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番两次请假,学校都对他有了意见,但好在他教导学生很有一手,之前被代课老师拖累了的进度,在短短两个星期内被他抓了回来,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这天晚上,白心下班后,被苏牧接来吃饭。
车刚开到半路,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公事,又和案子有关。
白心点开手机,有气无力问:“王师兄?”
“小白呀,来来来,让你男朋友带你回来一趟,师兄这儿快忙不过来了,现场需要有人去验一下死者尸体。哦,正好徐队也要你男友过去调查事情,你们两口子齐心协力,好好破案。地址的话,我已经发了短信给你,就这样,我先挂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挂断了电话。
“案子?”苏牧打着方向盘,问。
“嗯,地址我也有,徐队要你去,你去吗?”
“可以看看。”
他们才刚开始浪漫的约会之旅,一下子又绕了回去。
自从小林这个没把门的把他们俩恋爱的事情说出去,基本就被单位里面的人认成是官配了,还有人邀请苏牧直接入职,他有经验,有阅历,还是双专业,师范是后来读的,之前修过生物技术加医学,和工作岗位还对口,完全没话说。
但他觉得教学生更有趣,说完,还意味深长看了白心一眼,好似她是他一手带大的蠢学生一样。
看得白心脊背发麻,直道不好。
这个男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天要下雨,高楼与深山交界处有一片天青色,山风拂面。
这次案发的地点有点远,在黄山区边上的一个地段,今年刚开发,高楼还未建成,许多老街旧巷子。
人死在街底,白心穿上工作服以及手套,和其他同事一起检查,做下登记。
她说:“场面很凌乱,但是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是死前遭受殴打,最后用刀刃插入腹部致死。从血的抛拽形态以及伤口的淤血大小与深浅来看,施暴者不止一人,甚至是一群。”
苏牧问:“刀伤呢?一刀致命,还是捅了好几刀泄愤?”
“有好几处刀伤,都是避开了致命的部位,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如果再早一步救助,没准就能活下来。”
“如果一个人,他想要复仇,并且事先就有刀,他为什么要先对死者拳打脚踢?”
白心皱眉,没反应过来。
“很明显,施暴的过程是从轻到重,如果是为了泄愤,只有从重到轻,譬如打着打着就没了力气,但如果是逼迫就不一样了。我个人认为,凶手在死者死前曾逼迫他做某些事或者吐露某些真相,所以会采取这种由轻到重的威胁手段,可以查查看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敌对的人物,应该很容易破案。”
苏牧说完,做了记录,递给徐队。
一般案子最初步也就是拍照,以及采取现场各类证物以及样本。做完这些,再封锁了现场,也就完成了第一步。
白心累了,和苏牧一同回了家。
她一时不慎,就在车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摸了摸床头,想要喝水,却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她的床是1.5米宽的单人床,一般伸手就能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
但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摸到。
非但没摸到,还碰到了男人因熟睡而起伏的胸膛。
她咽了咽口水,侧头一看,目瞪口呆。
苏牧怎么在她床上?
啊,不,是她怎么会躺在苏牧的床上?!天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白天工作,怕你们看不到更新,所以都下班回家,熬夜写文……现在我这里凌晨一点了,明天还要工作好困。
很感谢支持正版的读者,草灯现在还很弱,希望有一天能靠订阅挣到足够的钱让我全职~但是最近尝试了一个月,果然还是吃不饱饭的,所以只能出去工作了。不过草灯还是会继续努力日更的,爱你们。
收藏专栏,这周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哦~
第五十七章
苏牧熟睡时,呼吸匀称而绵长,如果不是那一点炙热的气息喷洒到白心脸上,她还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声。
睡着了最好,她还能赶紧离开。
白心掀开单薄的一层被子,小心下了床。脚还没沾地,就被人扯住了手腕。
是苏牧醒了。
他的力道不大,纤长的五指覆在她削瘦的腕骨上,轻捏两下,又往回拽。
“想去哪里?”苏牧还闭着眼,鼻音很重,因为沉睡了嗓子还没开,有种磨砂纸一般粗粝的质感。
不过,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白心要走,当然是回家了。
经他一说,白心才想起了,之前她就算睡着,苏牧也不该乘人之危直接把她带床上来。
就算是爱人的关系,还没相处几天呢,他还真是自来熟。
“苏老师,我怎么睡在你家了?”
她明知故问,打算给苏牧一个台阶下。总不能质问他,为什么把她拐床上来了?
既然白心问了,苏牧少不了要解释几句。
他淡淡道:“之前想让你回家,但你搂住我不放,就只能顺水推舟带回家睡了。”
还是她缠着他不放了?
白心脸红了,说:“那不好意思,我先回家睡了。”
“不忙,已经凌晨四点了,回家一趟也睡不好,不如在我房间将就一下。”
白心不语,想拒绝。
苏牧又劝:“又不是第一次睡了,有必要这样畏畏缩缩?”
他说的不清不楚,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白心愣了,说:“不是那种睡……”
“哦,我没想到那种睡上面,但你现在提了,如果想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我没有想,我一点都不想。”
“口是心非。”他翻身,朝另一侧转,让出了位置给白心。
白心也不想继续矫情,叹了口气,翻到被子里,闭目养神。
早上,白心起床时左侧空空如也,苏牧不见了。
她倒不急,这是他家,估计是做早饭去了。
白心回家洗漱和换了衣服,再登门时,就见苏牧在厨房煎蛋汁吐司。
浸过蛋汁的吐司闪动着黄澄澄的光,被油一炸,熬出了浅薄的蛋花,老老实实将面包裹在其中,鼓鼓囊囊,像个烙饼。
白心喝了一口温好的牛奶,这才注意到苏牧穿了身西服,深黑外套还挂在架子上,身上仅仅着了一件白衬衫,袖子挽上,露出一截干净利落的手臂。
她问:“苏老师,你今天怎么想到穿西装了?”
“我带的班在竞赛里获奖了,今天学校开会议,要颁奖。”
“那恭喜了,”她上下打量,又说,“你穿西装还挺好看的。”
“被迷到了?”
“才没。”
她矢口否认,却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不得不说,他很合适穿西装,衬衫总能把他宽阔的脊背勾勒出来,甚至腰线也能被勒出,引人遐想。
白心不敢再看了,万一被发现了,他肯定又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