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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241)

“王爷。”她起身。

宁无忧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走到桌前坐下,“正好,我也没吃饭。一起吧。”

“王爷没吃饭?”她看了看桌上的菜色,虽说她没用吃多少,但是也算是她吃剩的吧?“我让人马上给王爷上新鲜的……”

“不用。”他拿起筷子,端起碗来,“本王虽说是王爷,可如今也是寄人篱下,劳师动众的,会让人诟病。”

木梓衿微微挑眉,一副困惑质疑的模样。这知州府的大人,若是知道宁无忧要吃饭,肯定是高兴得百般讨好,投其所好,定是将无锡所有的美食都端到他面前,怎么会觉得劳师动众?

况且,她只是一个侍女,知州大人虽然知道她是宁无忧的人,要优待她,但是食宿上,比起一个王爷,肯定是天差地别的。她乜了一眼桌上的青菜豆腐和一盘米糕,以及一小碟子炒肉,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不吃得习惯。

“倒是清淡。”他吃了一块豆腐。

“不如我……”她转身就想去厨房让人重新做饭菜,却不想,却被他拉住了手臂,“坐下,陪我吃饭吧。”

“王爷,”她正色道:“这不合规矩。”

“是吗?”他勾了勾唇,眸色似微微冷下去,又淡淡笑道:“再不规矩的事你也做过了?如今还在我面前提规矩?你难道是想受罚?”

她一顿,脸色微微一僵。突然想起那段逃亡的路程之中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在那样危机的关头,她并没有将他当做楚王,只把他当做了与自己一样的天涯亡命人。冷时,相拥在一起取暖,落魄时,一起吃点清淡的野菜,没床,两人便在那老妇人的土炕上同眠,饿了,便一起围着那老旧的木桌吃一顿野菜炖野鸡。最后她记得,自己啃食野猪肉时,更是毫无形象规矩可言。

但那几天逃亡的事情,她觉得,他应该与她达成共识,便是不再去提。可如今他提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兴师问罪?秋后算账?

“王爷想要怎么罚?”她微微沉吟之后,十分认真地问道。

他轻哼一声,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过去坐好,“坐下吧,本王有事与你商量。”

刚一坐下,一位侍女便端着药走了进来,侍女将药放桌上之后,便要欠身出去。

“等等。”宁无忧叫住了她。

侍女立刻转身,一脸的期待,双眸紧紧地盯着宁无忧,“王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去拿些蜜枣儿来。”宁无忧冷冷地说道。

侍女有些失望,却也照吩咐拿来了蜜枣儿。

他从碟子里捡了两颗蜜枣儿放进药碗中,两颗蜜枣儿色泽莹润红亮,漂浮在那碗黑乎乎的药汁里。苦涩的药味中,飘着淡淡的甘甜。

她端起药,不紧不慢地喝下去,萦绕在舌尖的,有苦涩,也有淡然悠长的甜蜜。

江南庭院,比起京城之中皇家庭院,多了温婉的韵致,一草一木,房屋楼阁,精美得如同小家碧玉。夏末秋初的江南,七月流火,余热渐渐地消退,庭院之内,一棵高大婆娑的杏树,树叶染上淡淡的黄。

一叶知秋。

“此次南下,说是回苏州看看,其实也是为了巡查南方各地的情况。”宁无忧见她把药喝完,才慢慢说道,“我原本就是为了让你回宜水镇而争取来的,时间比较紧迫。待明日,修整好之后,我们便继续往苏州走。”

她静静地看着他,窗门外几片杏叶缓缓飘落。他的脸色不太好,难得看出眼下淡淡的青黑。

“要去王爷在苏州的府邸吗?”她问道。

“是。”他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有话要说,可终究还是端起碗,不紧不慢地吃饭。

“对了,今日收到几个官员送来的珍贵药材和食材,还有些衣物之类的,本王用不着,就赏给你吧。”

她没有推脱,只是点点头。

这一日,宁无忧留在院内,没再出门,倒是纳兰贺进进出出,显得忙碌。直到晚间时,他才匆匆忙忙进了门,来见宁无忧。

“王爷。”

宁无忧正在灯下看书,闻言放下手中的书,“何事?”

纳兰贺上前一步,低声说道:“那批杀手,有些眉目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几章有没有错别字,贴的时候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漏了没有……

☆、梅雨时节

纳兰贺话音一落,宁无忧与木梓衿抬眼对视。

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看向纳兰贺,问道:“有什么发现?”

纳兰贺上前一步,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那令牌似是铁质,灯火之下,泛着光泽,隐隐看出上边镌刻着图纹。

宁无忧将那枚令牌拿在手中,低头看了看那令牌,眉头倏然一蹙,猛然将那小小的令牌握紧。

那东西其实并不是令牌,而是剑柄之上的一枚祥云形状的装饰,应该是从剑柄上断裂落下来的。常人用剑,总爱以剑上的装饰来区别自己的剑与别人的不同,更显出自己的风骨意志,所以,剑,也是识别身份地位的重要标识。

“这是什么?”木梓衿对兵器之类的了解,仅限于什么兵器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口,却对兵器本身不了解。

“这是从王爷被刺杀的地方找到的。”纳兰贺说道,“当时我们的人与那行黑衣人混战,应该是那时候,将这剑柄之上的装饰斩下来的。只是,这上面的图徽……”

宁无忧将那块铁质的东西递给木梓衿,木梓衿拿在手中,只觉得这东西有些沉,很冰凉,但其上的图徽精致繁复,隐约看得出,上边刻的似乎是日月之类的东西。

“这是那些刺客不小心留下的吗?”她将这东西握紧,“如此一来,便有线索查出那些人到底是谁派的了。”

“可是……”纳兰贺欲言又止,“这种日月图徽,却是……云南王王室的图腾。”

木梓衿一怔,心头猛地一沉,她将那图徽拿在眼前看了又看,“难道是……云南王旧部吗?”大成之内,到底还有多少藩王的旧部?她突然又想起那个黑衣人。

那日险些被杀手杀死,那黑衣人突然出现救了她。但是却放走了要杀她的人,若是那些杀手是云南王旧部,那那个救她的黑衣人与云南王是什么关系?

陷入微微沉思之时,忽然一道身影笼罩过来,她抬头,见宁无忧走到自己身前,伸手将她手中的图徽拿了过去。

他细细地看了看那图徽,又冷声一笑,“云南王,在三年多以前就被本王斩杀,其旧部,就算要用这种图徽的剑来杀本王,也不用这么躲躲藏藏掩饰身份吧?况且,掩饰了身份,还将这图徽留在现场,不是很矛盾吗?”他将那图徽交给纳兰贺,说道:“纳兰贺,若是你用剑,用了三年,剑上的图徽会丝毫没有磨损或者损伤?”

纳兰贺伸手接住那图徽,看了看之后,恍然大悟,“这图徽是新制作的。”

“本王那里,三年前也缴获了不少云南王的旧物,云南王精锐用的剑还是有的,拿去对比一下就知道。”宁无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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