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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77)

☆、朱厌出双狐遗恨

方伯长剑横扫,亦是一道白光窜出,与幽绝白光相抵,双双散去。

幽绝再次挥动猿杖,两道白光分别卷向方伯与莲姨。

方伯长剑划出,抵去白光。

莲姨左手中多了一个深蓝瓷瓶,右手牵引,蓝冰如练,白光退去。

她将雪山晶制成冰轮给了榆儿,自己手中所执乃冰川之水。

幽绝又连攻几次,皆是白光。

若依榆儿所言,朱厌动时,狂暴凶猛,红白相间。

朱厌全出时,赤红如血。

朱厌之力狂躁冲突,则会现出朱厌之像。

此时幽绝连出白光,似是有所顾忌。

方伯望了望莲姨,莲姨向他点了点头。

莲姨右手轻挥,幽绝身上便多了一层沁蓝冰层,将他牢牢缚住。

方伯长剑横空,划出一个天煞阵。

百余道耀眼的光芒同时刺向幽绝。

此人如此凶险,又与榆儿孽缘牵扯,万万留不得。

夫妻二人亦有心置他于死地,以绝后患。

知他朱厌在身,因此手下不敢踌躇。

这天煞阵威猛无比,再辅以冰力缚术,他二人此招从未失手过。

白光尚未至,却见数道红光迸出,冰层碎裂掉落。

红光如柱,将方伯天煞阵冲散。

幽绝轻身跃起,欺近莲姨,猿杖点出。

莲姨忙撤身后退,避开一击。

再看幽绝面相,已全然改变。

雪白的长须迎风翻飞,左边的脸上亦铺满白色的绒毛。

虽然右脸被青色面具遮住,但狰狞凶恶之相不仅未减,反而更让人心惊。

双手上赤红如焰,炙热夺目。

“哼、你们两个想杀我?”幽绝冷哼道,“不自量力!”

此时,他浑身被烈焰般的红光笼罩着。

眼中、不、不只是眼中,他的全身都迸射出浓烈的杀意。

方伯、莲姨正震惊于朱厌之凶猛,见他此状,心中更是大惊。

“这般猖狂,我先杀了你!”方伯向他怒道。

莲姨心中已知今日凶险,扯了扯方伯袖角,悄声道:“不可勉强。”

方伯望了她一眼,向她嘱道:“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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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姨向他点点头,右手轻抚瓶身,一缕淡淡蓝烟自瓶中升起。

幽绝眼前忽然出现许多白色狐狸,四下奔跑不停。

这些狐狸忽然掉转头来,个个龇牙怒目,向幽绝步步逼近。

幽绝白光切出,却只如切在空气中一般。

那些狐狸丝毫未损,仍向着他一步一步逼近,要将他撕裂果腹。

此定是狐类幻象,幽绝立刻凝住心神,闭上了双眼。

无数次暗室中的死里逃生,使他练就了超出常人的听觉。

此时,他闭上双眼,全不看眼前幻象,却将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收入耳中。

方伯列开六狱阵,一把长剑携风裹电,以极快的速度向幽绝刺去。

六狱阵开时,集方伯所有修为于一击,不到紧要关头,轻易不用。

然而,此时方伯并无胜算。

长剑方出手,立即拉起莲姨向后急掠而出。

幽绝身上赤红光芒卷出,长剑立刻碎成了齑粉。

“休想逃!”幽绝立刻飞身追出。

“你先走!”方伯将莲姨推出一尺来远,向她喊道。

“不!”莲姨忙回身赶来。

“快走!”方伯急道。

今日断不能全身而退,总要保住她!

“一个也别想逃。”话音未落,幽绝已至近前。

两道赤红光柱卷向二人。

其气如洪,尚未至时,已觉气息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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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运起雪莲阵抵挡,将莲姨与自己纳入阵中。

莲姨驱尽法力,将冰壁护住方伯。

“你这是……”方伯急道。

红光压至,雪莲阵崩去,赤焰卷向莲姨。

“不要!”方伯在冰壁之中,再要驱动阵法,却已不及,当下撕心喊出。

红光散去,猿杖正点在莲姨肩上。

瓷瓶已到了幽绝手中。

另一道红光撞碎冰壁,正点在方伯胸前。

“若不是师父要你们的皮毛、狐血,你们早就死在我杖下了!”幽绝身上红光如血,冷哼道。

猿杖高举,向二人头部击下。

“榆儿……”莲姨微弱地叫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声息。

两人倒在地上,现出雪白狐狸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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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榆儿在兰沃村照护身染疫病的二皇子熙昌。

虽仰仗双宜丹之力,熙昌勉强能走动、说上几句话,也能吃下一些粥菜。

但他的病还是一天重似一天。

三日过后,即便服下双宜丹,他也已经无法下床了。

脸上黑色愈重,嘴唇更是干裂得厉害,血痕斑斑。

榆儿心急如焚,几次去寻御医。

傅立义与关辙亦烦恼焦急,却苦无良方。

每天皆有数人死去,又有新的人染病。

连看守的士兵、看病的大夫中也已有几十人死去。

所有死去的人都被送到村东尽头,以火焚尸,死无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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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栗原!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榆儿两眼忘穿,仍不见栗原回转。

算算宣州距离青罗峰不过两千多里,栗原一日便可飞行一千里,来回需四日。

但若与清漪姐姐乘青思同来,三日也就够了。

怎么还不见人影?

该不会,清漪姐姐不在青罗峰!!

想至此处,更是坐卧难安。

从前长离哥哥还未入魂之前,清漪姐姐日夜守护绛石苏花,盼它早日结子,几乎寸步不离青罗峰。

可长离哥哥早已入魂,又修得仙法,两人倒常出去结伴长游。

没有清漪姐姐,还有雪爷爷。

可是栗原带着雪爷爷回来,又要多花两天时间了。

他就不会借赤雪用一下吗?

还是,桀风哥哥也不在?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是胡猜乱想,一刻难安,总望着天空发呆。

“你在等、谁?”熙昌躺在床上,虚弱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榆儿道。

“我是不能起身,眼睛还是看得见的。”熙昌微微扯了扯嘴角,却完全笑不出来,只觉干裂处一阵疼痛。

榆儿将布巾在桌上水碗中蘸了水,替他擦拭嘴唇。

“我是在等人。”榆儿道,“若她能来,说不定你们都能活下来。所以,你一定要撑住。”

“好。”熙昌只轻声说道。

“你怎么不问她是谁?”榆儿道。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何必问她是谁。”熙昌道。

“也对。”榆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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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窗外一声清脆的鸟鸣,榆儿顿时大喜,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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