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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135)+番外

以往总是可以安慰自己,从十七层楼上摔下来,没有死却是遭遇了难得一见的穿越事件,又附赠了这么好的一张脸皮,一身天下第一的武功,就算是这样的身份,总也算是已经有了补偿了。也会告诉自己,既然成为了这样一个人,总是要好好地活下去的。生命来之不易,去得匆忙,死过一次的自己,最是明白不过。

然而现在却无比真切地感觉到了对于自己这样的身份,是多么痛恨。

为了自己不同于常人,而感到羞愧和耻辱。

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对于自己的残缺的,近乎自卑的情绪。

就好像,在面前这个人身边,很不般配,很不协调,所以这样的他,不应该存在。

张丹枫是个太过完美的人,他是只存在于书里,被大师塑造出来的,过分完美,集合了世界上一切男性应该具有的美好的人。

在他的身边,就好像是,不应该存在任何不完美的东西。

有这样一个朋友,太出色,太完美的朋友,也是会让人感到自身的残缺时那么巨大,是那么让人不能忍受的。

楚方白不断地深深吸进清晨清冷又带着塞外枯草气息的凉风,耳边一片轰鸣,真的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只是有一千只鸟在耳边鸣叫一般,吵嚷得让人头晕眼花。

他伸手扶住张丹枫坚实的肩膀,喘了口气,缓缓地道:“丹枫……恒之……我……我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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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只是片刻的失神,回过神来,又是一片清明。张丹枫正担忧关切地瞧着自己,楚方白望进那双眼睛深处,转过头笑道:“许是一口气岔了,方才竟是好一阵子缓不上来。瞧着有些怕人不是?让丹枫担心了。”

张丹枫有些欲言又止,楚方白跺了跺脚,抬头瞧他的时候,却只见那人脸上有些黯然。楚方白这才想起,好像是方才他说了什么,可他什么也没听到。

便问道:“丹枫可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方才那阵子只顾着难受,却是没有听见你说了什么,你且……再说给我听?”

张丹枫笑了笑,微微摇头,过了许久才道:“不妨的……不是什么着急事情。佩瑾身子可还舒坦?若是还觉得难受,就回我家中去,请个郎中好生瞧瞧。”

听见是要请郎中,楚方白忙道:“不碍事了,却是不用那样麻烦。如今还是先去打听消息要紧,你不是说你有些途径么?”

张丹枫点了点头,道:“嗯,咱们这就往那边去。只是佩瑾不通这边语言,要好生跟着我,迷了路径可是连问路的人都找不着呢。”

第78章 暂时分别

若是真的去寻郎中看了,从脉象中便能瞧出端倪来。这些年来,除了在教中让平一指给自己诊过脉之外,着实不敢让旁人听自己的脉音。

楚方白从张丹枫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着摆在街边正冒着热气的摊子笑道:“别的先不说,现下这个时辰,丹枫可是要指点指点,这瓦剌的皇城,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吃食?来这一回,总是要尝尝新鲜的。正巧是我也饿了,就去那边瞧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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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蹊跷,不论是谢天华探听的消息,或是张宗周手下的探子,亦或是他们亲自去打探,得到的种种迹象,张士诚放在西洞庭山的藏宝,并没有泄露风声。

至少是在瓦剌,也先根本就不曾听闻过这件事一般,对待张宗周的态度与原先无二,甚至还因为张丹枫回归而多了几分亲近。又去探查了他私藏的死士武将,那使双钩的多月来都好端端地在瓦剌呆着,也并没有与他十分亲近,功夫又与那日见着的那人一般高明的人物。

楚方白又令神教暗线送来中原的消息,从前看到后,关于张士诚藏宝的话,竟是分毫没有听见流传。这却是奇怪了,难不成那日逃走那人,并不与瓦剌或是朝廷相关?又或是他离去之后,出了什么差错,那秘密就此被掩藏起来了?

从来都不相信能够有这么好运气,楚方白只能想到,约莫是那人或是那人背后之人,另有什么阴谋。

只是现下就连那人身份也不得而知,单凭瞧见他和王振的心腹郭洪在一处,也并不能推断出什么。终究也只能将这疑团存在心里,叮嘱了张丹枫好生防备着。

一来二去,便到得十月底。瓦剌天候早于中原,先前一个月便已然天寒,此时更是一片衰败景象。再过得一个月,便要刮起白毛风了。

并未曾从边关战事中讨得什么便宜,也先也只能撤军。这么瞧着,若是没有掣肘之人,也先也奈何不了大明边关的重重防线。

既是张宗周一切安好,边关战事也已然消弭,此行到了在瓦剌最后一件大事也都了结。张丹枫是想要在自己家中多停留些日子,楚方白却是要回还中原的。

原本就是为了陪着张丹枫,好有个照应,现下百般安平,楚方白惦记着黑木崖的事务,又惦记着黑木崖上的清净,兼且多日未曾见到任盈盈和曲非烟两个丫头,也是想念得紧。

数日前楚方白便用教中传信鹰隼带了字条给守在雁门关待命的老黎,让他过来接。约莫着此时老黎也快要到了,楚方白便拜见张宗周,道别请辞。

他说要走,张宗周却是不意外。也不多说留客的话,张宗周只道:“再过得几日,怕是大雪就要封住了道路,行到不便。本想着留佩瑾多住几日,只是念及你也多有要务,就不耽搁你行程了。且让人备下冬日行路的衣裳行李,总不能这样就上路。”

张宗周说话时眼神慈和,瞧着一片关怀,楚方白瞧着,也说不出推拒的话。虽说老黎约莫也应当准备齐全,只是张宗周这也算得上是长者赐,楚方白便笑道:“当真却之不恭,晚辈便烦劳大人有心照拂了。”

点了点头,张宗周又道:“此去怕是要正遇着也先大军的尾翼,还是要多多小心为上。虽说你功夫好,听闻天华说,犹胜过他几分,却要念着,双拳难敌众手。能避过之处,就绕些路罢。我也已经令人绘了详图,你也收着。”

未等楚方白答话,书房门帘一掀,一前一后却走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是谢天华,跟在后面的是张丹枫。

方才张宗周最后的几句话,他两人自然是听清楚了。谢天华便问道:“是什么图?可是丹枫拿回来的那张图?先前不是说收好了,绝不能有副本外流?还是又有了什么变故?怎么却也不和我商量事情?”

张宗周笑道:“哪里就是说那张图了?那样宝贝的东西,我自然是不敢擅自做什么的。是佩瑾要回中原,我担心他这是第一回到草原上来,回去时孤身一人,不识得路径,遇见了也先大军。正说让人将也先行军路径绘给他瞧,好避开了。”

谢天华点头,张丹枫却有些怔愣,盯着楚方白瞧。直到谢天华叫他给张宗周行礼,他这才回过神,躬身之后便问道:“佩瑾为什么这样急着回去?在草原上过年不好么?瓦剌这里过年风俗与中原大有不同,白月的时候热闹极了,佩瑾不留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