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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斯年(20)+番外

不猜!

不想知道!

他对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毫无兴趣!

见他不说话,苏格自顾自地说:“因为他小时候是黑色的,不知道为啥一边长大一边就变黄了。”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她又加了一句:“跟你们男人一样。”

孟斯年:“……”

是同一个“黄”吗?

苏格的声音在细雨无声的小镇胡同中清晰悦耳,又带点少女惯有的软软的音调慢悠悠地说:“因为叫习惯了黑豆,所以它变黄了也改不过来,就像叫习惯了孟叔叔,即使现在觉得孟叔叔又年轻又帅气,也还是习惯叫叔叔。”

又年轻又帅气?

孟斯年咀嚼了一下这个形容,很受用,心情有点好。不过,他狐疑地看她一眼:“有话直说。”

“我们要不要做点不道德的事?”苏格歪了下伞,仰起脸看他,一双眼睛在巷子口昏暗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即使说着这样暧昧的话,却还是那么清澈干净。

孟斯年眉毛一挑,看她,半晌,回头瞥了一眼杨家的方向,确定黑豆没跟来,松开苏格的手,忍住要戳她小脑袋的动作:“说人话。”

“我想说,你要不要背着萧老师收我为徒。”苏格将手塞进衣服兜里,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地一乐,“多刺激啊,跟偷情似的。”

“啧,你这脑袋里天天想什么呢?”孟斯年要笑不笑地看了看她,迈开长腿向前走去,“回去吧,后面的路我会走。”

“可惜了,你错过了我。”苏格像模像样地感叹了一句。

孟斯年没搭理她,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不紧不慢地朝前走。路灯下,石板上的雨水反射着光芒,他想告诉苏格小心地滑,结果回头就见她小跑着瞬间消失在拐角处。

孟斯年举着伞站在寂静无人的胡同,插在裤袋里的那只手上的温度还没完全消散,他捏了捏手指,想着——刚才,似乎,被这个小孩……撩了?

细雨持续到午夜便停了,这天的曲桑,阳光明媚得犹如迎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吃过早饭,苏格开着她的Smart带着苏老爷子去医院打针,即使苏老爷子十分不情愿去。

孟斯年发来信息的时候她正坐在苏老爷子病床前给他读报纸。

孟斯年:在哪儿呢?

格格不在家:你猜。

孟斯年:肯定不在家。

格格不在家:……

孟斯年:我和老萧去趟沙溪,大概明天回来。

格格不在家:怎么去?用我送吗?

孟斯年:你那两座Smart?老萧坐车顶?

格格不在家: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孟斯年:……

见孟斯年忽地失笑,萧树好奇地凑过来看荧幕:“那丫头说什么了?我发现你最近笑点有点低啊。”

萧树边说边看,随即也是“扑哧”一笑:“什么歌都会呢,她一定不是正经的00后。”

“她是90后,”孟斯年纠正,“不正经的那种。”

《山河曲》从编曲到录音,再由混音到发行,用时非常少,但整体呈现效果很好。配合上商业运营,音乐平台榜单换榜那天,这首歌稳上了新歌榜。

在一片好评声中,华灵的江湖地位似乎又上了一个档次。换榜那天下午,她发了条语音给苏格:“格格宝宝,看没看评论?好多人夸词曲写得好呢。”

其实,苏格看了,夸她的不多。

通常一首歌成功后,大家都会觉得是歌手的成功,很少有人去讨论词曲创作者,说起这首歌也只会说华灵的《山河曲》,而不是苏格的。

苏格本就是稀里糊涂地被孟斯年赶鸭子上架买走了曲又写了个词,心理上还没转变过来便也没有多大期待,所以她并无华灵担心的落差感。

苏格趴在二楼窗前,手里鼓捣着窗口的风铃,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平台上主推的这首歌,此刻仅仅只是觉得这个经历很奇妙罢了。

第一个给苏格打电话的是穗穗,苏格一接起电话就听穗穗劈里啪啦地说道:“我看微博都在转华灵的《山河曲》,作词作曲写的是苏格的名字,这个苏格是跟我同居的那个吗?”

“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呢?”

“不是。”

“呵呵。”

她所有认识的人中,程蓝是第二个发现的,他发了微信过来——

BlueBlue:“原来《山河曲》是你写的,你还有多少技能没解锁?”

格格回宫了:“会讲冷笑话算吗?”

BlueBlue:“比如。”

格格回宫了:“你是鱼吗?”

BlueBlue:“为什么我是鱼?”

格格回宫了:“因为你微信名叫‘卟噜卟噜’呀。”

BlueBlue:“好好写歌,幽默这条路不适合你。”

格格回宫了:“呵呵。”

Herman先生是苏家的老朋友,经常来买苏老爷子做的陶器,他来取货的时候看到苏格的新钢琴,这个英国大叔开心得不得了,非要和苏格合奏一曲。

孟斯年和萧树从沙溪回到曲桑已经傍晚,保姆阿姨给两人开的门。见到孟斯年,阿姨的眼睛都笑弯了:“孟先生,来得正好,我快做好饭了,你先去和格格玩一会儿。”

阿姨倒是好客,孟斯年道了谢,就听到屋里传来欢快的音乐声:“有客人?”

“一个外国人,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阿姨说着走向厨房。

跟在孟斯年身后的萧树摇头感叹:“我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怎么了?”

“只要和你站一块儿,就没人搭理过我。”萧树越过他朝厅里走去,“受够了这个看脸的世界。”

“你应该早就习惯,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孟斯年跟上,不忘顺口提醒,“别踩到苏格的草了。”

萧树:“……”

此刻苏格家的厅堂中,像是一场小型的艺术家交流会。一个金色头发的蓝眼睛外国大叔激昂地弹奏着《欢乐颂》,苏格站在一旁拉着小提琴伴奏,苏老爷子似乎也来了兴致,挥着毛笔在案台上作画。

孟斯年很少见苏格笑得那么开心,眉眼弯弯,酒窝深深,可能为了方便苏老爷子写字画画,屋里开了最亮的灯,光亮打在女孩的脸上,素白的小脸干净清透。

看到两人进来,她笑意更浓:“快来。”

萧树笑嘻嘻地过去:“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我呢?”他巡视一圈,拿了墙边的吉他,加入到两人中。

孟斯年没进去,他环着臂轻轻地靠在门框边,看着欢笑的众人,似乎也被感染了,神色愉悦。

一曲毕,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保姆阿姨喊吃饭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苏格对两人耸耸肩:“有空再玩,我饿啦。”

Herman站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和苏格道别,他还要回市里。

苏格和苏老爷子像往常一样将他送到门口,又帮他把包装好的陶器一一摆进后备厢。就在Herman要上车之际,他突然一拍脑袋,指着苏格身后的孟斯年:“我就说看着这位先生面熟,Meng,我在伦敦听过你的演奏会,老天,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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