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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归(177)

想到了那双星眸,幼时的他,也曾这样看过自己。

“我认识他们吗?”

并没有回答小姑娘的问题,而是淡笑着反问了一句。

季瑶不知道所以,摇了摇头。

谢青瓷收回视线,再次望向了遥远的天际,许久之后才淡淡道:“这便是了,他们与我,都只是陌生人,他们如何说我,我并不在意。顿了顿,又有些泄气般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也都到这地步了。”

为什么觉得,这位姐姐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呢?

季瑶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想法给丢了出来,再次道:“那怎么能行呢,我爹爹说过,女儿家在世,名声是非常重要的,绝对不能让人毁了名声!姐姐你还是和村里人说说吧,不要让她们胡乱猜测了。”

“我爹说过的,谣言说得多了就成真得了!”

“你要是不解释,就真的被人说成私生女或者那个了……”

谢青瓷却是突然一笑,轻柔的笑声中带了点悲凉,仰头看着夜幕中的星河,试图找到和那双眼睛一样的星星,可繁星太多,找到眼睛泛酸都找不到一双相似的。

“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是私生女。”

季瑶:……

这位姐姐的思想好难懂。

季瑶从小没了爹,娘又是那样的身子,虽然谢家村的人普遍还算富有,亲戚间接济也不会有什么恶言,除了不懂事的孩子,还真没哪个大人说过季瑶。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季瑶也早早地学会了察言观色。

虽不明谢青瓷话里的意思,却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好,所以,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沉默的站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模样,遥望远方的天际。

那边是漆黑一片,连远山也瞧不分明了,青瓷是在看那边,也没在看那边。思绪也早已回到了京城,不知道青釉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上次祖母说青釉知道后犯病了一场,后来看了信后慢慢稳定,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他……

祖母说宫里给的消息,三皇子闭宫养身子,除了皇上谁也不见,连太子也见不到他。因为自己,太子也被埋怨上了吗?想到这,愧疚再次涌上心头,人生中第一次自私了一回,居然害了那么多人。

祖母还说向晚去家里哭了好几场……

“咯吱。”

思绪被一声咯吱给打断,偏头看去,季瑶正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脚边一只踩断的枯枝代表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小姑娘特别不好意思的说道:“冷,我的脚麻了就动了动,我不是故意要吵到你的。”

小姑娘的不安让青瓷嘴角微微上扬。

轻笑道:“天晚了,快回去睡吧。”

可我觉得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好像很寂寞的样子。季瑶看着青瓷沉寂的双眼,并没有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低头抿唇没有挪动脚步,而且是突然抬头,颇为兴奋地问道:“你是从京城来的,那是认识大姑娘谢青瓷吗,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圆圆的双眼是满满的好奇和期待。

青瓷偏头,眸色清浅。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她?”

“因为她实在是太幸运了,幸运到所有人都羡慕她!”

季瑶仰着头,双眼亮晶晶的,“她是嫡长女,又是大房唯一的女儿,所有的好,所有的长辈都宠着她,哪怕她当初是在江南长大的,一回京皇后娘娘就对她视如己出,还把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她的生辰!”

激动到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样的人生谁不羡慕,她在我们眼里,都快成一个传奇了!上辈子一定是个十足的大善人,所以今生老天爷把所有的美好都给了她!”

十足的大善人?青瓷心中一声嗤笑,这样的人生谁想要!偏头,继续看远方,季瑶原本只是想找个话题不想那么快离开而已,可现在说起这个,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连着问道:“你见过她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谢青瓷下颚一顿,偏头,声音极冷。

“谢青瓷就是个胆小的自私鬼,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号实际上就是为了逃避她办不到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好,她不配为人女,不配为长,不配为友,她的人生,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谢青瓷就是个混蛋。”

“你胡说!”

季瑶猛得退后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色冷淡的谢青瓷。

“村长伯伯说过的,大姑娘她从襁褓起就被带到了江南,是大姑娘一直侍奉着二老,回京后家中内事也是大姑娘在主持,几年前我们村过得可不是这样的日子,京里来人后都是拿东西,是大姑娘回京后,京城才把原本以前一直定下来的份例送来的!”

“我们学堂的先生也是大姑娘回京以后才重新请的好先生!”

鼓着脸颊,气鼓鼓道:“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她,虽然她也不是真正的当家人,可我们村的改变,确实是因为大姑娘回京以后才变的,大姑娘是好人,是大好人!”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小姑娘激动到声音都有些撕心裂肺,谢青瓷的清冷陡然消失,换上了一直沉沉压抑着的复杂情绪,眼眶酸胀却一丝眼泪也无,默然地看着激动的小姑娘,弯了弯嘴角,眼中没有半分笑意。

“谢青瓷她就是个胆小懦弱的自私鬼。”

“她耽不起你们任何一份的敬重。”

作者有话要说:季瑶,很重要的小丫头

☆、第100章

披上外套走至窗户边,推开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柳絮小雪洋洋洒洒落了一晚,院中的寒梅血一般的鲜红染上了银白,添了不少的风情。谢青瓷倚在窗户边,偏着头,看着院子被雪压弯的寒梅。

门被轻轻推开,念叨紧随其来。

“今天都冬至了,姑娘早起若是贪闻外面的新鲜,也该把衣服牢牢的穿上才是!”话音刚落,手已经伸出关上了窗户,刺人的早冬晨风被隔绝在了外面,只有一地余香。谢青瓷无奈转身,“妈妈,都说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正经事情,不用早起了。”

郝妈妈眉毛一挑,“姑娘的早膳怎么不是正经事情了?”

伸手伺候青瓷梳洗,嘴边的话还是不停,“也怪老爷子老夫人,从小就让姑娘早起练字,这么多年习惯下来了,现在难得清闲了,还是一样那么早起!”

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温帕子给青瓷敷脸。

郝妈妈是当初老夫人的陪嫁,一生都没有嫁人一直伺候老夫人,现在也快六十的人了,郝妈妈自然也是江南人士,老夫人看她年纪大了,也不愿她来回奔波,回京时没带她,就让她在江南养老了。

没成想,这次老夫人又把郝妈妈叫回来伺候青瓷了。

郝妈妈是伺候老夫人经年的老人了,说话自然也随意了许多,“我当初就不同意老爷子管你那么严,现在可好,好好的一个年轻姑娘就这么暮气沉沉的,现在知道后悔也晚了!”好似真来了气,直接把帕子丢进了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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