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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323)

“无妨。”邢方业摇了摇头,“只要青青醒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会在这草镇留一日,便住在草游客栈,若是宫小姐有何不适之处,随时可来找我。”沈流萤又道。

“多谢大夫!”邢方业又朝沈流萤深深躬下了身。

“险些忘了还有一事。”沈流萤补充道,“宫小姐脖子上那颗护身的玉石珠子,我取下了,这于宫小姐来说当是尤为重要的东西,还需邢公子与宫小姐解释了。”

邢方业不是愚钝之人,前边沈流萤在屋子里所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多少知晓那颗玉石珠子想来并非是什么护身符,沈流萤没有言明,证明她不想多谈,邢方业便也没有问什么,只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像他方才所言,只要宫青青能醒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离开宫家后,长情这才问沈流萤道:“萤儿可是有发现?”

沈流萤点了点头,“回客栈说。”

*

客栈里,沈流萤从腰带里取出那颗已然变得透明的玉石珠子,递给了长情,道:“你闻闻,这颗珠子上边可是有你与小药药所闻到的味道。”

长情接过珠子,凑到鼻底轻轻嗅了嗅,微微点头,“有,不过味道已经变得很淡。”

长情说完,将珠子递还给沈流萤,沈流萤捏着这颗珠子,面上不见了方才在外边还有说有笑的神色,而是认真道:“你们闻到的霉味的血腥味,以及宫青青那明明正常却偏偏昏睡不醒的情况,都是因为这颗玉石珠子。”

“半年前,宫青青偶然得到这颗玉石珠子,将其佩戴在脖子上,从那时起,这颗珠子便开始慢慢地吸取她体内的精气,待此珠子将她体内的精气尽数吸取后,此珠便会完全融入其体内,与其骨血相连。”沈流萤轻转着捏着指尖的珠子,“方才我在屋里见到宫青青时,这颗珠子已有五分之一的部分已经与她的皮肉相连在了一起,并且还在慢慢地没入她身体里,只怕不消一日,便会完全没入了她的身体里,再也取不出。”

“我们在街上遇见迎亲的宫青青时,你们会在她身上闻到霉味的血腥味,那时这颗珠子经过半年的时日已经吸取够了足够的精气,已开始没入了她的身体里,吸取她精气的同时还向她身体里散发浊气,你们所闻到的血腥味,想来便是她身体里鲜活精气的味道,而霉味,应当便是这浊气的味道,现在你只能在这珠子上边闻到淡淡的霉味及血腥味,则是因为这里边的精气被我渡回了宫青青体内,浊气相应地被逼出她体内,进而消散,这珠子里没了东西,便就成了这透明的模样。”

“这珠子本为浅碧色,而宫青青这半年来身子一直呈好转状且至完全痊愈的情况,我想,应是这浅碧色便珠子本身所带有的些微力量,能予她身体好处,待浅碧色散尽,便是这珠子开始吸取她体内精气的时候,从此珠子没入她身体的情况看,应该就在前不久而已,若是没有得到些明显的好处,只怕宫青青也不会一直佩戴着它,却是不知这所谓的护身珠子,不过是一道夺命符罢了,在其尝足了甜头后,将其斩杀于满足之中。”

“不过,这倒些倒不是重点。”沈流萤神色认真且严肃,只见她看着长情,又问道,“阿呆,你在这珠子上边除了闻到霉味与血腥味,可还有闻到什么别的气味?”

她之所以非要到宫家掺和这一件本与她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可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以及那五百两酬银。

沈流萤说完,将手中的透明珠子再一次递给了长情,示意他再闻一次。

长情又一次将这透明珠子凑到了自己的鼻底,依旧是淡淡的霉味与血腥味,再无其他。

但,必还有其他味道,若非如此,萤儿不会这般问他。

“没有。”长情再嗅过一次之后如实回答了沈流萤的问题,“萤儿有别的发现?”

沈流萤凝重地点了点头,“我虽没有闻到你与小药药所说的霉味血腥味,但我却闻到了你与小药药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长情眼神微沉,默了默,反问道:“妖气?”

沈流萤再一次点了点头,神色更严肃,“便是连我自己都觉诧异,我竟能感觉得到你与小药药都感觉不到的妖气,想来是血契给予诡医的力量。”

“萤儿当是发现,宫家小姐是人而非妖。”长情亦很认真,“这便是说,萤儿所察觉到的妖气,是由这颗珠子而来。”

“嗯。”沈流萤微微蹙起了眉,“漠凉国离天阙山已经很近,我在想,此事可会与墨衣墨裳所说的‘使命’有关?”

“萤儿可知道这颗珠子为何会在宫家小姐身上?”

“照邢家公子说言,道是半年前宫家小姐在镇子外的姻缘石旁偶然遇到一位先生,那位先生赠予她的,道是能完成她的心愿。”沈流萤抬手轻轻捏住自己的下巴,边思忖边道,“如今想来便是连宫家小姐都不知上何处去寻这位先生,问宫家小姐怕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我们到镇子外的姻缘石旁看看,说不定能寻得出个什么一二来。”

“所以萤儿才会与那邢家公子说我们会在此处留一日。”

沈流萤忽然笑了,“顺便看看这草镇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还没能玩够呢!”

*

入了夜,沈流萤终于能坐在大木桶里好好地泡一顿澡了,这一路上因为沈澜清总是过村镇不停留,使得习惯了不管天气有多寒凉都要每天洗澡的她痛苦不已,不能舒舒服服地泡澡,只能就着河里的凉水勉强擦擦身子而已,只恨不得自己能像习武的男人一样根本不将那寒凉的河水放在眼里,照洗无误,洗完了依旧活蹦乱跳。

是以此时沈流萤泡在大木桶的温水里,一脸惬意的享受,满足得吁出了长长的尾音。

沈流萤嫁给长情,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这屋子,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既然是夫妻,便没有了没成婚前的男女之防,不过沈流萤可还没有她在洗澡而长情在旁看着的脸皮,是以她便交代已经与沈澜清还有云有心淌过澡的长情老实躺在床上,不能朝她这儿来,待长情点头答应了,她才走到一旁的竹帘后,褪了衣裳,踩进了浴桶里。

客房不大,长情能清楚地听到竹帘后沈流萤鞠水的声音以及她偶尔发出的满足的叹息声,这些声音就像是一根根羽毛挠在长情心上,让他难耐得发慌。

自从开了荤后,夜里只要搂着沈流萤睡,长情就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朝她身上蹭,不过这一路来都是露宿郊外,加上总有小若源在一旁,哪怕他再怎么想,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睡觉,任心里那股难耐的感觉使劲地挠他。

所以,沈流萤今日说什么都要在这草镇落脚后,长情心里是一百个赞同,方才他还将要跑过来与沈流萤睡的小若源拎给了沈澜清,沈澜清笑嘻嘻地拉着不乐意的小若源,一副“放心,绝对不打扰你们”的模样,好在沈流萤不在场,否则肯定又要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