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我头上才是。”起死回生的是他，世间能有几人会有他这般好运。
“失而复得，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我更高兴了，即使是你也不会比我此刻更开心的了。”
杨明禹的内心因这句话而震动不已，他去看展毅的眼睛，他好看的凤目中还是一如既往地饱含温柔与深情。
“对……”
8.
天气渐热，杨明禹的尸身要尽快下葬，原本程展毅是不肯的，但此事因为小杨明禹和杨父的出现而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王府的人办事很利索，很快便将事情都办好了，正式下葬那天，尽管杨明禹就陪在身边，程展毅还是难过了好一阵。
杨明禹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查清楚了，是城北陈姓农户的儿子，现年十岁，因家中贫穷早年便把他送了人做养子，养父病故，孩子在外流浪时被阿珍捡了去，杨明禹成了身体的主人后，孩子便自然而然成为了杨家的“养子”。
因阿珍与杨明禹算是有缘，他便给阿珍在王府里安排了一个差事。
忙完了这些，杨明禹和程展毅便欢欢喜喜地一起去了竹林别庄避暑。
程展毅坐在藤条编织的宽大躺椅上，给自己和趴在他胸膛上的杨明禹扇风，道：“明禹，你变成这么小的孩子，每每让我想到我们儿时一起读书的事。”
“读书时你可没这么大的个头。”
程展毅笑起来：“对，你比我年长四岁，我小时候个头从来就没比你高过，没少给你欺负，直到你长停了我才反超过去。”
“现在可以反过来欺负小时候的我了，王爷什么心情？”杨明禹用手指头戳他的胸口，心想才不会因为身体变小了就给你欺负了去。
程展毅却捉住他乱戳乱点的指头，认真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欺负你，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爱惜还来不及。”
这人说起情话来总是直戳进人心窝里，不感动都不行。
杨明禹心里酸涩不已，爬上去一些，叫了一声“逸儿”，主动与程展毅吻到一处。
恋人的身体一直虚弱，程展毅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始终忍着欲望，直到杨明禹临终前才做了一次，自然不可能尽兴。
杨明禹刚一吻上去，他便也激动起来，不等杨明禹爬上来找到最舒适的姿势，便揽着人一用力将人压在身下，舌头毫不客气地探进去，用力品尝恋人的味道。
在一起十几年，对方的身体会有怎样的反应，互相之间早就一清二楚，程展毅见杨明禹被吻得气喘吁吁，身子微微颤抖的样子，知道他已是情动不已了，便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衣带一条条松开，胸前、腹部、大腿一点一点裸露出来，杨明禹期待地闭上眼，等待程展毅的吻和温柔的爱抚经过他身体的每一处。
可等了许久，却迟迟等不到爱人的下一步动作。
杨明禹失望地睁开眼睛，居然见程展毅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身体，皱眉不语的样子。
“怎么了？”杨明禹不解道，难耐地扭了扭腰。
“我们还是改天吧。”程展毅别开脸不去看他。
改天？杨明禹低头看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再看展毅的下身，明明已精神抖擞地支起了帐篷。
“都这样了还怎么改天？”杨明禹气呼呼地说，一只手探向程展毅的胯下，恶意揉搓。
“你还太小。”程展毅倒抽了一口气，连忙躲开。
杨明禹都急红眼了：“这和我小不小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你进来啊！”
程展毅闻言立刻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们俩第一次的时候，是谁疼得死去活来，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天？那时候你已过了弱冠，现在你才十岁！根本没长开！”
“……”话虽是那么说，可杨明禹向来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更何况十几年前的伤疤谁还记得，“当年你我经验都不足，你技术不好把我弄得疼些也是没办法的，现在我们都在一起十多年了，技术上……”
“不行！”程展毅坚定地打断杨明禹的说辞，“你都还未长大，现在做这些肯定只有痛苦没有快感，一时贪欢对身体的成长一定也是不好的，我再等你几年。”
杨明禹深知自己的恋人固执的本性，急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将程展毅的衣服下摆拨拨开，低头去亲那里，大有耍无赖之意：“几年怎么等得了，我被你亲得全身都热起来了，你说怎么办？”
程展毅帮他把衣袍草草系好，一把将杨明禹抱起：“好办，我带你去冲凉。”
十岁的杨明禹根本不是二十八岁成年程展毅的对手。
“程展毅你放我下来！！！”
9.
程展毅自小习武，他资质虽说平平，练的也不是什么神功，可胜在能强身健体，因而他的身体一直很好，肌肉匀称且有力。
反观杨明禹，上一辈子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辈子更因为身体的元主人儿时缺衣少食的关系，瘦弱得跟风一吹便要吹倒似的。
这天程展毅早起练拳，杨明禹难得的没有赖床，而是在他轻声离开后也在床上纠结地滚来滚去，眼睛要睁不睁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跟了出去，就像有人催着他起床一样。
在杨明禹洗漱完好容易清醒些来到程展毅用于练武的后院时，程展毅已经快要打完一套拳，最后的收势也打的虎虎生风、煞是有力。
程展毅自然看见了意外出现在后院的人，待他收了招，便拿过下人递上的布巾，边擦汗边走过去。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不睡了？”
“来，我替你擦。”杨明禹接过恋人笑着递过来的布巾，任由他将自己抱到腿上，局促一笑，替他擦额上的汗水。
他以前长着一双桃花眼，平时这样笑，程展毅便知道他必定生出了什么鬼点子，可陈家这孩子眼睛圆滚滚的，嘴里长着两颗小虎牙，笑起来两颊边还有两颗酒窝，看起来不显坏反而只有可爱。
程展毅不疑有他，眯起眼睛享受恋人晨间难得的服务。
“以后也教我练武吧。”杨明禹接着道。
程展毅闻言诧异地四处张望了下。
“你看什么？”
程展毅道：“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出来的。”
杨明禹气得把布巾扔还给他，扭头就想从程展毅腿上跳下去：“不教便不教！”
“教，教，教，你想学我求之不得，自然要教。”程展毅揽住他的腰不让走，“我只是奇怪，以前无论怎么说你都不愿练武的，即便好不容易答应了也是敷衍两三天了事，今天怎么会主动要求练武的？”
“自然是为了长身体，你看内院侍卫的儿子，才15岁，娃都满地跑了。”
程展毅这才懂了，原来变成小不点被他禁止性事之后，杨明禹虽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恨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你啊……”程展毅笑着摇摇头，“我都能等，你小孩儿一个反倒是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