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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107)

忽然,他猛地抱住岳小舟,将她紧紧搂怀中。

“对不起。”

他的道歉气息一样轻飘,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岳小舟推了推他,发觉难以撼动,只好深深叹息道:“所求虽然相同,但路却不一样,不管怎么说也都没有背叛当初的约定,不必道歉。”

“那天如果邝真予不闯进来,已经决定要杀了齐睿白,他那样对,恨自己竟然能忍那么久。”他每个字都很用力,渀佛像是宣泄。

回想起那一日的屈辱,岳小舟身上禁不住微颤,如果不是邝真予及时误打误撞,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要被齐睿白侮辱,邵千帆又会不会出手相救?她看待事情已尽力冷静屈从利益,因而并不苛责邵千帆,但听他说起,依旧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愧疚和痛苦。

“算了……”岳小舟喃喃地说,“也没出什么事……”

“没事就快走!这离城守府太紧!”叶子昀见两话怎么也说不完,着急起来。

邵千帆终于松开岳小舟,但依然紧握她的小臂不放。

“回去怎么交代?齐睿白不会放过的。”岳小舟急切说道。

“不必管,回去找晏北寒,按照他说的做。”邵千帆轻声说。

岳小舟点头,拽住叶子昀,旋身欲走。

“小舟!”

她停住脚步,这是邵千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回头看去,他一站黑暗中,身影伶俜,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凄冷。

“既然入了岳家就不会背叛,放心就是了。”

说完,他消失一片黑暗之中。

顾不得多想,岳小舟第一反应便是相信他的承诺,抓着叶子昀的手,她再次开始逃跑。

三川城她大多靠马车代步,从城守府到岳家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体力几乎耗尽,又有身孕,想要成功回到安全地方还有难度。

最重要的是,岳小舟不敢将叶子昀藏岳府。

齐睿轩胜算渺茫,一旦天下倾覆,她窝藏齐睿轩的遗孀就是死罪,连累岳家满门。

但只要齐睿白获胜,岳家早晚也是个死字,岳小舟无奈想开,脚步也逐渐加快。

这时,一道黑影挡二身前,岳小舟急忙顿住脚步,心跳几乎骤停。

“小姐!”

是岳鸢!

岳小舟扑过去,紧紧抱住岳鸢,眼泪不受控制涌出眼眶,“阿鸢!没事就好!”

“小姐,前面有马车!快过去!”岳鸢虽然也是泪如泉涌,却仍然焦急催促。

“马车?们接应?们怎么……”岳小舟顿住话,知道不是多问的时候,连忙点头,“那呢?”

“带王妃去安全的地方,”像是为了安慰岳小舟,岳鸢急忙补充,“这是姑爷的安排!他就前面等!”

他就前面。

岳小舟心头拍打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巨潮,淹没这几日所有的挣扎苦痛折磨畏惧。岳鸢早已松开她的手,拉住叶子昀,几步后消失不见。

她回过神,顺着黑暗的夜路向前,夜色里马车起伏的轮廓刚一显现,她便觉得天旋地转,跌入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身子一轻,再一睁眼已是车里,马车飞速前进,她只感到每一寸骨肉都快被融化嵌入另一个身体。

没有语言,沉默里她抬起头,扳住晏北寒坚实有力的臂膀,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第一次这么干燥,上面还有粗糙的破皮,想到这几日他的煎熬急躁,岳小舟吻地用力再用力,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的狂野。

除了酒醉那次,她从没有这样主动地吻他,从双唇到牙齿再到舌尖舌根,口中的每一寸交融都极为用力,牙齿屡屡因为毫无章法的激起碰撞,直到舌尖发麻,呼吸困难,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让眼神代蘀唇舌焦灼一起。

“北寒……”她整个随着声音颤抖,他的怀里,她不需要任何假装的坚强,委屈与思念喷薄而出,自然流畅,“北寒……别再离开……”

晏北寒不回答,紧紧拥住她瑟瑟如秋叶的单薄身体,胸口剧烈起伏。

不知抱了多久,他才开口,“刚一失踪,便料想是齐睿白所为,却不敢断定他藏匿哪里,直到骆大夫上门,才敢孤注一掷。小舟……不知道这两日是怎么熬过来的……除了,的脑子里再装不下任何事情……”

“是联系到了邵千帆?”岳小舟哽咽着说,“把马车停这里,是不是如果接应不到便打算和他里应外合去救?又不敢太靠近打草惊蛇…………就这么肯定齐睿白不是设计陷阱让自投罗网么,万一出了事情,宁愿……”

她说不下去,只呆呆地望着晏北寒,无助地流泪。

“受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晏北寒眼中闪过一道阴鸷的冷厉,抱紧她的双臂也再度收紧。

“要做什么?”岳小舟敏锐地捕捉到。

“都安排好了,相信。”

“不是相不相信的事!不要冒险!皇上很可能没有死!一起只是齐睿白诈齐睿轩离开三川的计策!”

晏北寒的笑容温柔极了,没有半点惊愕,岳小舟明白,他早就看出来了,急忙接着说道:“那齐睿轩是不是假意离开?他其实并没有回帝京?”

“这些日子他一直们家中做客。”晏北寒的笑意愈发浓。

岳小舟恍然大悟。

齐睿轩和晏北寒将计就计,让齐睿白以为自己成功,而邝真予那日说的所为改走陆路不过是调离齐睿白的烟雾弹,只怕他行色匆匆,应当是三川城外水师军营调配手追捕齐睿轩,想来他的计划是走水路截杀齐睿轩,事情有变,他自己手上的消息,大概之前他是想等齐睿轩回京之后再传出消息,以妻儿逼迫齐睿轩放弃皇位。

“那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岳小舟问道。

“不,不会告诉,小舟,从现起,这件事让来承担,什么也不用做,不能再让受半分威胁。”晏北寒抚摸她的脸颊。

“不行!”岳小舟斩钉截铁的拒绝,“怎么能让对岳家的事视而不见?也不能让一个……”

晏北寒将修长的食指压岳小舟唇上,“这一次,不会退让,原谅,一直对百依百顺是因为爱,现要因为同样的理由做截然相反事。”

他身上决绝的气息和缱绻的笑意对比鲜明,岳小舟恍惚之后竟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晏北寒从未对她说过不字,但此刻,他霸道的与从前判若两,反而让她投鼠忌器,不知如何是好。

晏北寒见岳小舟像是被吓住般呆望自己,连忙柔声说道:“与齐睿轩这两日真是难兄难弟一起受尽折磨,他听闻城守府的大夫去开脉象不稳安胎的药时的样子,不是痛苦到极点的不会有,骆大夫说一定是的主意,用自己的脉案引他注意,未必真是王妃脉象凶险。虽然如此,但还是能感觉到齐睿轩对自己的恨意,不,不是感觉,是感同身受……”

听他的叙述,岳小舟不禁怔住。

他以为那脉案是她做了手脚让旁以为叶子昀和自己都城守府?

“不!”岳小舟紧紧握住晏北寒的手,明明是笑,可眼里脸上满是泪水,“不……不是……那个脉案……是真的……是……是的……有了身孕……是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