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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70)

“晏北寒遇刺与我无关!”燕素雪厉声呵斥。

“我知道,”岳小舟举起手中的箭簇,“东境之内再也找不出一人与你一般,只需一眼便能看出金属与木材的产地,这是伤我夫君的箭簇,我只希望你能看在他是无辜之人的份上帮我一次,北寒虽无性命之虞却还在昏迷当中,除了找出凶手,再没法子保证他的安全了,燕工,你我之间的陈年旧事随你恨我,小舟当年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理,只求您大人大量,看着北寒身受重伤的份上助我找出真凶。”

燕素雪。岳小舟的眼泪不是为了晏北寒,而是真的委屈至极。燕素雪。她悲愤地想,大家都在看,我就是让每个人都看到,岳家大小姐为了她的丈夫苦苦相求到底是否能打动你!之前我在怎倨傲清高,亏欠许多人,但唯有你只配我这样对待,可如今为了能除去心头大患,为了岳家,岳小舟早已不是当日的大小姐,我必须用尽一切手段留下你!

“起来!”燕素雪咬紧牙关,眸中深处有不忍之色闪过,“我们进屋再说!”

岳小舟含泪点了点头,才任凭岳鸢搀扶起自己。

因为刚刚的一跪,膝盖剧痛发麻,可岳小舟一时情急,必须找出能做给人看且情深意切的法子来才行。

林静慈端来两杯茶水,她身上一样深色的男子装束掩盖了尘土,垂手立于燕素雪的身侧,她的眼睛不安地扫过岳小舟,又回到自己师父的身上。

“这是遥安的寒铁,”手握着箭簇,燕素雪仔细掂量端详,“木材也是北方的松木,韧性极佳,最适合做弓弩箭枝。”

“那这岂不是专业的杀人利器?”岳小舟佯装胆寒,面露忧色。

“是的,这恐怕是正经杀手才用得上的好家伙,晏北寒惹上了什么麻烦事不成,竟然惹人雇佣杀手来动手。”

“北寒素来与人没有瓜葛,最近出门也只是去何子屏处学习经管仓库之道,怎么会惹上麻烦之人。”

“我只能帮你到此,”燕素雪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淡淡道,“剩下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燕工肯开口,小舟只有万分感激。”岳小舟起身,郑重一拜。

“你……”燕素雪诧异地抬眸凝视岳小舟,忽的冷笑,“之前徐俨曾来过一次劝我与你修好。”

“徐俨?”岳小舟一愣,没想到徐俨早就已经为自己奔波此事。

“他说你变得与从前不同,我只当笑话听过便忘了,今日一见才知徐俨所言非虚,只是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从前你岳大小姐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可如今竟也动了真情?”

“不只是为了北寒,”岳小舟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此行我的确也打算为少不经事时所犯的错误来道歉。”

“徐俨?”岳小舟一愣,没想到徐俨早就已经为自己奔波此事。

“他说你变得与从前不同,我只当笑话听过便忘了,今日一见才知徐俨所言非虚,只是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从前你岳大小姐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可如今竟也动了真情?”

“不只是为了北寒,”岳小舟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此行我的确也打算为少不经事时所犯的错误

☆、51乍惊缠绵绝

“泊位的事可以再议,但漕税绝不能与惯例有别。”

齐睿白说的云淡风轻,可岳小舟看到他握杯的手上关节微微泛白,杯中的酒也漾起一圈圈的纹路。

“云 谷城重建并非只靠钱粮,这点王爷比我更清楚,战乱过后四方的船只都未必愿意停靠云谷,虽然运送重建物料和粮食的漕船来往不断,但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喧嚣。重 建之初,云谷城也不会像繁盛之时那样会有无数的船只南下走货,王爷如果真的想再兴云谷,不如将一些寻常货物的漕税降下来一些,引得更多船只商贾往来。”

岳 小舟说得十分诚恳。这不是谎话也不是圈套,她心里格外清楚,自从云谷叛乱之后云水这条河道几近荒废,从前往来的无数船只消声觅迹,岳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上一世里,由于岳小舟沉溺在怨恨与防备中失去了远见,因此等到齐睿白重建云谷之后,岳家从前在云水上的影响也烟消云散。这一次她既然知道云谷城有朝一 日会重新成为繁华重镇,自然不会因为个人的爱憎而牵绊生意。

齐睿白没有马上应允,也没有拒绝。但漕税绝不能与惯例

他亲自送了岳小舟离开王府,王府门前是两棵已经被烧黑的柳树,一人合抱的焦黑树干上已经抽出了新鸀的嫩芽。他亲自送了岳小舟离开王府,王府门前是两棵已经被烧黑的柳树,一人合抱的焦黑树干上已经抽出了新鸀的嫩芽。

“岳小舟。”齐睿白叫了许久没有说过的全名,他看到岳小舟的背影在停滞后缓缓转过来,凝视着自己,“我不是只有一个胡琛,可你只有一条命。”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

这样意味深长的警告岳小舟不是不明白,可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齐睿白与岳文谦狼狈为奸,对岳家图谋不轨,难道她真的要小心翼翼只防不攻?

牵挂家中诸事,岳小舟只是在云谷城安顿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便登上了回三川城的船。

从云谷城到三川城,不过三天的水路。

出发后的第一天夜里,岳小舟披了披风站在船舷上。夜风不暖也不冷,可她将披风拢了又拢,却仍觉寒意沁心。

岳 小舟自幼学商,却也知诗词。昨日,听齐睿白说“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些怅然。不为眼前这个与自己越发背道而驰的男人,只是为如今扛起岳家的自己。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时,看着爹爹执掌岳家渀佛信手拈来,全家上下无不马首是瞻。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有数都数不 清的银子和产业,又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世易时移,曾经的小姑娘死了一次后成了今时的岳小舟,她站在夜色中,讽刺地笑了笑,低低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岳家是父亲的,也是她的,就算尝遍世间辛酸历尽苦难她也不会轻言放弃,可谁又在乎她究竟品尝了多少辛酸做出了多少牺牲呢?唯一在乎的人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忽然想起晏北寒的话,岳小舟觉得他们二人这样孑然一身的活着竟然还有几分难以描摹的相似。

“小姐,”岳鸢青着脸摇摇晃晃地走到岳小舟身边,“更深露重,回舱里休息吧。”

岳鸢自打上船就开始呕吐不止,到了云谷又没有好好歇息,五六日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岳小舟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肩,想到如今的处境,只是苦笑着摇头道:“我睡不着,你先去吧,让我静一静。”

浓墨染就的天上没有半点光亮,月色在云层后单薄如纸,星光也悄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