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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91)

她仿佛除了生下他,就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存在过,只有生恩,没有养恩。

苏牧喝了一口面汤,袅袅的白雾呵住他的眼镜,模糊了一层白片。

他摘下那碍眼的眼镜,用纸巾擦拭镜片,道:“她自从丢下我以后,就没再出现过。首先是我父亲绝对不可能再续弦,因为他妻子的父辈很强势,得知我的存在已经很生气了,绝不可能再让我父亲对亡妻熟视无睹,娶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回来。”

白心咬下唇,“即使你母亲做错了,但是你没错。你生下来就不应该受到谴责,这是你的父辈的罪过。”

“实际上,我母亲并不知道我父亲没离婚,所以她也是受害者,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才抛下我离开的。她还有点良知,把我的行踪暴露给我的父亲,至少没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白心想安慰,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她很乐意听这些,因为这些是苏老师的秘密,她总想了解的更多一点。

“后来呢?”

“后来,我以领养的身份入了沈家户籍,考上大学以后,我就搬了出去,有出国留过学,学了两年生物技术,提前毕业,然后回国又读了师范。”

难怪他不喜欢沈薄,毕竟两个人都是沈父的儿子,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生存于世,另外却只能蜷缩在阴影里面,苟且偷生。这样的差别待遇,可想而知。

“你是想问,我和沈薄有什么往事纠葛?”

白心点点头,的确,这个也是她好奇的点。

苏牧细想了一会儿,说:“实际上没有,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他待我比我父亲待我还要好一点。”

“那为什么?”总是掐个你死我活?

“游戏,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约定俗成的那一种,怎么都改不了。我看他痛苦了,我就很开心,他也是如此。”

“好吧。”白心嘴角抽了一下,还真是别致的兄恭弟友。

看来是她最近太多愁善感了,明明是打算宽慰苏老师,到最后,倒像是他在说明心事,开解她了。

这个男人……果然很坚强。

吃过了饭,他们就一起回了公寓。

苏牧把白心困到了自己家,还是提出了同床共枕的要求。

白心释然,她反正不介意,也有暗暗考虑婚姻的打算。

她与他,也只是差一本结婚证而已,并不算得了什么。

临睡前,苏牧突然从被子底下慢慢潜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脊背。

白心忍无可忍:“苏老师,你到底要干什么?还睡不睡?”

苏牧低语:“干……你。”

“什么?”

“我睡不着。”他说的很无赖,还有一点耍滑头的意味。

白心挑了挑眉,咬牙切齿:“为什么睡不着?”

睡不着来折磨她做什么?

白心哈欠连天,几乎闭上眼睛五秒就能睡了。

他睡不着就不让她睡了?什么破逻辑。

还有,她能做什么,讲睡前故事给他听?讲《白雪公主和七个矮冬瓜》还是《美女与烤乳猪》?

苏牧又摸过来,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烫到吓人,惊得白心瑟缩了一下,伸手就触上他的额头,“怎么了?是发烧了?还是哪里难受?”

苏牧没说话,一双眼又黑又亮,闪烁着就像是黑曜石。

他将她的手拽紧了,贴上某个炙热物体,又垂眸,有些低地出声:“这里难受。”

白心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手指被高温刺的几乎发麻,忍不住颤了颤手指,却因有动作,导致苏牧闷闷哼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白心马上缩了回来,整个人钻到黑漆漆的被窝里,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躲到壳中的寄居蟹。

这个不要脸的老狐狸。

他那里难受,她能帮他什么?

虽然她是知道一点理论知识,但实践为零。更何况,她一点都不想帮他!

白心结结巴巴:“那里我帮不了你,我也不会啊。”

“哦,”他闷声回答,“那你帮我一些你会的忙。”

他没容白心拒绝,就捧住她的脸颊,贴上唇瓣。

苏牧的呼吸滚烫,几乎是有点汹涌,像是饿狼扑食。

白心招架不住,想要挣开,却又被他扣得很紧,像是要嵌入体内。

他的唇齿细细咬过她的嘴角,又吮吸又舔舐,百般技艺一股脑袭来。

白心闷哼了一声,避开嘴角,他的吻又顺着她的脸颊,下滑至脖颈,一路火热地吻到肩上,再一次沦陷入他的掌控之中,心城失守。

慌乱间,她几乎是被动地抵抗,却因身体诚实的反应,力道又小又弱,一不留神,她的手还伸到了苏牧的睡衣里,不小心触摸上了他坚实的胸膛。

很烫,隔着一层皮肉,还能感受到里头轰隆隆的心跳声,杂乱无章。

作者有话要说:草灯今天下午和男友去海边玩,大晚上就开始收拾行李——带身份证,万一要住旅馆呢。带泳衣,要带他买的那一套。带一袋子盐,要往沙滩洞里倒,可以抓到贝壳。还有充电宝,万一抓pokemon没电了,还有带水,酒吧买不方便。以及毛巾,洗澡要擦干。最后,再带上男友,大功告成!

还有草灯好爱看评论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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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草灯大人

第六十五章

白心的手掌发麻,不知是被那炙热如岩浆的体温烫的还是因为紧张,抑或是害怕。

她咬紧了下唇,总觉得某种细弱的声音呼之欲出。

怕吗?

她这样问自己。

对象是苏牧,是她最熟悉的人。

白心从茫然之中睁开眼,定睛望向苏牧——他的唇瓣滞留在她洁白的肩上,像鼬鼠啃噬干果一般,细细碎碎舔着咬着,不疼,却有点痒。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脖颈干净而修长,结实的胸膛上,隐约还有一块狰狞的疤痕,已经结了肉痂,看不清伤势,也几乎好了伤疤。

她想起了之前那次,在被叶青袭击时,苏牧站起身,义无反顾地挡在她的身前。

白心是坐在地上的,屋内很暗,闷热且无光。

但他挡在她面前时,就好似有一股暖流,泊泊注入她的心脏。将她从暗无天日的夜中,拉了出来。

他是她的光,几乎是在一瞬之间,白心被这个男人救赎了。

白心突然柔软了下来,她有点动情,趁苏牧松口的间隙,她低头,吻上了他的嘴角,主动而亲密,她是第一次这样做的。

苏牧眼底的情-欲并未褪去,他茫然而怔松地凝视着她,最后,接纳她的好意,将白心拥地更紧。

他们两个像是在茫茫雪夜里互拥取暖的人,有彼此的伤痛,也曾在黄沙漫天的大漠中走失。但在这个日新月异的孤寂世界里遇到彼此,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他们遇到了,并且相知相熟,在夏夜中攀谈,在簌簌夜雪中,也能够搂住对方,汲取彼此的体温,再也不畏惧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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