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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143)

榆儿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他拉住自己缰绳的手。

“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榆儿柔声问道。

“没有。”幽绝僵硬地道,抽回了自己的手。

“幽绝,”榆儿轻声道,“你对我好,我都知道的,你若有什么苦衷,可以说与我听。”

“没有。”幽绝别过脸去道。

一点也不像没有的样子……

榆儿将马靠近他,上身歪到他身上,道:“你不愿说也没关系,不管有什么事儿,我都会与你在一处的。”

幽绝忽然催马向前,榆儿失去借力,身子有些不稳。

“哎哟!”榆儿叫道。

幽绝立刻回头来看。

榆儿便松了手上缰绳,直跌下去。

下一瞬间,幽绝已将她抱在怀中。

榆儿立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前,哭了起来,道:“别丢下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只有我?

此话一出,幽绝立刻感到钻心的刺痛与冰冷,连忙将她放了下来。

幽绝低着眉,也不看她,冷声道,“你自有你的人生,别再看着我!”

说罢,将榆儿所乘之马拉过,将她扶上马背。

榆儿摸不清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坚决,坐在马上泪眼望着他。

幽绝自己亦上了马,牵了她的缰绳道:“走吧。”

自己先催马向前走了去。

“你自去吧,我如今不便再与你同行了。”榆儿自幽绝手中夺回缰绳,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又滚落下来。

幽绝勒转了马头,望着她微蹙眉尖,道:“你现在还不能走。”

“凭什么不能走?”榆儿擦了擦泪水,哽咽道,“你是我什么人?”

“青罗峰路远迢迢,等我办完明丹之事,自会送你回去。”幽绝道。

“不必了!我自己会回去!”榆儿说着,又流下两行泪来,哭道:“我就是在这荒野里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说罢扬起马鞭,向荒野中跑去。

幽绝立在原地,看着她所乘的马越跑越远。

若此时送她回去,明丹之事成败难定。

若追她回来,难免又要纠缠不清。

真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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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凛在后见榆儿忽然向一旁策马远走,不知发生何事。

不过已渐渐近了些,隐约可见榆儿脸上神情,似乎还有些泪光。

而幽绝却立在原地未动。

莫不是他们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榆儿如今法力尽失,孤身一人在这荒野之中,万一有什么不测,自己如何跟宁葭交待。

当下催马向前,往榆儿方向追去。

而朱重虎几人则一脸不屑与愠怒。

行军打仗,皆是性命相博。

这个幽绝倨傲无礼,还在这里卿卿我我,演这种丧志萎靡的戏目,真是不堪!

乔凌宇则一如往常,并无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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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凛赶得一阵,追上了榆儿。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迟凛问道。

“迟先锋,你怎么来了?”榆儿回头见是他,有些失望。

“你一个人走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迟凛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榆儿脸上泪痕未干,还是一副伤心模样。

抬眼看了看来路,幽绝还骑马立在原地未动,脸望着这边。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榆儿向迟凛道。

“回去?回净月城吗?”迟凛惊道。

“不是,回我自己的家。”榆儿道。

“怎么忽然要回去?”迟凛皱眉道,“你现在一个人上路,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随它去吧,反正也没人在乎。”榆儿说着,用手擦了擦脸。

“榆儿,你跟幽绝……”迟凛迟疑道,“你真的、喜欢他?”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榆儿道。

“虽然说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我不好多说什么,”迟凛皱眉道,“不过,幽绝此人,只怕并非善类,你可要想好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吧。”榆儿道。

迟凛也不好再问,只道:“刚才是为什么?吵架了吗?”

“我这就回去了,迟先锋,沙场征战,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榆儿只道。

“如今正逢战乱之时,你不能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迟凛道,“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儿回头可以再解释。”

“我心意已决,就此告别。”榆儿道。

向迟凛拱了拱手,策马向前奔去。

迟凛无奈,如今军命在身,亦不能擅自远离,只好独自回转。

幽绝虽在远处,也已看到榆儿骑着马越来越远,那只黑鹰亦随她飞去。

终于勒转马头,仍向番升进发。

☆、困西凉生死大限

榆儿骑马跑了一段,回头看幽绝并未追来。

也罢,看谁熬得过谁。

便骑着马慢慢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

天色渐渐暗去,风一点一点变凉。

待夜色全然笼下时,已是风寒沁骨。

榆儿这才想起,自己未带得避寒的衣物。

那件厚氅,还在幽绝那里。

早知道就先把它要过来,免得这会儿挨冻了。

还是先生火吧。

微抖着身子,勉强寻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小堆火。

这一带树木稀少,这点柴火,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榆儿只能一点点地烧。

不时抬头四处张望,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

忽见一人一马跑来,吓了一跳。

糟了!

没了法力,如今自己就是给人随便捏死的命!

早知道不来这招了!

待人马渐近,觉得那身影似乎认得。

那人来至近前,借着小小火堆的光亮,总算看清了。

不是幽绝是谁?

榆儿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脸上却是一脸又怨又怒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榆儿冷言道。

幽绝望了望她,并未下马,将手中一个包袱扔向她。

榆儿接在手中,知是那件厚氅。

幽绝已调转马头往来路去了。

“谁稀罕你假好心!”榆儿在后怒道。

这次她是真有些怒了!

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巴巴地送了这件厚氅来,可知其心意。

但是,他这般疏远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榆儿却有些不明白。

白日里问了那些,他皆言不是。

莫非是为了……

抬头望了望,那只黑鹰方才听到马蹄声,已飞了起来,如今正在上空盘旋。

“来。”榆儿向它招呼道。

黑鹰便飞下来,停在她胳膊上。

“难道真是他下的手吗?”榆儿向黑鹰自言自语道。

黑鹰发出两声焦躁的鸣叫。

“别着急,我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的。”榆儿摸了摸它的头道。

有了这件厚氅,果然暖和多了。

榆儿裹着它,美/美地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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