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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323)

他轻轻蹙眉,深深凝睇着她,若有所思。

“身份不同,对子女的期待和要求也不同吧。”她的声音低缓下去,几乎无法听见。她回忆起幼时的无知与固执,非要穿上别家孩子都有的新衣。母亲爱怜温柔的安慰她,而父亲却悄悄地用了节省下来的钱,给她买了衣裳。

他虽然总是沉默,可却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挑起整个家的脊梁。

宁无忧沉默不语。

她缓缓地抬头,轻轻地勾了勾唇,“天下没有一样的父亲,我的父亲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父亲。你父皇,也是最适合你的父亲。”

他没再说话,低头轻轻地看着她。

在他心里,浮现着多年前陈旧又如新的图画,他的父亲,是天下的君王,在他的眼中,父亲便是他能依靠的羽翼,高大伟岸,神勇无双。可在他父亲,在一个帝王的眼中,除了他这个儿子之外,还有肩上的重担与江山。

或许木梓衿说的对。

他慢慢地放下手,顺着她的肩膀缓缓向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暂时放下了一件麻烦的事情,接下来可以认真的备考和修文了。

呼……放松

☆、意外连连

晨钟缓缓敲响,京城笼罩在一片深秋的蒙蒙黎明之中。雾色遮掩拂晓,木梓衿与宁无忧乘坐马车出了楚王府,不紧不慢地往皇宫之中而去。

经过几天秋雨洗礼的京城,道路湿润,马车之内依旧可以听见道路两旁水渠之中淙淙的流水声。

京城之内,为防止雨水过多而造成洪涝,故而大多数主要街道旁,都有水渠。各家各户地下,还有专门用来排水的暗渠。最长最宽的一条暗渠,从皇城下通往皇宫,入宫之处,用水闸拦起来,既可排出皇宫之内的水,又可防止有人擅自通过暗渠进入皇宫之内。

雨水冲刷过的街面湿润打滑,车夫架势得平稳谨慎,不敢出半分差错。

木梓衿有些困倦,靠着车壁休息,原本此时的街道应该是冷清寂静,可却听到一阵仓促紧急地马车奔跑冲撞之声。

“五哥,救命!”

车外突然传来一道仓皇惊恐地惨叫声,宁无忧立即睁开眼睛,吩咐车夫停车。

木梓衿与他一同出了马车,掀起车帘,却见一辆宽大的马车风驰电掣的冲过来,架势马车的贤王宁浚一脸的惊骇,他此时紧紧地抓着马车门,整个人身体随着冲撞的马车摇摆颠簸。看见宁无忧,立刻如同看见了救星。

“五哥,救我!我的马受惊发疯了!”宁浚大喊!

宁无忧立即让人上前去控制住宁浚的马车,可拉车的两匹骏马此时颠狂狰狞,哄然一声,嘶鸣着向宁无忧的仪仗冲撞了而来。

木梓衿只觉得眼前一黑,宁浚的马车应冲撞时的冲力车身歪斜,猛然如山崩地裂般朝着她摔倒下来。

“五哥!”宁浚惨叫一声,竟整个人被甩出了马车,眼见要与车身一同倾倒,就要和木梓衿一起被压在车身之下!

木梓衿只听见一声无措惊慌的:“小心!”已然被人快速推开!

踉跄着躲开冲撞过来的马车,木梓衿只听见身后“哄“的一声巨响,以及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整个人豁然一骇,惊骇地回头看去。

街道之上,只剩下楚王的仪仗与马车,以及慌乱失措的仪仗人马,个个惊恐地吼叫着,有的甚至跳下了水渠。

木梓衿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吹水渠之内冒出来马车车身。

宁浚的马车竟然冲进了水渠里!

她飞快地跑到水渠边,睁大了双眼看向黑黢黢的水渠,“王爷!王爷!”

惊慌的呼叫了几声,也只听见从水渠之中传来的水声与自己闷闷的回声。

她脑袋之中一片混乱模糊,只想着刚才惊慌恐怖的一幕!宁浚从马车之上跌下来时,是宁无忧上前相救。而如今,从水渠上方看下去,只能看见马车。

那宁无忧与宁浚呢?该不会是被马车压住了吧?

宁无忧与宁浚的人纷纷跳下水渠救人,不久之后,才从水渠之内传来宁浚的痛呼参加哦声。

“王爷!”木梓衿立刻闻声看去,模糊之中,见宁无忧似半跪在水渠里,一手托住宁浚的身体。而宁浚的腿部,竟是血肉模糊。

一片混乱仓皇之下,宁无忧与宁浚,才被人救上来。

众人将宁浚放在宁无忧的马车之内,宁浚一条腿已经无法动弹,小腿弯曲成惊人的角度,他大声哭嚎惨叫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宁无忧不住的嚎叫。

“五哥,我的腿断了,痛死我了!”

宁无忧按住他的腿,再愤怒嫌恶地看着自己已经满身是污泥脏水的朝服,隐忍着怒火,对人说道:“先回王府,另外,着人去皇宫之中告假,今日本王与贤王都不去上朝了。”

闻言,立刻有人应声而去。木梓衿立刻吩咐车夫与仪仗往回走。

上了马车,宁浚哭嚎的声音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糊满了脏水与淤泥。木梓衿立刻检查他的腿,血肉模糊之中,皮肉之下,骨折的痕迹相当的明显。

宁无忧脸色凝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低声喃喃自问般,说道:“八弟,你的马可真会挑时候受惊啊。”

宁浚龇牙咧嘴,闻言微微眯着眼艰难地看着他,低吟一声,昏死了过去。

安静悠然的楚王府忽然间慌乱起来。房内侍女进进出出,忙碌不堪。宁无忧洗清一番,换了干净的常服,往宁浚所在的房间而去。

已经让人从宫里请来了太医,与贾大夫一起给宁浚医治。趁宁浚昏睡时,太医与贾大夫一同为他正骨,或许是疼痛太过剧烈,在医治当中,竟然将宁浚疼醒过来。他昏昏沉沉,睁开眼便要找五哥,委屈伤心的模样就像一个受了伤需要安慰的孩子。

木梓衿在一旁守着,见他醒过来立刻上前与其他几个侍女稳住他,以免他挣扎影响治疗。

他满眼泪水,虚弱地抬起手来,木梓衿立即握住。

“五哥呢?”他虚弱地问道,目光依旧涣散无力,眼珠缓缓的转着,似乎在寻找宁无忧的身影。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推开,宁无忧已换了干净的浅色常服,缓缓的走进来。

宁浚双眼一亮,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却碰到折断的腿,惨痛的惊呼一声。木梓衿连忙按住他。

“五哥,你终于来了,疼死我了,呜呜……”他急地看向宁无忧。

宁无忧无声的站在床前,见太医与贾大夫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太医和贾大夫吩咐叮嘱了几句,又开了药方子,让侍女下去熬药,几人退下之后,宁无忧才将目光移到宁浚的脸上。

清俊的容颜冷若冰霜,平静的双眸似覆盖着无垠的冰雪,深邃冰冷,带着审视与压迫,冷冷地看着他。

“五哥,”宁浚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全身僵硬着不敢动弹,“五哥,你今天没上朝吧?”

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冷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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