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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79)

苏牧义正言辞:“据说唇和舌尖是对温度最敏感的地带,你先试试看烫不烫,不然我不肯喝。”

白心脸红了,这个人就这么喜欢沾上她的唾液?也不嫌脏?

但她无法,只能低头,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勺子里的粥汤。

温度适宜,一点都不烫。

苏牧满意了,这才缓缓饮了下去。

他喝粥的速度很慢,与舌苔抿动,润过咽与喉,吞了下去。

由于受了伤,肤色有点显白。苏牧滚动喉结时,动作细微又缓慢,还闪着一点淡淡的白,有种极致的脆弱。

喝了两口,他就推开了,拒绝再进食。

白心拿他没办法,也只能顺从,开始和他说说话。

她总怕他睡去,然后再陷入昏迷,再醒不过来。可能是之前他昏睡的样子让她心生恐惧,那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令人崩溃,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乏力与泄气。

苏牧瞥她一眼,说:“实际上,昨晚我能听到你在说什么。”

白心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怎么都缓和不下来。

这种被人抓到现行的感觉很糟糕,像是被人看光了身子,□□。

她懊恼地回想之前种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还是表白了心迹?

很好,都有。

这下惨了,脸丢大了。

“不过,我很高兴,你答应和我交往,苏太太。”为了应景,他还朝白心淡笑,纯真得像是个大龄病弱美少年。

可惜,只有白心知道,这厮是利诱不成,知道色-诱。

她最吃不消他这个样子了。

白心与苏牧对峙一会儿,很快败下阵来。

她卸枪投降,在心里叹气:好了,你赢了,苏太太就苏太太,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累了。”苏牧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喘,他咳了一声,接着说,“你别走,在这陪我睡。”

“□□?”白心有些出神儿。

苏牧斜了她一记眼风,“别想多,我倒是想做一些遵循生理需求的事儿,可条件不允许,体力也跟不上。”

“哦。”白心应了一声,大概听懂了潜台词。

“或者,你主动。”他说的很直白。

“你想得美。”她也听懂了,顿时炸了,连声反驳。

苏牧勾唇,不再逗她了。

他真的躺下来,侧头,面朝白心,闭上了眼。

“你记得哪里难受就喊我。”

“嗯。”

“别睡晕过去了。”白心说。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苏牧闭着眼,继续说,“之前,我梦到我站在水面上,眼睛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喊,一回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他说着说着,就说累了,一下子陷入了昏睡。

白心听懂了,不禁咋舌,这梦怎么和她之前看到的这么像?

难道人与人之间真的能心意相通?

她不继续想了,看了苏牧两眼,也撑着头,睡了几秒。

本想着就睡半个小时,结果又是一觉到天亮。

当时是凌晨四点。

护士来换药了,白心在旁边帮忙。

苏牧一直碎碎念嘀咕,却没说出个所以然。

白心以为他有什么需求,凑近了,才知道他在念叨:“别动后背,苏太太还没碰过,能不能别碰……”

“噗。”白心差点笑出来,好容易才忍住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偏执得厉害,还有些幼稚。

苏牧斜她一眼,似乎对她这种无所谓状态很不满。他在极力守护自己的贞-操,作为合法拥有者,却像没事人一样,任由其他人侵占自己的合法财产,占有欲能不能再强一点?

磨蹭了一阵子,到了七点多,白心得走了。

苏牧坐起来,盯着她,面色很冷很沉,很不满。

白心脚下发虚,总有种抛弃了大型犬科的罪恶感,她斟酌着,说:“我很快就下班。”

“就当你是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那就是三分之一天,也就是一个秋天见不到你了。”

白心愣了一下,自个儿在心底计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正好三个八小时,果然是一个秋天不见了。

她哂笑:“我真的很快就回来。”

“哦,我不打扰你工作,你去吧。”

“嗯,”白心刚走出门,又退回来,说:“我真的会马上回来。”

“知道了。”

他背对着她,看窗外,神情落寞。

苏牧现在这样,的确很可怜。

白心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跑,就算她再想苏牧,觉得他再可怜,也不能耽误自己工作呀。

帝王为了美人敢天天不早朝,但她是一代明君,只能为天下而舍美人。

最近很太平,没什么大案子发生,白心他们也轻松一点,能按时下班。

她回家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犹豫间,还喷了许久未用的香水,是dior的女士甜款,味道不浓郁,像是花香,又裹着一点威士忌的味道,像钩子一样勾人。

白心素来不爱喷这些,一个是麻烦,另一个是她喜欢清爽的打扮。现在,女为悦己者容,她好似也在意起外在了。

到了医院,苏牧正垫着枕头,双手交叠在腹上,等着她,“你喷了香水?”

白心不接话,略尴尬,搞得她好似多在意他,见个面还盛装打扮。

苏牧又说:“挺好闻的,我不讨厌。”

呼。

她松一口气,苏老师还算有点良心,没口不择言,挑剔些什么。

白心问:“你知道之前手术是你父亲操刀的吗?”

苏牧抿唇,眼神复杂,“知道,他还在手术台上威胁我,要是敢晕过去,就告诉其他人我是他私生子的身份,让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姜还是老的辣,够狠,一拿就拿七寸。

白心反应过来,问:“苏老师,你之前害怕出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问的很含糊,不能不知礼数,直戳了地问——你是因为自卑父母不认自己,从而不爱出风头、引人注目吗?

“从医学上来说,我可能是受了儿时的刺激,从而养成了这种偏执的心理状态。所以,我想你说的是对的。”

他倒说的风轻云淡,一点儿都不在乎。

白心欲言又止。

苏牧又看她,沉吟一会儿,说:“你如果是同情我,可以考虑让我在你的怀里撒个娇,或者让我靠在你的怀里——腹部以上,颈部以下的位置,然后温柔安慰我。这样,我想我会觉得好受许多。”

“流-氓!”

“我从没否认过。”

“……”

这厮脸皮一如既往的厚,是她输了,居然敢直面迎战。

白心也不跟他斗,喂了粥以后,就陪他聊聊今天的见闻,最后回家睡了。

她最近天天都耗在医院里,人都清瘦了不少,看得小林很心疼,觉得他们在医院里也不知节制,一点分寸都没有。

白心无语。

苏牧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总算是可以搬回家调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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