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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94)

“原来如此。”白心明白了,那本小说的确是死者生活的纪实录,而文里说了妻子会死,会不会是死者和小三联手企图害死妻子,所以碰面密谋,却没想到死者先行死于猝死?

要真是这样,纪橙梓还真是幸运。

苏牧突然说道:“叶太太,你的家境比你先生要好很多是吗?”

纪橙梓不明就里,但还是点头,说:“是的,像买这栋房子,实际上我家出了四分之三的钱。我妈妈曾经强烈反对我嫁给他,但我还是一意孤行,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

她也反应过来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不忠贞。

“就只有你的母亲反对?”苏牧疑惑。

“我父母离婚了,我跟着我妈一起住。我妈是地方县长,论起来,家境自然是比较好。叶述是北漂一族,我也是之前当出版社编辑的时候认识他的。当时觉得他有才气,就很容易迷恋他……”纪橙梓陷入回忆中,一下子话题说的远了,很快又绕回正题上,“我那个妹妹实际上是我爸后来娶的妻子生下的孩子。我和我爸还有碰面,所以和妹妹也会有交往。”

“方便给我一个你妹妹的手机号码吗?”苏牧说。

“好的。”纪橙梓翻开手机联系人,递给他看。

基本该问的都问完了,白心和纪橙梓客套几句,也跟着苏牧走了。

他们这次是真的往家的方向开去,白心问了一句:“你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

“哦。”白心小声应了一句,又冷场了。

除了案子的事情,她不想和他聊其他的,又怕把话绕回之前那个令人不快的话题上去。

车内的气氛冷了很久,苏牧像是像打破这样的沉寂,开口说:“我需要你再念几段小说的内容。”

“今晚?”

“嗯,今晚。”

“我明天给你念吧。”白心拒绝了,要是今晚念,估计还得到他家睡。

在问题没解决之前,他们两个除了公事,再也不谈私事。

现在是在冷战之中,她绝对不会妥协。

下车时,苏牧问她:“你打算让我独守空闺?”

“这个词,是给女孩子用的。”白心挣扎着,不去看他,生怕他脸上流露出落寞的神情,刺痛她的心脏。

“意思差不多。”

“差很多,”白心抓着包,小跑上楼,“反正我得回家了,就这样,明天见,苏老师。”

开门要进去时,白心还是没忍住。

她透过余光,瞥了一眼楼道口的苏牧。

他还怔怔盯着她看,灯光打下来,显露了一丝黄澄澄的微芒,将他的眉眼笼罩在其中,隐在暗处。

苏牧踌躇不前,好似被丢弃的猫狗一样驻守在原地,等待主人的回归。

虽然很可怜,但她也要狠下心肠。

这个人,不给他一点教训尝尝,那下一次,要是有危险,他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选择丢开她?

即使她是累赘,又怎样?她难道就会一直一成不变吗?

苏老师,别太看不起人了。

她也会变得更强大一点,至少当一个能够让他交付后背的人。

白心这一晚睡不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眼,就回忆起苏牧的脸。

是在他家睡习惯了?总不会才睡两天就认床吧?

夜间有点冷,她披衣起身,犹豫着拉开阳台的玻璃门。

她的阳台与苏牧家的并列在一排,一转头,就能看见他家。

鬼使神差的,她走出门,来到阳台上。

白心也说不清那种隐秘的期待是什么,兀自在心口抽动,隐隐作祟。

她是在期待与苏牧偶遇吗?

临睡前再看他一眼?

白心安慰自己,她并不是动摇了,而是分别时,苏牧的眼神给她太多的震撼,让她产生了莫名的愧疚感,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太容易动摇了,只消他一个眼神,一句话。

白心鼓起勇气,余光瞥向右侧的阳台。

那儿没人,屋内灯也是暗的,苏牧早就睡着了吧。

也是,他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怎么会有她这种纤细心思?

夜凉如水,白心坐在阳台上,睡意却一点都未曾席卷而来。

她脑中反复回想起苏牧的那句话——“你是累赘,有你在,死亡的几率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对我没有半点益处,所以,你先出国,之后我会接你回来。”

他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对待她时,却也是温柔谨慎。又怎么可能无情地拍开她的手,又说这样一句刀子剜心的话?

这样一分析,就出现了许多矛盾之处。

白心哑然失笑,这或许就是那个男人的温柔吧。

刻意摆出一副冷漠的脸,希望她退避三舍,再也不要接近他了。于是挡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用的方式虽然冷硬,倒也像是苏牧的风格。

他一向喜欢这样快狠稳,又精准无误的方法。

要是以前的白心,或许还真能被他骗了,与他有了隔阂。

但现在的她和以前又不一样,在不知不觉之中,白心早就对他了如指掌,又怎么可能骗得了她?

何况,她早就说过的——苏老师的演技太差了。

白心呼出白茫茫的雾气,正打算离开时,隔壁阳台却有了动静。

是苏牧从屋里走了出来,却没有开灯。

原来他只是喜暗,并没有睡着。

白心心里有些纠结,不免又想到她和苏牧初次见面时,她从他家的阳台,爬到了自己屋里。

苏牧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暗的,他不爱开灯,也害怕被人关注,所以一直隐匿在暗处。

这是一种后天性孤独症的症状,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吗?

苏牧端了一杯热腾腾的茶,他抿了一口,问:“你会冷吗?”

“不冷。”白心摇摇头,又相顾沉默了。

“我睡不着。”

“嗯。”其实她也是。

白心问:“为什么睡不着?”

苏牧垂眸,细想了一会儿,说:“一个人睡觉,觉得冷。”

“和我一起睡的时候不冷?”

“可以抱着你。”明明是很暧昧的话,却被他说的格外认真。

白心脸上一烫,再对视时,就被他眼中又明又亮的眸光吸引住了。

苏牧严肃地问:“你如果不来我家睡觉,那我能去你家睡吗?”

他这样问,要她怎么回答?

白心脸颊还是发热,她就这么容易羞怯,遇到一点事,对方还没什么反应,自己的心早已兵荒马乱。

她僵持一会儿,还是叹气,说:“算了,你开门,我去你家睡。”

“好。”苏牧像是得偿所愿的孩子,抿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白心败下阵来,好似无论多少次,都是她妥协了,这个男人的手段的确是高明,至少在情爱中,她也是还是毫无胜算。

白心到了他家,苏牧早已退到了厨房里。

“在做什么?不睡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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