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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鹤/相爱相杀(19)+番外

徐子奚已哽咽拜倒在地:“师父用心良苦,徒儿无以为报。”

徐子奚又怎会怨恨顾伦?当年徐母被波及不过适逢其会,顾伦实是无辜!就算他瞒他这么多年确有诟病之处,但也是一片不得已的拳拳着想之心,若是怪他,又把自己这么多年托庇于九回庄羽翼下的日子置于何地?他只怪自己不够强大,不足以让人尽心托付肩上责任!

顾伦似是不着痕迹吐出胸腔中一口长气,这才强笑道:“好,这些事既已说明白,那师父另外托你件事。——你那些复仇查探之举就不要再做了。阿羽失踪之事与留望谷有关,诸般事宜自有我来承担,死者已矣,活人必追,我是势要还留望谷和你父母一个公道的。”

他慈爱望着徐子奚,目光中歉疚之意尽显。徐子奚低头沉默良久方道:“我听师父的。”

顾伦安抚他道:“你也不必担忧,师父保证替你了结此仇。那六扇门你若愿意就继续留着,若不愿意,回锦江来,先守完了三年孝,再定个妻子,选个营生。”

这也算是得了徐子奚一个承诺,顾伦便一口气将事情都安排好,看得出实是不愿意自己的好徒弟去踩六扇门那趟浑水。然徐子奚却犹豫不答,也不知是不愿意离开六扇门还是另有话说。他也知突然这样要求实在为难,顿一顿,语重心长道。“你放心,万事总有师父,也算对得起你父母在天之灵。”

徐子奚方道:“师父为我之心,我都知道。”

两人来回说了几句,他便磕了个头,告别要回家。顾伦体谅他此时心乱,细细叮咛几句就放他回去。等人出了书房,顾伦坐在桌前端详那纸上描绘星风肉痕许久,突而一哼,将纸递火上烧了,这才走到窗前,细细望了眼窗外对外面吩咐道:“顾莫。”

九回庄武师头领应声而入。

“你派人去盯着子奚。”顾伦双眼望着外面天空,心想子奚一定不听他话,会再去留望谷。若那里真还有什么人看着……除此之外,也不能放子奚单独一人了。

“若他也突然失踪——嘿,我倒要叫那幕后黑手看看九回庄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敲锣打鼓:存稿没啦!存稿没啦!又要开始裸奔啦!

下一章8号发

你们猜顾伦说的是真的,还是江绫说的是真的呢?

顾伦以为全死了,于是四十九口。江绫知道她逃出来了,于是四十八口,一个隐晦的小文字游戏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注意

顾伦派人跟踪徐子奚是个伏笔

玉佩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伏笔,这个梗其实番外用的比较多

对番外二回合就是江绫家没有家破人亡和九回庄正常交往和顾凌羽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于是嘿嘿嘿

☆、第十一章 彩蛋系列

“呜——”

风筒在炉膛中转动,发出沉闷的声响,药泥在锅中咕嘟咕嘟地冒泡,发出刺鼻的酸苦味,江绫拿着根干净的长棒搅了搅道:“可以了,桃花。”

名唤桃花的小姑娘便乖巧地从江绫脚边抬起头来:“姑娘,这就行了么?”

“嗯,火够了,这样热着蒸就可以,再大要熬干的。”江绫随手把盖子盖上了,牵着桃花去水缸边洗了手,又怀里取出帕子拭干了,推她去天井里坐。“现在来背书。”

雪浪正摆了张小桌子乖乖坐天井里写大字,见桃花过来,没等吩咐就熟门熟路收拾出一半地方给她,顺手还拿茶壶给江绫倒了杯茶。“小姐辛苦了,小姐喝茶。”

桃花坐在桌前拘谨道:“姑娘,爹说我这样赔钱丫头不必读什么书哩,姑娘能教我几个绣花样子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哪有什么福气认什么字。”她实在是看见那纺了线的字纸本子就害怕。

江绫正端了茶杯坐下,听桃花这么说就抿嘴一笑。“认字哪里需要什么福气呢?女孩子能读些书懂些道理,将来总有用处。”

那姿态说不出的文静娴雅。桃花听不懂,只觉得有些眼馋,又有些惶恐。她不过是柳家佃户家的丫头,连学雪浪叫江绫一声“小姐”都没有资格的,哪里有这样的荣幸跟主人家认字读书,做那些上等人做的事情呢?——然而姑娘却又奇怪得很,年年施药施惯了的,这几年大概父母不在了没了约束,却要佃户家的女孩子来这儿认了字会背两段书才肯给药丸子。桃花爹纵然背后念叨柳姑娘念书念傻了,也只得让桃花来应卯,回家还可以教弟弟。

那边雪浪已把一张桃花看不懂的墨团团递给了江绫:“小姐我写好了。”江绫就接过她手中的笔,低头专注地勾字。桃花倒不觉得姑娘读书读傻了。她敬畏地看着那支移动着的毛笔,江绫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皓白柔荑,纤指润若玉雪,执笔婉转如飞鸿。

姑娘看着就不是个常人,若是个男儿身,定是文曲星下凡。桃花想。

然后文曲星便微笑着转向她:“轮到桃花背书了。”桃花苦了脸开始搜肠刮肚。

等她结结巴巴把百家姓背到一半,后面的内容好像已经丢进皂角水里洗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江绫微笑耐心等待,雪浪写着字偶尔抬头看两眼,桃花压力很大……仿佛要解救她,忽听得门外由远及近传来清脆马蹄声,又在门外一嘶停住。须臾院外便叩门:“阿伊,你在家么?”声音低沉熟悉,桃花慌慌张张道:“姑娘,你有客来!”

雪浪停了笔抬起头道:“是徐少爷。”

两个小姑娘一起看着江绫,江绫倒很自若,提声应了声:“徐大哥么?请你等一下。”门外传来一个“好”字,便只余川夜响鼻声不语。桃花忙不迭道:“姑娘,既然徐爷过来,我先走啦?”徐子奚常来帮江绫做些女孩家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佃户们都知道有个徐爷——怕就是柳家姑爷了。

江绫一笑:“今天大概没空啦,那你明天再来好吗?那时药应该也制好了,你带个袋子来装回去。”

桃花兴高采烈,掩饰着结结巴巴地装作其实很好学:“明天有空的,一定来把后面背完了给姑娘听。”江绫只做不知,笑着拿了茶壶杯子送她到门前叮嘱:“路上走慢些。”

“哎!”

徐子奚等着门开了就见个小姑娘先招呼道:“徐爷,我走啦。”连她的脸也没看清,小姑娘低着头飞快跑远了。江绫也不关门——她不好请他进门。于是只跨过门槛奉了茶水巾帕给他,徐子奚道谢接过擦脸,喝了水便道:“方才那是来背书的佃户家姑娘?往常不是入四月施药,怎么今日就把药熬起来了?”他早在门外便闻到了药味,鼻尖一动。“这似乎是骨伤科的方子,谁跌折了骨头来求你么?”

江绫笑容不变道:“今年比往年暖得早些,我回来已经看见大家早早就下田啦,小孩子们又在外面乱跑,受伤了,知道我会做药,不敢告诉大人,便偷偷跑来我家求。我想虽然以前没做过,做一些也不碍事,就提早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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