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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89)

她惊慌失措,揪住了苏牧的衣服,“苏老师?”

白心总觉得他眼底有什么难言的情绪,如热水煮开的燎泡,沸沸扬扬,其中热气,呼之欲出。

他的目光也变了,变得幽深不可测,变得蠢蠢欲动。

白心有点怕,瑟缩了一会儿,挤出一声细小的呼唤:“苏老师?”

苏牧还是不答,过了片刻,他松开她。

白心如释重负,苏牧若无其事地说:“你还想在这里体验附身?”

“不不,不想了,我们回去吧。”她小心翼翼打量他,生怕苏牧又有下一步动作。

苏牧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警惕,铁青着脸,说:“你怕我?”

“没怕,我真没怕,就是紧张。”

“回去吧。”他没深究,直接牵了她就走。

虽然苏牧一言不发,但白心也能从中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

苏牧看了她一眼,好像对她很不满,不满她那若有似无的距离感以及警惕。

他又不会吃了她,躲什么?

迎着夜色,苏牧又低语了一句:“哦,该躲,还真会吃了你。”

“你在说什么?”

风很大,她没听清他口中的碎语。

苏牧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说:“没什么。”

没什么?

看这笑的意味深长,可不像没什么啊。

白心心有戚戚,也不多问了,省的自讨苦吃。

回家时,刚到楼梯口,苏牧突然说:“你有死者写的小说吗?”

“有,小林给了我几本杂志,你想看?”

“带过来。”

白心看了天色,暮色黯淡,她犹豫不决:“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要不明天我们下班了再看?”

“早点带过来,你也可以在我那里睡,没什么差别。”

“好吧。”她拗不过他,又怕拖延了耽误正事,只好回房间端了杂志去苏牧家里。

白心走进房间里,苏牧还没洗漱,眼镜拆下了放在床头,反射着薄薄一层光。

她走近了,不消几步就被苏牧察觉。

他睁开眼,眸光涣散,戴上了眼镜,才稍微有神儿。

白心恍惚,苏牧没戴眼镜的样子,她还真没见到过。

有些人摘下眼镜和戴上眼镜完全就是两个人,苏牧不戴眼镜的样子——眼窝好像更深邃了,勾出鼻梁高耸的弧度,比平时少了几分儒雅,也多了几分凛冽,让她不敢逼视。

还是戴上吧。

她心不在焉,将杂志递给了苏牧,就坐在旁边玩手机陪他。

苏牧翻了几页,说:“你念给我听,看的头疼。”

“那我们明天再念?”

“你不想知道附身的谜底吗?还拖延到明天?”

白心腹诽:想知道也不用急于一时啊,鬼又不会死了人就搬家,反正该在那儿还在那儿。

但她也觉得反驳不太好,只能收敛心神,开始念:“从头开始?”

“挑重点念。”

“哪些是重点?”

苏牧复而又睁开眼,语气里略带无奈:“你以前怎么考上医学院的?”

白心语塞。

“划重点不会?”苏牧又发挥了职业技能,开始用笔帮她潦草地划了几个圈,“照这个念。”

“哦。”她闷闷回。

等了半天,苏牧又睁开眼,“你还不念?”

“这里有图,我怕。”白心红透了脸,她怕鬼,特别是杂志上张牙舞爪的女鬼魂魄。

“算了。”苏牧揉揉眉心,长臂一张,将她揽到怀里。

白心一时不备,被捞到了他的腿上,再要动,又碰到了紧绷的部位,瑟缩一下,一动都不敢动了。

“两个人了,还怕?”苏牧问。

白心语无伦次:“怕是没怕,就是……”

她该怎么说?

难道说——你顶-到我了?

“那就继续念。”

苏牧坐直了身子,将她捞好了,放到一个妥帖的位置上,线条利落的手臂还抵在她的腹前,怕她掉下去。

尽管多有不适,白心还是沉下心,继续念——

“我和妻子搬入了这一间凶宅,当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倒也放下心了,总觉得鬼魂附身是无稽之谈。

直到这一晚,我半夜起身,走进厕所。

我总觉得身后有视线在盯着我,那种穿透力极强的目光,还带着炙热的烧灼感,一直盘踞在我的脊背上。

我察觉不好,想要逃跑,却无法避开。直到一股朦胧缥缈的热流拢聚在我的身上,如抽丝剥茧般细腻地将我团团围绕。

有什么……附在了我的身上。”

白心咽了一口唾液润喉,继续下移视线,进入第二个重点:“这天,天气还算不错。我按照木铃小姐的短信,与她约好,在图书馆里见面,还借了一本书。”

“停下。”苏牧出声,提示她。

白心不解:“怎么了?”

“木铃小姐,在文里和男主什么关系?”

白心快速地翻看后文,说:“好像有暧昧关系,后来他的妻子被鬼害死以后,他和木铃小姐就互相表白心迹了。”

“你明天去查一下他文里所说的图书馆,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你是什么意思?”

苏牧睁开眼,微微一笑:“他不是说,书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那我们就去验证一下。”

白心蓦地一惊,反问:“那如果验证了,确有其事,是不是说明,附身也是真的?”

“有50%的可能性。” 苏牧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也可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白心的瞳孔悄然一缩,蹙一蹙眉,望向苏牧。

他是什么意思?

是在承认附身这种事情可能存在吗?

怎么……可能。

这一夜,白心睡得并不算好。

梦里,她会反复在那间浴室里游走。

她觉得身后有人,月光透进来,浸湿了地面。

仿佛有流水,淅淅沥沥,漫上她的脚踝。

好凉。

她伸手,企图擦掉那些水渍,却反被水底下的一双手握住。

她害怕地往后想逃,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那些要附身的不明生物吗?

它们是要侵占她的身体吗?

白心还没来得及出声,忽觉肩窝一热,滚烫的气息在裸-露的肩头游走……

她侧头,看到苏牧将脸埋到她的肩头,还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她光洁的肌肤……

嘶……这厮是狗吗?

想咬她?

白心猛然睁开眼,却发现梦境原来是现实——苏牧真的抱住她,眼睫紧闭,挠在她的肩上。

他睡得很死。

白心蹑手蹑脚爬下床,换洗了,吃了块饼干就出门了。

她按照苏牧的要求,在下班之前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图书馆,跟店员询问在那章文发表之前,有没有一个叫“叶述”的男人来过,这是死者的名字。

店员微笑:“有的,叶先生常常爱到这里来写作,那段时间的确借了一本书。”

白心追问:“那有没有其他人和他一起来的?应该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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