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后、后面那个……是什么样的……陆以洋见叶冬海一直很镇定的样子,小心的开口问。
是位小姐,有很长的头发。叶冬海随口回着。
陆以洋愣了一下,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发长到腰,下巴有颗痣吗?
叶冬海拧着眉,那女孩果然慢慢抬眼望了下陆以洋。
不要加形容词。叶冬海开口。
什么形容词?陆以洋一头雾水。
举凡会让女孩子注意到的都不要加,你想被缠多久?叶冬海没好气的回答。
对、对不起。陆以洋缩了缩颈子马上道歉。我想……我想她是我学长的女朋友……也算学姐……
你认识?叶冬海望了他一眼。
不算认识……有见过一、二次而已,也没说过话……我离她最近的距离也只有早上陪学长去参加她的丧礼而已……为什么要跟着我……陆以洋扁着嘴,根委屈的摸样。
因为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你很醒目,所以就跟着你。叶冬海回答。
醒目……我吗?陆以洋指着自己,表情有些茫然。这么一说……除了被……跟以外,我从小就常常被奇怪的男人跟踪……收到奇怪的信,接到恶心的电话……我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呢?
叶冬海耸耸肩,有人生来的气质就是会惹上某些东西。
陆以洋很烦恼的揪起眉心,然后半天才微微侧着头朝后面喊话,那个……你赶快回去好吗……我知道学长对你不好……可是你……那样了……他也很难过呀……你还是早点超生比较好……
叶冬海差点爆笑出来,伸手揉揉他的头,你别傻了,这样就会走的话就不用跟着你了,不要同情她。
陆以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了、你要载我去哪里……
警局,她进不去,应该自己待一阵子就会离开了。叶冬海回答着。
是吗……那她会怎么样……?陆以洋有些担心的问。
叶冬海望了他一眼,在路边晃到有人渡她走为止,不是叫你别同情她?
喔……可是……她好……可怜这二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叶冬海瞪了一眼不敢说出来。
难怪你会被跟,不要做无谓的同情,同情她对你并没有好处,让她一直跟着你对她也没好处。叶冬海严厉的开口。
嗯……陆以洋低下头,看来有些难过。
还、还没请问你的名字……陆以洋偷望了叶冬海一眼。
叶冬海,冬天的冬,海洋的海。简单的介绍自己。
你……都看得到吗?陆以洋好奇的问。
嗯。应了声,叶冬海没有多说。
停了半晌,陆以洋才鼓起勇气开口,那、那你不能帮帮她吗……越说越小声。
叶冬海偏头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帮她。
陆以洋思考了很久,大概是没想出理由,沮丧的低下头。
叶冬海叹了口气,你住哪?
本来住新庄……陆以洋没力的开口,同情心大概取代了他的恐惧。
本来?叶冬海扫了他一眼。
嗯……一起住的室友好像去地下钱庄借了钱就跑,讨债公司每天上门闹。房东气的把我也赶出去了……本来想说去中坜的朋友家暂住……可是学长又叫我陪他参加丧礼,结束后又喝个不停,就搞的好晚了……哈哈……陆以洋傻傻的笑着。
叶冬海翻翻白眼,他没见过那么笨的小鬼。
放弃的回转车道,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叶冬海把警车直接开回家。下车。
呃……是……陆以洋忙下了车。见叶冬海绕到他这一头打开后车门,连忙退了好几步。
陆以洋望着叶冬海扶着车门一阵子,突然不耐地开口。你也给我下来。
陆以洋再退了二步,也的童思就是不只一个……
叶冬海瞪了陆以洋一眼,你想退到哪里去,过来。
陆以洋乖乖的跟着叶冬海走进一栋外观相当华丽的大楼,起码不太像一个交通警察会住的地方。
跟管理员打了招呼,走进了电梯,在密闭的空间里,陆以洋觉得特别的恐惧,不由自主的贴近叶冬海。
叶冬海笑着,要不要我叫他们搭下一班呀?
陆以洋用力的点点头,看见叶冬海的笑容才发现他在开玩笑,脸上一热退开了小半步。
电梯上了二十三楼,似乎是顶楼,叶冬海取出磁卡开门。
陆以洋茫然地望着那扇缕空雕花的青铜色大门,要不是叶冬海穿着制服,他开始怀疑起跟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交通警察。
一进门就感到暖气袭了过来,陆以洋脱下外套,跟着叶冬海穿过宽大的玄关,看见一个明亮庄严的客厅,整室柔和的白色光线,原木长椅上头雪白的软垫一尘不染,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正前方的木雕神坛占了这个广大客厅的四分之一。陆以洋张着嘴看着,最令人注目的还是神坛上那座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像,飘忽的衣带似乎随时都要飞起,水瓶里的柳枝似乎真有水滴下来,脸上庄严慈爱的神情让人想就地跪下来。
唷,真难得,是人耶。
陆以洋愣了一下,循声望见长椅上躺着个人,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头发稍长,穿着件无袖背心,右肩头到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龙凤刺青简直像个流氓,那人看起来很随便的把脚抬在大理石桌上,懒洋洋的开口。
别理他。叶冬海对着陆以洋开口,然后走到神坛前烧起香来。
那个男人朝陆以洋后面望了一下,陆以洋以为那男人在看他,有礼貌的点点头,那男却突然间跳了起来,伸手从被他躺得乱七八糟的软垫下拉出一件皱巴巴的黄色长杉,双手转就套在自己身上,陆以洋仔细一看居然是件道袍。
哪来妖孽!敢踏进我观音殿中!还不速……
陆以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男人不晓得从哪里抽出把木剑,话没讲完被点完香的叶冬海从后面一脚踹了下去。
欸!会痛耶!那男人抚着腰回头瞪着叶冬海。
闪远点,要发疯到楼下发去。叶冬海没理他,把香交给陆以洋。去拜观音大士。
喔、喔……陆以洋赶紧走过去诚心的拜了拜,然后依叶冬海的指示把香插好。
那个女孩进了门就盯着神坛没有动。
你还不走,想一直待到什么时候?叶冬海望着那个女孩。
那女孩才慢慢侧头望叶冬海,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看来有些迷惑。
叶冬海望着神坛,你没看见吗?
陆以洋也愣愣的望着神坛,他似乎看见了白玉观音像上发着白光,像是直通着天上。
女孩也慢慢的往前移动,拖着她的宝宝。
叶冬海摇摇头,孩子抱好,你做妈了不晓得吗?连孩子也不会抱。
女孩茫然的望着叶冬海,再慢慢的低头,然后缓缓的弯下身去笨拙的抱起未成型的宝宝。然后一步步走白玉观音像,最后消失。
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我怎么不晓得?那男人索性横躺在地上,单手撑着头看着叶冬海。
不用你多事。他会在这里住几天。叶冬海用着冷淡的口气,伸手拉过陆以洋却像是在征求那个男人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