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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140)

“嗯。”小弥轻声应道。

榆儿松开她,向无情道:“她救过你的命,该到你报恩的时候了。”

“难道我没有报过吗?”无情笑道。

“何时报过?”榆儿道。

“我救了你,岂不就是报了。”无情道。

“你救的是我,是我欠你的,怎么能算报了她?”榆儿笑道。

“女人果然是不讲理。”无情摇头叹道。

“我这理可是最明白了,你好好地护送她回去,就算报了她的恩了。”榆儿道。

无情牵了小弥的马来,向她道:“走吧。”

小弥却向幽绝走了过去。

“幽绝哥哥,我要走了。”小弥轻声道。

“嗯。”幽绝只应道。

“你、没什么话、跟我说吗?”小弥望着他道。

“没有。”幽绝道。

小弥的眼中又滚落了两行泪珠。

“你、多保重。”小弥哽咽道。

“多谢。”幽绝道。

小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道:“榆儿姐姐没了法力,你好好照顾她。”

“我自会得。”幽绝道。

“那、我走了。”小弥道。

说罢,走向自己的马,骑上了马背。

“榆儿姐姐,多保重。”小弥向榆儿道。

“你也是,好好保重,我很快就会回去的。”榆儿向她道。

无情亦已上了马。

“小弥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她,平平安安地把她送回去。”榆儿转向他道。

“自会尽力。”无情道。

说着便向榆儿、幽绝拱手作别。

无情、小弥的两匹马,一前一后,向东回转。

马跑出一段,小弥再回头时,幽绝与榆儿的马已向相反的方向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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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宁葭这日,仍如往常般,在蒹葭宫刺绣女红。

这次绣的却是一只雪白狐狸睡卧海棠树下,浅粉的海棠花瓣铺满半身。

彩衣奉了茶,自出去当差。

芳容急急跑了进来,向宁葭匆匆行了礼,口中道:“珠小姐她出事了。”

“珠姐姐?她怎么了?”宁葭忙停了针望着她道。

“萧将军被告发聚兵谋反,皇上下旨,萧丞相家诛连九族……”芳容道。

萧谨已辞去丞相之位,告老还乡,但芳容仍称他丞相。

萧家只有一个将军,就是其长子萧恒念,封宁远将军。

“萧将军谋反?怎么会?”宁葭不可置信地道。

迟凛只怕她担忧,萧家谋反之事并未说与她知晓。

且萧恒念已息去复仇诛帝之心,一应后事皆当处理妥当才对。

所以,此事宁葭并不知晓。

陡然听闻此信,自然是吃惊。

她与萧家并无太多往来,不过与萧夜珠却自小一块儿玩耍、学书,情同姐妹。

萧夜珠性子直爽、胆大心细,对她常有庇护。

宁葭心中,只当她如嫡亲姐姐一般。

“皇上圣旨已下,萧将军已下了大狱,刑部尚书厉大人已经带了人出发去吉州了。”芳容哭道。

吉州正是萧谨家乡,如今他便在那里。

“怎么会……”宁葭亦哭了出来。

这样谋逆反乱之事,乃皇家大忌,朝廷必诛,萧夜珠已全无生理。

此时榆儿不知在何处,迟凛远征明丹,如何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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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阳宫内,宁阳正在试穿刚刚做好的大婚礼服。

“二公主,这嫁衣真是好看!”繁花在旁喜道。

“哪里是嫁衣好看,是二公主生得好才对!”玉锦在旁不失时机地添上一句。

宁阳在镜前左右转看,喜不自胜。

三日后便是大婚之日了,这是宁阳期盼已久的日子。

这欢喜在她脸上毫无遮掩地焕发着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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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宁阳穿上大红嫁衣、坐着凤辇,嫁进了蒙家。

半月后,萧谨府上并萧恒念府上百余口人,全部正法,魂归地府。

萧家之事,本无须这许多时日,只因皇家大婚,是以推迟了几日。

但一切并无任何改变。

萧家唯余一人,便是越狱出逃,杳无踪影的萧家三子萧恒期。

朝中尚暗自拥护萧谨,筹谋他复出的势力终于偃旗息鼓。

萧恒念原有三万驻城兵力本应再委任新将接管,但蒙翰振道边站不休,该当精简,奏请编入自己旗下。

消息传到边地,迟凛亦是悲楚难言。

如今萧恒念既死,再不知子渝流落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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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凌宇领兵已至足濂城外。

七万军士,外添了一万新兵。

足濂守兵二十四万。

明丹后援尚未赶至,但足濂坐拥重兵,并不出战。

浣月军几日叫阵,足濂守将全不理会。

乔凌宇派了朱重虎欲趁夜偷袭,未至城墙,羽箭纷落,只好退回。

如此僵持,对浣月军极为不利。

足濂粮草充足,又可随时补给。

而浣月军远行征战,本就人困马乏,饮食、水土不服,粮草堪忧。

乔凌宇正在苦思战策,一日忽见足濂城中红光如血,半个时辰后,便城门大开。

此事极是蹊跷,乔凌宇不敢擅入,只在远处观望。

城门中踏出一匹马来。

一个玄色长衫、青色面具之人,拥着一个浅蓝衫裙的女子,骑于马上,缓缓踏来。

☆、痛心神血洗足濂城

二人身后,并无一个明丹军士。

三尺上空一只黑鹰紧随二人前行。

“幽绝、榆儿!”迟凛认出来人,忙催马上前。

“迟先锋,好久不见。”榆儿向他笑道。

“榆儿,你们这是……”迟凛疑惑地道。

“明丹军已退,你们可入城了。”榆儿道。

“怎么回事?”迟凛不解地道。

“这个、一言难尽……”榆儿皱眉道。

当时情形,实是难以言说。

榆儿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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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弥与无情离去之时,幽绝亦想过让榆儿一起,回往青罗峰。

但无情此人,多有可疑之处,终是难以放心。

便仍带了榆儿往西而行。

那只黑鹰亦仍随于榆儿上空。

“小弥说得没错,这鹰确是挺像栗原呢。”榆儿向幽绝笑道。

幽绝微微侧过头去,并不搭言。

“你可见过栗原的原身吗?”榆儿又望着他问道。

“没有。”幽绝只道。

“来。”榆儿向空中黑鹰招手道。

黑鹰便飞落下来,停在她手臂之上。

“你看,就跟它差不多呢。”榆儿道,“这黑色羽毛、还有这弯弯的尖喙,就连粘我的样子也特别像他。”

幽绝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微有些发灰。

“待我再见到栗原,一定把这只鹰给他看看,说不定,他们还是两兄弟呢。”榆儿说罢,向着幽绝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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