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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16)

雷子云感到呼吸一窒,伸手环住他的腰,撑住了他的身体,粗重的喘息让出口的嗓音变得低哑,「倚风...别太乱来...」

长孙倚风咬着下唇,忍着下身的疼痛,扶住雷子云的手臂,慢慢地下沉到最深处。

忍着出口的呻吟,长孙倚风深呼吸着放松,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接纳雷子云,直到他觉得无法再深入的时候,他伸手攀上雷子云的肩,喘息着略为起身,再沉下。

只反复几次,长孙倚风已经觉得撑不下去,他紧攀着雷子云的肩,垂下的头略靠在他肩上。

雷子云的呼息同样沉重,他望着长孙倚风散落的发丝里雪白的颈和背部优美的线条,略靠在怀里的急速喘息和颤抖,他觉得心疼与不舍,却又觉得难过。

他一向自负没有他抓不住的人,抓不住的东西,但是他却从来抓不住他最想要的。

他知道并不是自己在不安而已,从自己粗糙的手掌下传来的温度和明显的颤抖,他感觉得出来长孙倚风的不安。他知道长孙倚风一向靠身体的亲密接触来确定他们的关系,他当然想拥抱他,但是他希望的是长孙倚风能理解他想要的是他心底能完全确定他们的关系,而不是不安的时候就靠身体的接触来确定。

但是每当这种时候,先心疼不舍而软化的一定是自己。

长孙倚风喘息着停了下,他努力撑起几乎无力的双腿,打算继续动作的时候,雷子云的手臂收紧在他的腰上,紧紧地圈住他。

「...倚风...你不用这样...够了...」

温柔而心疼的语调在耳边轻诉,长孙倚风觉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他紧紧环上雷子云的颈,把身体更贴近他怀里,他的欲望仍然埋在自己体内,疼痛和快感一起满满地充斥在身体里,心里塞满的却是心痛和歉疚,他只是紧紧地抱着雷子云,把头埋在他肩上。

「...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软软的像是要哭出来的语气,雷子云深吸了口气,长孙倚风一向是自负又随性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像是委屈又难过的口气说话过。

「我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雷子云紧紧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背来安抚他。

长孙倚风任由雷子云轻吻他的脸,他的颈、肩,不肯把头抬起来,他不想让雷子云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他总是觉得自己就是栽在这人手上,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想法,担忧别人的感受,遇上这个人却动不动就怕他生气、怕他难过,怕他担心,让他一步一步踏进自己的禁区,让他慢慢看到自己不想被人看到的,不想被人发现的,他没有办法阻止他,只好在他靠太近的时候,悄悄地退一点,心底却知道终究有一天他会不再让自己后退。

他害怕付出全部,却也害怕失去他,他不知道要如何衡量出这二种感觉哪一种比较可怕,他只知道今天的事,就像是根刺,直接在心上扎了个洞,虽然是个小洞,但是却疼得不得了,疼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雷子云见他迟迟不肯抬起头来,微移了下身子,轻咬着他的耳垂,「要我出来吗?」

「唔...」长孙倚风惊喘了下,他可以感觉到雷子云深埋在他体内的欲望仍然炙热无比,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自己移动,他深吸了口气,略抬起头,把自己发烫的脸颊贴在雷子云脸上。「我想...躺下来。」

雷子云略退了点,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长孙倚风的唇贴了上来,叹息就夹杂在细密的碎吻间。

他小心地揽着长孙倚风躺了下来,见他咬着下唇忍着不要呻吟出声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吮住他的唇舌,在缠绵无比的深吻间,他微退出他的身体,再缓缓进入,温柔而小心的动作让长孙倚风忍不住想掉下眼泪。

但他只能紧攀着雷子云的肩,接受他温柔的对待,想着该怎么做才好,想着日后雷子云再问起时,该怎么回答才好,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任性自私,只顾着自己,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他安心...。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让自己不再害怕,把一切都交给他。

也不知道要怎么做,雷子云才能安心。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没办法再逃避了,这根刺已经扎在他们的心口上,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8

不顾南宫小叶来敲了几回门,差点想把门踹开,雷子云都没有理会她,让长孙倚风舒舒服服地在他怀里睡了一天一夜。

等南宫小叶再来敲门,得以进门入内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了。

南宫小叶倒也心里有数,只要他们吃了饭再走。

那一顿饭倒是吃得安静,只有韩承浩和雷子云随意聊了些话,南宫小叶一句话都没说,难得的长孙倚风也没说半句话。

临走前,雷子云和韩承浩告了别,南宫小叶看来有些依依不舍,只望了长孙倚风二眼,然后叹了口气看着雷子云。「我想我是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你了。」

雷子云笑着,「妳十几年没见的我不也这么过了,妳只是无聊而已,等孩子生下了妳就没时间想其它事了。」

南宫小叶点点头,再望了长孙倚风一眼,「小心点。」

长孙倚风望着她半晌,才点头,「谢谢。」

雷子云朝韩承浩再点点头,和长孙倚风一起离开了韩府。

还没过午,他们慢慢走在街上,两人都没有提过前一天的事,埋在心底像是没发生过。

但是他们都心里有数,等找到了孩子回了京,这件事迟早要解决的。

长孙倚风有些在意雷子云肩上的伤,才七、八天不可能完全复原,但是看他行动自如的模样,也不像还很痛的样子的,倒是雷子云见他不时盯着自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怎么一直盯着我瞧?」

「谁爱盯着你,我担心你的伤。」长孙倚风瞪了他一眼,「你真的不要紧了吗?」

「说不痛了是不可能,但是已经不碍事了。」雷子云笑着安抚他。

长孙倚风虽然不太安心,但是也拿他没辄。

他们沿途闲聊着,长孙倚风大致把遇到格萨尔和卖饼大叔的事给雷子云说了,边顺着昨天走过的路,去找了卖饼大叔,从他那里拿了饼,才又走往万先生的卜卦摊子。

拐进了小巷,因为巷内没有人烟,他们放轻了呼息和脚步,走到万先生门前,却没有照卖饼大叔说的已摆摊做生意,长孙倚风凝起眉,靠近门边听见里头有争执声,说的是山里的方言,就像那个晚上他在家里头遇见的那三个焰族人。

长孙倚风侧耳听着,里头有三个人正在对话,听来像是一对二的争执。

『我说了我不知道人在哪里!你们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你生来就是焰人,怎么躲也躲不开身为焰人的责任。』

『把人交出来我们不会计较你丢下族人离去的事。』

『我说了我不知道!都二十年了!他要回来也不会找我。』

『正是因为都二十年了,他要回来不找你要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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