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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肉(22)

我想着还摸了摸他的脑袋,顺了顺毛。

他啪一下将我的手打下来,又握在手里,眸光森然道:“本王还饿着呢!”

我想起我的名字,又看了看我在他手心里的爪子,又有女官这等外人在,自然是奈何不得他。

吃吧吃吧,老子看你舍不舍得吃。

哼!

他的手凉凉的,即使身上盖着被子,身上又披着浅紫色的外袍,这手心依然凉的让我不爽。

这夏天还好,等到了冬天,老子倒霉还要跟他一个寝台上睡,他要是跟这两天的晚上一样,大晚上的用我的肚子暖手怎么办?

还没想完,发现他已经将我的手松开了,一脸得瑟。

咦,这人每每露出这种让人想揍上一拳的表情的时候,通常都是在耍了我之后,难道……

我四下环顾,却没发现异常,正疑惑间,没多久,只闻香味扑鼻,我看着盈步走来的女官手中的餐盘,欲哭无泪。

我的肉啊!

你丫的自己吃素还要让老子陪着你一起吃,混蛋!

那人笑容更甚,眸弯唇扬,很是开怀。

15.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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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十五·惊蛰

是司马博雍,还是云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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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装病,云惊蛰就装出了真病的样子来。

早朝自然是不去上了,络绎不绝的奏折一堆一堆的呈上,他都是掀开略看一眼,然后或者扔到一边儿,或者让我拿着他的大印往上一盖。

我一边盖印盖的过瘾,一边想,这人这样乱来不会出事儿吧?

问云惊蛰,谁料他冷笑一声,眼波流转中尽是自负,却在下一瞬趁我仰望着他,居然卑鄙无耻下流的捏了一下我的脸!

我瞪着他。

他自然是对我如此凶狠的眼光视若无睹,反而道:“阿肉,你觉得若我真的将这奏折一一用心批阅,我又能活多长呢?”

我顿时缄默不语。

他这样的身体,又能要求他多少呢?

我又想着我的身份问题,又能这样自在的和他这样相处多长时间呢?

于是我依偎在他身边坐着,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感慨道:“有姐姐我在呢,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那么早的。”

他自然是将我的手拍掉,笑着,暖暖的笑着,我看着他那脸颊上的梨涡,眸中的神采,心想,所谓的光彩照人说的也就是如此吧。

哈,如果这人知道我用这个词儿来形容他,一定又会差点把鼻子气歪吧?气歪鼻子的美人……噗。

我刚穿越的那会子就在怀疑不喜这个小尼姑的身份。

首先,太巧合了,那尼姑庵中所有的尼姑都知道不喜的来历——爹娘本是租种庵子山下田地的夫妇,后来打仗,爹死,于是顺理成章的娘又嫁人了,将当时出生没多久的她丢给了尼姑庵照看,连一个名字都不曾留下。

那年,太妃就住在了尼姑庵。

不喜再稍大一些的时候就开始伺候太妃,一直到她死。

据说她对不喜不曾很好,但也不曾不好,但越是这般的不好不坏才更让我心生疑惑,既然不好也不坏,那又为何一定要让这样一个小尼姑伺候着?

她身边又并非没有女官伺候。

后来她死不喜也在她死后得了一样的病,自然又是一件疑案。可真让我起了疑心的,还是我刚穿越的当晚,主持师太和不言的对话。

我当时想,我穿越的这人真倒霉,居然是一个私生女。

又想,这摄政王和他哥哥的女人生的孩子——他那哥哥的女人还是他们共同的表妹,这会不会间接影响到我的智商啊?

后来,我得知我要去王府,就想,这阴谋终于要来了?

穿越本身已经很倒霉了。

我和云惊蛰更倒霉的是一个穿成了尼姑,一个穿成了病秧子。

更更倒霉的是,一个一穿越就当了私生女,一个当了人家的便宜老爸。

当然,我在这一点上,应该比他更悲痛一点,如果我有蛋蛋的话,这种悲痛到了极致的心情,应该可以称为蛋疼。

毕竟么,是我要喊他爸,不是他喊我妈。

我和云惊蛰两个人同睡一张寝台,两个被窝,肩并肩。

我问他:“你说这老天是不是也太狗血了一点了,好好的穿了就穿了呗,还要让我们两个不得不上演一出狗血剧,我可不想喊你喊爹,你还是继续拿离魂扯旗吧。”

云惊蛰头枕着一只手臂,也没盖被子——他说他白天已经都在被子里捂了一天了,晚上就让让他放放风吧!

他如今这张脸,我看了就没辙,更何况他有意扮可怜?

于是他枕着双臂不说,另外一只手还抓着烟枪那是一个吞云吐雾,还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云惊蛰徐徐的吐出一口烟雾,一脸舒爽的说:“饭后一支烟啊,咱虽然没烟,可现在也照样快活赛神仙啊。”

我最见不惯他这模样,和他这张脸要多不协调就多不协调,真是浪费了人家司马博雍的那张脸。

我哼了一声,对他说:“我说,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正事儿人,你难道还真想让老子喊你爹不成?”

“嗤——你想喊我还消受不起呢,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安安稳稳的过上几年日子,等你长大了,我再把你嫁出去,就真当个嫁女儿一样把你嫁出去。”他又喷了一口烟,蓝色烟雾弥漫在我们两个之间,我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只是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来。

虽然“抱恙在身”,但府上多了的不止那一堆堆的奏折,更多了许多人来拜访。

这些有些为国事而来,有些则是为司马博雍这四个字而来,让这府上很是热闹。

云惊蛰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让我和离魂就在他的身边伴着,有时会听他与人讨论上一天的国事,有时也会见他三言两语将人打发,却在那人尚未离开时训斥上我几句,我自然是要伏低做小乖乖练字的。

我写的字并不好看,而云惊蛰这时候已经能写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我笑着对他说,云惊蛰,你越来越像司马博雍了。

可我有什么总是忍不住在他抽烟的时候想,究竟是他越来越像司马博雍了呢,还是司马博雍越来越像他了呢?

陪在云惊蛰身边的时候虽然多些,但有时我也觉得苦闷,又想着那四位身上不知道还有什么特殊使命的师姐,便时常回去探望。

不言师姐多半还是会亲切的拉着我的手与我说些八卦。

但其他三位师姐,最多只是与我笑笑,说,不喜你过的可好?不喜你可有认字?不喜你可想念庵子里?

后来我就渐渐不去了,既然她们不动声色,丝毫不急,我又怎么能先着急呢?

云惊蛰其实是一个很有毅力的男人。

我这人通常是不夸人的,也很少有对谁服气,外公家有不少好儿郎可能被我称上一句的,却也只有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