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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保护区(124)

二来若是叶同志遇到什么问题,自己还能在后做点什么。

现在从小满那知道叶同志前两日已经离开了,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定船票去京都。

余初选了一家码头最大的船行走了进去,可能是雨刚停不久,想要出门的人都积压在了一起。

柜前大堂内有两个柜台,一左一右,都已经等了不少人。

左边排队的都是仆人模样,而锦衣华服的主子大多落座在椅子上等候,有伙计负责看茶。

而粗布穷苦人,很有眼力劲的挤在另外右边,中间像是隔着无形的分割线。

余初拦住个伙计:“这两边有什么讲究?”

伙计看了一眼余初的脸,耐下心来:“上等船位靠左,下等船位靠右,中等的,您可以随意靠哪边。”

有了上次的教训,余初去左侧排队,看看能不能有上等船舱。

半个时辰后,柜上的二掌柜抬头看了一眼余初,基本上把余初身上所有的衣服首饰都折价完毕了,对她要求上等的船舱稍稍愣了下,又默不作声垂下头看册子。

这看着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居然是个丫鬟?

“去京都的上等票,最早也要排到七日后。”

余初思忖了一会儿:“中等呢?”

“也排到五日了。”

下等的余初没再问,她先去其他船行问问,有其他选择,她都不想虐待自己。

余初并没有发现,自己刚走出船行大门,便被街边的几人盯上了。

随从模样的人靠在蓝衣公子哥耳前说了什么,蓝衣公子哥笑了笑:“不枉我跟着你走了一路,这模样,还真是很像。”

“听说东院那位只是眉眼有三四分相像,顾大少爷就藏在屋子里,疼的跟什么似的。这位可是有七八分相像,跟那位刚好对个擂台。”

蓝衣公子迟疑了下:“她不会是什么正经人家小姐吧?”

“绝对不可能,昨日我可是亲眼所见,这位独自一人住在客栈,洗头洗一半就出来了,穿着粗布,对上男人的目光也是不避不闪。一看也不是什么好出身,进了府姑奶奶还不是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

“这事儿办的不错,回去领赏。”蓝衣公子纸扇一收,“去替本公子把人请来,我在醉云楼等你。”

仆从脸上都是笑容:“是!”

他一手提着衣摆,脚下靴子落地轻巧,步伐很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踏入了正街。

见那姑娘踏入第二家船行后出来,又准备踏入第三家船行时,他从巷子口冒了头,几步赶到人身边去。

“姑娘,留步。”

余初脚步一顿,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陌生人,身形消瘦,额骨高耸 ,一身黑衣,脚底靴子磨了卷了边,加上这习惯性躬身说话的样子——

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仆人。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信心的,这人她从未见过:“你是?”

“我看姑娘走了几家,是想买船票却没买到是吧?”

余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姑娘别当心,我没有恶意,云锦顾家知道吧?我是顾家的人,姑娘若是想要船票,自然比旁人更便利些,说不定售罄的船票也能给姑娘匀上两张。”黑衣随从顿了顿,话说的十分含糊,“只是在买到船票前,姑娘恐怕要写跟我家公子见上一见。”

原来是顾文澜的人。

这自己刚上岸才一天,居然就被发现了。

余初想起三年前自己从船行出来就被跟踪的事情,心下释然。

这一亩三分地,还真的姓顾。

既然她都到云锦了,见一面也无妨。

她点了点头:“劳烦带路。”

第一百零三章

北记船行今日挂起了打烊的灯笼。

前堂空空荡荡的, 只有洒扫的仆妇半跪在地上, 埋着头放轻动作, 将地面上粘上的泥点擦干净。

这是黄泥土,只有北仓山上有。

看来大人又跑了一天了。

她将抹布投进脸盆中,正打算搓洗,就听到了从院内传来的隐隐的声音, 她端着盆起身,走到角落里垂眸敛目半跪着, 几乎藏在了阴影之中。

先进来的是船行大掌柜, 他半弓着腰站在门前, 替身后的青年人掀起了门帘:“大人放心, 小的晚上会遣人整夜盯着。”

帘子里先探出一只皂色的靴子, 绣有暗竹, 和一般世家公子不同,这双鞋的鞋底磨损的厉害。

紧接着映入眼中的, 是一袭青色长袍, 银线滚边,绣纹图案几乎隐在青布之中。

一身华服, 却穿出落落青衫的书卷气。

“粮草之事, 事关重大,我不相信别人。”顾文澜声音平和, 却透漏着不可置疑的命令,“今夜你亲自去。”

大掌柜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亲力亲为,这会儿听见顾文澜这么说, 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入夜我便亲自去一趟。”

“一切有劳北大掌柜。”

两人说着便走出了船行的大门,门外有车有小厮早就等候在一旁,见自家公子出来,连忙驾着马车听到了门口的位置。

顾文澜踩着马凳上了车,在掀起帘子准备进车厢的时候,想到什么转过头去:“京都那边,有消息吗?”

大掌柜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伴读长松一脚跨坐在车架上,一脚悬空在马车外面,隔着薄薄的帘子对里面的人说:“公子,接下来去哪?”

车厢内,顾文澜拿着一本账册,边看边回答:“去书院,到文青下学的时辰了。”

“您一出去就是半个月,昨晚深夜回来,今早天没亮又出门了,连小少爷的面都没有见到。您不知道,小少爷这段时间天天念叨着您,要是看见您去接他下学,肯定高兴坏了。”

顾文澜在心算着账册上的数目:“少夫人呢?有去常看看文青吗?”

长松犹豫了一下:“去是去了,就是小少爷一直不太喜欢少夫人,所以少夫人五次去,三次都在装睡觉——”

顾文澜翻了一页账册,面上没有变化:“嗯。”

一个嗯字就完了?

难道不是应该想个对策促进下叔嫂之间的关系,或者多询问几句,关心关心少夫人?

这位新少夫人从戚家嫁过来一年多了,少爷有大半时间在外跑着,回去的时候也是礼仪十足……他虽然是个下人,却也觉得两人之间太清冷了些。

他正想着,目光看见什么,下意识“咦”了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长松:“前面打架了。少夫人家那个四少爷,好像在当街斗殴”

——确切来说,四少爷更像是被揍了。

顾文澜嗤笑一声,依旧盯着手上的账册:“那个二世祖,京都溜须拍马翘楚,花心胆小,看见打架腿都软了,还有被当街斗殴的一天?”

“可能是因为对手是个半大姑娘,诶?那姑娘是华姨娘——不是——”长松远远的看着对面,透过围观群众看着包围圈里打架的主角,睁大了眼睛,“不过这侧脸和华姨娘长得也太过相像——”

顾文澜手里的账册跌落在马车上。

他此时顾不上账册,掀开马车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前方正在打架的某人。

扫腿,踹膝,过肩摔!

勾拳,肘击,叠加组合拳!

哪不伤筋动骨,哪痛打哪!

要不是身上的裙装限制了她的发挥,一组回旋踢回去,哪里还能让他从地上再爬起来。

余初一脚踩在华服之人后背上,单手勾着他的衣领,迫使他艰难的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猪头脸来:“你冒充谁不好,冒充顾家大少爷,还想拐骗良家妇女,逼良为娼?”

一阵议论纷纷,大家看着余初的脸和衣着,再看看地上那位纨绔不着调和衣衫不整的样子,纷纷相信了余初的说辞。

有说去报官的,又说去通知顾家码头管事的。

戚家四少爷全身都在发抖,强撑着最后一点骨气没有求饶:“你个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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