岳小舟只好掩饰尴尬,笑着说:“小时候不愿意一个人睡,总拖着岳鸢,她白日习武,晚上睡着了也踹人,都习惯,上来吧。”

见岳小舟这么说,林静慈觉得再扭捏反而耽误休息,于是便点头上床,将床头蜡吹熄,房间霎时陷入黑暗中。

岳小舟也没有说谎,年幼时每每觉得夜晚不能安寝,她拉着岳鸢陪她共睡,岳鸢睡相奇差,半夜冷不丁就是一脚,把她踢到墙上,那时候自己小姐脾气大得很,觉又浅眠,每每醒了之后便一气之下把岳鸢盖被全舀走,岳鸢睡着睡着感觉冷,就摸索到她被窝里,老老实实地抱住她,不再乱动。

旧事过眼,历历如新。岳小舟牵挂岳鸢安危,眼皮更是合不上,睡意全无。

第二天起床后,林静慈见她憔悴,还以为是自己所害,连连道歉,岳小舟不听解释才让她勉强相信。

船厂开工极早,附近河滩上几户人家炊烟才刚袅袅升起,号子声就飘荡起嘹亮高亢旋律。

岳小舟确是个彻头彻尾大小姐,吃饭刁钻,口味固定,只是条件不允许时,她也能将就。当初黑隼号条件如此差,她也是半个不字都没说,照样熬了过来。早膳冷馒头和两碟咸菜她眉头都没皱,吃饱了才放下筷子,一直对她颇有微词燕素雪打量了她半天,再垂下头去吃饭时已是唇边含笑。

岳小舟没有兴致关心旁人对自己看法,她陪燕素雪走了圈船厂,问了问工匠和木材是否有缺口,以及造船进度后,便急忙返回三川。临走前燕素雪挪揄她不要一见了晏北寒便忘了大事舍不得回来,岳小舟被说得心虚,也没回答。

她回三川并不是为了见晏北寒,而是为了去见邝真予。

昨晚事显然他没有抓到把柄,作为被“冤枉”一方,她不能太过镇定无动于衷,将现成把柄受制于人,不如亲自去城守府询问,一来是彻底撇清关系,二来是为了试探。这件事蹊跷太多,多得她难以理清头绪,不如让邝真予和齐睿白来“帮”她找出最关键所在。

通报过后,岳小舟跟着军士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却忽然发觉不对劲,城守府无论是从廖大人在任时她便来过无数次,需军士引领只是遵循规制,路她早已再熟悉不过,可现在走得,却根本不是去城守见客前厅。

她顿住脚步,看向军士,将忐忑压入心间,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邝大人不在前厅?”

军士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诧异地回过头,却马上恢复平静,冷硬地回到:“岳当家,邝大人不在城守府。”

岳小舟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去哪里。

如果现在见面是齐睿白早有预谋,那他一定有所安排,难道之前事只是为了逼她出现?不,他兴师动众不会只为了这个理由,除非她和齐睿轩见面事已经暴露。

“既然邝大人不在,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岳小舟彬彬有礼地笑着说道,转身欲走,军士在她身后意欲阻拦,可显然手忙脚乱,不知说什么好,支吾半天,只好快步走到岳小舟身前,拦住她去路。

“王爷传召,不容有误。”

“府上还有事代办,小舟来日再向王爷请罪。”岳小舟说得婉转,绕过军士旁若无人原路返回。

忽然,一个满含笑意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回府上还是回船厂?”

岳小舟脚步顿住,心头寒意席卷。

齐睿白悠闲地慢步到岳小舟身前,笑着说道:“府上事再重要也不过是们夫妻置气,但要说话,可不止这些,不想听听看?”

岳小舟心底一动,齐睿白话中隐约透露出他并不知晓自己和晏北寒假戏真做,这样看来昨晚是只是齐睿白单纯怀疑她暗中有所动作,而并非是与齐睿轩合谋?她不敢肯定,更不敢妄下结论,索性听听齐睿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