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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240)

“梓衿!”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甚至带着惶恐、焦灼、以及关切,如勾人心魂一般,她缓缓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看见一双漆黑的双眸。

这双眼睛她太过熟悉,沉静、睿智、明湛、疏远,如雪山之巅的积雪。而此时,那双眼眸之中,瞬间交织着无数的情绪,担忧、惶恐、焦急、迫切、不安、疼惜……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宁无忧,将如此诸多矛盾复杂的情绪交织在眼眸之中,他平时深藏如海,喜怒不形于色,而如今……

四周的景色渐渐清晰起来,不再如刚才那样混沌,烛火明亮,房间温馨雅致,身下的软榻柔软舒适。

她一下子撑起身体,险些撞到他,他惊愕地看着她,一时惶恐又恍然。

“王爷,我没事。”她侧身,想要跳下软榻。

他一怔之后,伸手按住她,担忧紧绷的神色微微放松,却依旧直直地看着她。“先躺下吧,我让人去请大夫。”他懊悔地看着她,“进知州府之后,你就一直睡着,便没让人去打扰你,也没人让大夫给你看看。”

他起身,有些无措地走到案几前,为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唇边,“是我疏忽了。”

她平时太过若无其事,以至于让人容易忽略她。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知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在安抚她。

她微微垂眸,又抬眼看了看他,他依旧握着那杯热茶,似乎她若是不喝下去,他便会这样一直举在她唇边。

她微微犹豫,慢慢地低头就着他的手将茶喝下去,感觉心口之中的酸涩和沉闷缓解了不少。便轻轻地伸手将他的手推开,“王爷,我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哎,和几位作者基友见面,打击甚大,人家个个是大神,让我情可以堪啊……

其实我每次开新坑之前,写大纲写得焦虑得紧。这部仵作王妃,至今写了80多页大纲,A4的笔记本,全是手写。若是不事先写大纲和细纲,我想我会更崩溃,更焦躁……

☆、一叶知秋

“王爷,我没事。”

宁无忧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地将茶杯放下。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也不知自己刚才怎么了,或许只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或许是这几日真的太过奔波劳累了。她轻轻一叹,看着他笑了笑,“我自己也是郎中,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他却勾了勾唇,有些好气又无奈,“你别说你的郎中了……”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贾大夫给你的药,你还在吃吗?”

药?木梓衿微微发怔,有些茫然。贾大夫是给她开过调养身体的药,一开始在京城时,还能记住每天按时服用,红袖也会给她一些蜜枣儿,提醒她吃药,可后来,大大小小的案子不断,一忙碌起来,吃完几服药,就忘记了。

看她的神色,宁无忧就知道她肯定是没吃了。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王爷。”忽然门外传来纳兰贺的声音。

宁无忧凝聚在木梓衿身上的目光缓缓地移开,看向门外,“何事?”

“知州大人请您到前厅赴宴,无锡之地的几位官员也都到了。”

宁无忧蹙眉,脸色微微沉凝,无意识地轻轻捻着广袖之上的暗纹。这一路南下,一路考察各地官员的情况,少不得要与这些人打交道。虽然这些官员也都知道在事前打听清楚他的情况,也知道投他所好,但是他对于应付这些人实在没什么兴趣。

他看了看木梓衿,轻轻一叹,“你好好休息,我让贾大夫来给你看看。我……”

“王爷去吧。”木梓衿从软榻上起身,已经精神了不少,“我的房间就在偏房,离这里不远,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点点头,理了理衣冠,与纳兰贺一同离开。

木梓衿见他走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知州府上的丫鬟已经将晚餐准备好,她看到吃食,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一时不多想,饱餐了一顿之后,才重新回到床榻上。

怀中的手札轻轻地卡在胸口上,她伸手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从宜水,到京城,一桩桩案子,一个个谜团,她都一一破解,可为什么,自己父亲的案子,却迟迟查不出线索?越是查下去,就越是扑朔迷离。

她真不敢想象,若是有一日,真的面对真相,她还能够有能力沉冤得雪。

她轻轻摸了摸手札,随手又翻了一页,那一页,上面的字迹清俊苍劲,笔锋行云流水,如走龙蛇。她微微眯了眯眼,用手摸了摸,那是宁无忧的字。

虚浮担忧的心忽然慢慢沉静下来,担忧和惶恐也渐渐消弭于无形。

她身边还有宁无忧,她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地走到他身边,不正是希望他可以做自己的依靠和后盾?

若是有朝一日,以她的能力和权势真的无法与背后的真相相抵的话,他也还会在自己身边。

她相信他,就如当初,在善水堂之中许下的那个诺言。

她变得有些嗜睡,不想自己就这样抱着手札混混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竟没想到已经快到晌午。房间之内极其安静,门窗轻掩,窗外点点金光疏落进来,花影扶苏,清影摇曳,映在门窗之上,雅致清美。

她觉得头似有些沉,慢慢地起身,坐了会儿,才发现原本抱在怀中的手札竟放在了枕头旁边。她立即拿起来查看,迷迷糊糊记得昨晚是抱着手札睡的。

门口处依稀传来动静,随后门被两个侍女推开,侍女端着食物和衣物进来,有条不紊地放在桌上。

“姑娘,你醒了?”其中一个侍女缓缓进来,为她掀开帐帘,看见她坐在床上时,微微一笑。“果然醒了,王爷说的没错。”

木梓衿有些木讷讷的,就这么下了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姑娘,请用饭吧。”侍女小声恭敬地帮她梳洗了,便退出房门。

整个过程木梓衿呆怔又迷惑,也不知这两个侍女为什么要来照顾她。慢慢走到房门口,往宁无忧的房间看了看,房门关着,似乎没人。此次经过无锡,因为被暗杀逃亡,耽搁了时间,他就要更忙一些,将无锡的公务处理好。

直到正午时分,贾大夫估摸着她已经醒了,便背着药箱过来。按照宁无忧的吩咐,为她把脉。

诊完脉之后,贾大夫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怒气的看着她,随手留了一张方子,交给侍女去抓药。

“你中了毒,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排干净,这几日会比较嗜睡,我为你开些解毒的药。”贾大夫冷冷地说道。

难怪自己这一睡就睡了那么久。贾大夫走之后,见院落之中一行人簇拥着一身月白华服的宁无忧走来。

他转身与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那些人恭敬的离开,随后又往木梓衿这边看了看,慢慢地走了过来。

木梓衿微微错愕,连忙起身,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果然见他是往自己这边走的。他进入房间时,似穿过门外倾泻而入的光,身姿玉立,笼罩在澹澹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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