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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风望云(58)+番外

慕容云飞挑起眉,嘴角泛起个微笑,手中长剑和两个侏儒缠斗,脚步挪移间不知何时已退入前厅。

果不期然,门开了之後,一群身着金色打扮的弓手涌了进来。

慕容云飞虚晃一招,头也下回朝後大暍:「放闸!」

话声未落,大门前竟凭空弹出一道巨大的闸门,将原本大敝的门封得密密实实。

两个侏儒见大门情况不对,不敢恋战,右左各递出一剑,而後同时转身急奔,还不到门前,眼前剑光灿亮如水,瞬间封去退路,一人笑脸吟吟立在头前,竟是长孙倚风。

「急什么呢?陪哥哥我玩玩吧?」

两个侏儒似乎是急了,朝着长孙倚风就是一阵急攻,长孙倚风的剑虽然没有慕容云飞的快,但出剑又狠又准,两个侏儒见情况危险,又缠不过他,右边的侏儒突然撞向长孙倚风,边回头大嚷:「弟弟!这里有诈!快回公子那里!」

左边的侏儒闻言急退。长孙倚风挑起眉,剑花一挽便朝右边侏儒前胸刺去,那侏儒勉强侧身闪过,还没站稳,第二剑已到身前。

那侏儒牙一咬,右肩朝长孙倚风的剑冲去,这一剑便深深刺进他身体里,同时他的剑也朝长孙倚风腹部剌去,软剑再软也折不回来,他赌长孙倚风不会放下手中的剑。

长孙倚风果然没放手,他只是侧身急闪,软剑一弯,就以无比诡谲的角度扭折,一剑抹上侏儒的颈子。

在侏儒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抽出剑,轻巧甩去剑上的血,「你不该让你弟弟离开,还有『唐白的剑』不是把普通的软剑。」

那侏儒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後只是沉默地倒了下去。

此时院中一阵混乱,大约十一、二名冲进来的弓手,迅速被风云山庄的人与雷子云给收拾掉。

司徒秋风站在高处,搭着他的小弓,哪里有难就往哪里射。

左边的侏儒往外急冲,闪过司徒风秋风一箭却闪不过第二箭,他左手滴着鲜血往上一跃想跃出闸栏,雷子云从後追上一掌印上那侏儒背心,他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侧身急闪过雷子云第二掌,但挣不脱雷子云一手擒拿手。

此时冲进院里的弓手几乎都被制住,雷子云朝外大喝,「乔十八,你的人已在我手上,还下束手就擒。」

这两个侏儒是唯一乔十八带在身边的,他们赌的,是他们对乔十八的重要性。

果然缓缓地,一名白衣青年神态自若地走近了门边。他摸摸凭空出现的闸栏,「真不愧是高老庄主呀。」

雷子云手上那名侏儒挣扎了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雷子云的手。「公子!不要管我!」

雷子云拧起眉,乔十八的表情过於泰然,让人难以相信这名侏儒真对他有那么重要。但不管如何,他还是现身了,雷子云唤人把闸栏放低让他进来。

「我来了,你放了他吧。」

「我不能放他,也不能放你。」

乔十八有趣地侧着头,「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出来呢?」

「因为你该束手就擒,害死那么多条人命还不够吗?」

乔十八很温和也很平静地回答,「还差二个人呢。」

知道乔十八指的是谁,雷子云皱起眉,「你想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呀,您如果不放他的话,他就没有用了。」

乔十八的温柔和用词中的冷漠难以协调,雷子云疑惑地蹙起眉。但乔十八只是弯下了腰,柔柔地对着被压制在地的侏儒微笑,「你哥哥死了,你对我也没有用了,你明白吗?」

雷子云突然觉得不对,在那侏儒对着乔十八头一点便咬舌自尽之前,伸手疾点了那侏儒周身五个大穴。

看着倒下的侏儒,乔十八叹了口气,「唉呀,雷爷动作那么快也没用,他醒了还是会死的。」

雷子云厉声大喝,「他跟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愣,乔十八充满耐性包容的神情像是雷子云说了什么笑话,「因为对我没有用了,他也知道的呀。」

「你没有权力决定人的生死。」

乔十八突然尖锐地大笑了起来。「那谁又有权力决定杜晓愿的生死!不就是你们吗?」

「杜晓愿罪有应得,他杀了上百个无辜百姓,拆散了无数家庭,他不该死吗?」

「那又怎么样?」只一瞬间的尖锐消失,乔十八又变得温和了起来,「我只知道当年杀害杜晓愿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那被杜晓愿杀死的人要找谁付出代价?」不知在他身後站了多久的长孙倚风冷冷地问。

乔十八慢慢转身,望向长孙倚风的眼神,温和地像是看见一个老朋友,「那干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他们。」

长孙倚风双眼现出戾气,手上血迹未乾的剑疾刺向乔十八咽喉。但乔十八竟只是微微一笑,连眼睛都没有闭。

长孙倚风没想到,伸手阻止他的却会是雷子云。

抓住持剑手腕的那只手很稳、很有力,长孙倚风疑惑地看着雷子云,他却认真坚定的说,「他该回京受审。」

长孙倚风冷笑了声,「受审?你在开玩笑吗?」

雷子云当然很认真,两个人僵持了一阵,雷子云叹了口气,「别在我面前杀人,好吗?」

「现在不杀他,日後一定会出问题。」

雷子云只是凝视着他,「我会看住他。」

半晌,长孙倚风才轻甩开他的手,收起了剑。「我比较希望你看住我。」

松了口气,知道他是体谅自己才愿意让步。雷子云有些感激地对他笑笑,长孙倚风只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打算去帮慕容云飞。

乔十八饶富兴味地望着那座闸栏,「高老庄主不在,你们是怎么知道机关的?」

太过平和的语气像是问路一般,雷子云盯着他半晌,没有回答,只唤来了人吩咐把他关进地窖里。

慕容云飞一一闪过袭来的箭,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金弓当然看见有人朝他冲过来,他眯起眼抽箭拉弓,朝慕容云飞连发三箭。他却闪也不闪,金弓的箭快如星火,却在能到慕容云飞面前之前就被打落,金弓拧眉瞪着那三只细致小巧的羽箭,「柳叶神弓?是司徒秋风?」

抬眼果然看到司徒秋风架着他的小弓站在屋檐上。还来不及思考,慕容云飞已到他眼前。看清来人时心里一慌,抄起背上的弓连挡了几剑,想起几年前对上慕容云飞的情况,当时的慕容云飞出剑既快又稳,但是现在出剑却更狠、更莫测高深。

挡得吃力,金弓连退几步,恨恨开口:「慕容云飞!这里距京有百里之远,我连在这里做生意都不成了吗?」

慕容云飞只挑眉一笑,「金弓先生,我们是老朋友了,别的生意我不阻你,这笔生意你不能做,你现在走的话让我们大家都方便,如何?」

金弓一脸怨恨地瞪着他,难得的大生意要他就此放手实在不甘,但他一向是识时务的人,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十几个人,慕容云飞他打不过,司徒秋风又在不远处。方才他见到乔十八的侏儒一身是血的离开,肯定里头还有其他能手。心下估算情势,此时长孙倚风跃上屋顶,站到司徒秋风身边,手上兀自淌血的剑侧映雾散後的艳阳闪闪发光,其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字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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