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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116)

昭阳公主冷笑一声,“有的人告诉我,若是本宫见了瑞轩,会让人生疑,抓住把柄。所以本宫一直在灵堂哭灵,哪儿都没去。”她冷峭的说着,讥讽愤怒的目光斜睨着太后和谢瑾瑜。

“那你就不怕,不看着驸马,驸马会自己逃走?”宁无忧似笑非笑。

“逃走?!”昭阳公主脸色一惊,瞬间豁然起身,狠狠地将身旁的侍女一推,说道:“去,去看看驸马还在不在!”

侍女被她推得微微一个趔趄,稳了身形之后,立刻出了灵堂。

“王叔,您这是何意?难道驸马会自己逃走吗?他就不怕,一逃出去,就被抓了。如今真相大白,他被抓到……”皇帝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道个歉,由于马上要准备各种考试,可能以后要将每日三更变为每日双更了……

我保证一旦得空,就恢复三更。毕竟大家看得爽……

虽然很扑街……

☆、秘密处置

宁无忧只是半斜着身坐在软椅上,轻轻地叹口气,对昭阳公主说道:“昭阳啊,前些天晚上,本王的属下恰好经过公主府,竟然看见一个与驸马长相极其相似的人从府中鬼鬼祟祟地逃出来。本王的属下,还以为那是进了公主府的贼人,当场就将他拿下了!由于那时候,你在灵堂哭得伤心,本王便想着,不讲这糟心事情告诉你,平添你的烦恼。”

昭阳公主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唇,冷幽幽地说道:“如此,谢过五哥了。只是,不知那人,如今在何处?”

宁无忧对木梓衿点点头,木梓衿微微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开了门,果然见宁涛和宁浚都在门外不远处候着。院落之中的冷风将她吹得微微打了个激灵,她心想,还是刚才那室内舒服些,就是说了太多话,口太干了,若是有口茶水喝就好了。

“端王殿下。”木梓衿走到宁涛身前,暗示他,点点头,他就明白该如何做了。他亲自出了公主府,不过多久,便将那位半夜逃出公主府的人带了进来。

“请跟我来。”木梓衿对那人说道。

那人只是沉默地点点头,消瘦的身躯空荡荡的藏在宽袍之中,风一吹就要飘起来一般。

两人一同走入灵堂,木梓衿似乎听见身旁的人发出一声冷笑。她转头,见他直愣愣地看着灵堂上的棺椁和灵位,唇角的笑容讥讽又冷漠。

“瑞轩!”昭阳公主立刻跑了过来,拉住他的手,“你……你还好吗?”

“公主殿下,我很好。”谢瑞轩,或者说,谢璘轻轻地对她点点头。

昭阳公主脸色一青,死死地抓住他不放手。“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本宫和驸马?”

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分的为难。

公主因为吃醋,杀了一个和驸马有染的民女,而那民女,却是驸马的青梅竹马,所以驸马就设计杀了公主的贴身嬷嬷报仇。但是却又阴差阳错,点燃了堆放在行宫中的烟花。

“皇上。”谢瑞轩跪倒在地,“草民认罪……”

“瑞轩!”昭阳公主惊诧不已。

“的确是我,将蝴蝶买回来,撒了磷粉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公主的贴身嬷嬷。”驸马说道,“那日行宫之前,我将染了磷粉的蝴蝶藏在广袖之中,趁着人没注意,慢慢地放出了蝴蝶,让蝴蝶身上的矿粉,洒在了嬷嬷的身上。原本是想,趁机在她身上点火的,却不想不想,嬷嬷在去拿烟花的时候,身上的磷粉摩擦出了火星,点燃了那堆烟花,才导致的烟花爆炸。”

“既然磷粉是藏在你的袖中,为何你没有被火烧?”皇帝不解地说道。

“那磷粉必须要经过阳光暴晒或者摩挲才可能燃烧。”驸马说道。

“看来,红线的推理没错,只是,杀人的方式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了一些。”皇帝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木梓衿想到自己刚才也是使劲儿的将那白花擦得很热了,那矿粉才燃起来,不由得点点头。又问道:“你是否是将那招引蝴蝶的东西,洒在了嬷嬷的鞋子里?”

“是。”驸马点头,“我对一个侍女说,那是香粉,可除嬷嬷的脚臭。那侍女便偷偷地将那招引的粉末,洒在了嬷嬷的鞋子里。那侍女怕嬷嬷责罚她,是断不会说嬷嬷脚臭的。”他将自己的罪行说完,俯身叩头,“一切都是我的罪责,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不!”

灵堂之内陡然发出两声呼喊,一声来自公主,一声发自太后。

“瑞轩。”昭阳公主脸上褪去了骄傲和矜持,褪去了傲慢和冷漠,她看着驸马,眼底是一片绝望和恐惧。

夫妻四五载,就算当初如何排斥惶恐,到如今,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几年的相知相守,两人同进同出,她对他的爱,对他的眷恋,对他的依靠,对他的维护……一切一切,就算他的心是冰铸就的,可也难以抵挡年复一年的温暖消融。

他知道她的害怕,知道她的骄傲,知道她的坚强,不过都是在一年又一年的担忧之中度过来的而已。

曾在无数个夜里,万籁俱寂之时,她问过他,“瑞轩,你是因为我是公主而娶我,还是因为仅仅我就是我。”

那时候他无法回答,只装作熟睡了。他想要埋怨,可有什么资格埋怨?他曾经想得到的一切,谢家人还有昭阳都给了他。尊荣、富贵,锦衣玉食、玉宇琼楼……还有他原本就可怜卑微的自尊心……

可是当他看到孙婉的时候,内心之中那个原来的自己,仿佛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他看到的,还是一个背负着假身份,背负着祖上罪名的自己。而孙婉,却是他在曾经青涩无知的岁月中,那黯淡得似乎没有希望的尘埃低微里,一抹柔亮的光。

她是他曾经的见证。他曾经那么的爱她,曾经许给她一切!

待他功成名就,就回去娶她为妻,让她离开教坊。那日梨花漫天,她目送他离开陈郡,那日她的目光空洞,可是又满含期待。他心头终究有个执念,他终究还是要回来的。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他便会回来娶她。

只是一瞬间,他看着昭阳公主,脑海中回忆着孙婉,突然间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

他伸手,将昭阳公主的手握在手心,轻声地说道:“我只是一个落魄的书生,承蒙公主看得上。这是我莫大的幸运。可是……婉儿……,若你不杀了她,或许,我们还会如以前一样。”

可是如今,孙婉是他心头无法愈合的伤疤,更是一道横在他和公主之间的鸿沟。

身份的悬殊,爱恨的纠缠。都回不去了。

“不!”昭阳公主将他推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转身看向谢瑾瑜和太后,冷声道:“太后,本宫只知道,本宫嫁的人,是谢家第四房嫡子谢瑞轩,什么谢璘,你们谢家有这么一个人吗?”

太后苍白无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慢慢走到皇帝身前,欠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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