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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真苦逼(20)

她本来有些愚钝,绣花之事也做的并不好,纯粹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如今被赵轻闲拿来品鉴一番,唐豆心头一怒,身子前倾,伸手就要抢走花绷子。

赵轻闲是多么精明的主,唐豆一想要动作就知道她想要干嘛,于是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花绷子举了起来,“朕还没有欣赏够呢!”

“给我!”唐豆羞愤难耐。

“不给。”赵轻闲嗤笑一声,“能让朕赏鉴,这是你的荣幸。”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唐豆恨得直咬牙,也顾不上尊卑,站起身来就要抢过去,“给我!”

……她真的抢到了。

唐豆面上一松,心底却一阵讶然,不由地抬首看向赵轻闲。

赵轻闲保持着拿着花绷子姿势,身子极其的僵硬。他眉头蹙起,狠狠地盯着唐豆,眼神异常的阴鸷。

这让唐豆不由地打了个凛冽。皇上不会因为这个就处置了她吧?尚未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赵轻闲眸中情绪变换,脸色一阵迷茫。

良久,他眸中的光才聚在一起,环视了一圈,这才呐呐道,“奶娘,天色怎么黑了?”

完蛋了!皇上又被附身了!

唐豆身子一栗,出宫的原因想必皇上就是找道士驱魔去了,没想到驱魔的道士看着仙风道骨,实际上却如此的不堪,皇上回宫的第一夜还没有过去呢,怎么就在夕颜殿发疯了呢?

只是这个奇怪的闲儿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霸占着赵轻闲的身子,也不知道如何对待。只好将身子往后蹭了蹭,想要离他远一点。

不想手中仍旧拿着花绷子,上面的针还明晃晃地挂着,这一下移动,直接将绣花针直直地戳进了手指肚。

“啊!”唐豆痛呼一声,看着手指头上的针带起的血花,眼中登时带了泪花,她最近果然太倒霉了!

这一声轻呼仿佛吓到了赵轻闲,他歪头看着唐豆痛苦扭曲的表情,轻轻一叹气,伸手捞过来了唐豆的手腕,“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一根针也能伤害你。”

唐豆看着如此稚嫩却温柔的赵轻闲,不由地感觉到一丝渗意。

赵轻闲此时却不敢不顾,他伸手将针拔了出来,看着指肚上的血珠,觉着甚为碍眼,直接用嘴含住了。

!!!!!!!

手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唐豆像是石狮子雕像,登时傻了。

赵轻闲口中含着唐豆的手指,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儿传来,他微微蹙了蹙眉头。

“皇……闲儿,谢谢你,不用了……”

她想要抽离手指,赵轻闲却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松开,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并无一丝尘埃。看着这样澄澈的眼神,一时间,手腕处伤痕的痛苦与手指传来的触感让唐豆甚为痛苦,却诡异的感觉到一丝愉悦。

此时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暖阁里两只镂花铜鼎里散发着幽幽的淡香,气氛骤然间安祥而温馨。

这股奇怪的感觉向着唐豆袭来,她脑中骤然闪现出几个破碎的片段,这让她的眼神不禁有半分的迷茫。

“还痛痛吗?”赵轻闲含了许久,口中没有了铁锈的味道,这才犹豫着将唐豆的手拿了出来。

他一双眸子里满是认真的表情,“如果痛的话,一定要告诉闲儿。”

“……好。”

赵轻闲顿了顿,又加上最后一句话,“如果你像之前的奶娘一样肚子痛,闲儿可以帮你揉揉的。”

他笃定的语气顿时让唐豆哭笑不得。

透过窗棂,淡淡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一弯明亮的月亮挂在夜幕中。

赵轻闲的神色沉了沉,轻声道,“奶娘,又是月圆了,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不好!”唐豆斩钉截铁地回答。

“现在就去吧,”说着,赵轻闲拉着唐豆就走,“不然要晚了呢。”

……那么刚才干嘛要问她的意见。

啊,什么晚了?

第17章 他为什么不来呢?

手腕处传来阵阵力道,唐豆来不及细想,便被拉了过去。推开门,在走廊上窝着的张慕德连忙站起身来,“皇上,您怎么出来了?这是去哪儿?”

唐豆刚觉着身子出了门,顿觉着前面的身影停住了。她一头撞向了前面赵轻闲的后背,眼前一阵眼花。

搞什么啊,一阵风一阵雨的。

来不及抱怨,唐豆用手抹了两把头发,将散乱的鬓发整理好,抬起头时候,就看到赵轻闲一脸的僵硬,“什么皇上?”他顿了顿,眸中一片澄澈,“你是在唤我吗?”

他说着,不安地看着周围。在与唐豆对视的时候,唐豆明显的看到,他的眸中已然透着十分的恐惧。

嘶……

张慕德脸上骤然变了。他环视了一周,手摆了摆,将凑上来的佩璎和小太监挥散。脸上带着笑,凑前一步,一巴掌轻轻打在自己的脸上,“九皇子,刚才是奴才闹着玩儿呢,随口说的,您不要在意。”

赵轻闲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他抿了抿唇,歪头看着张慕德,思索良久道,“你怎么变老了?”

张慕德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他能不老吗?从当初赵轻闲是个小娃娃时候,自己就跟着他了,过了这些年,不老那是妖怪了。

于是陪着笑,“奴才近日里不注意休息,熬夜出来了黑眼圈,多谢主子挂念,并没有大碍。”

“哦,”赵轻闲淡淡地应了一声,显然兴趣并不在此。他此时站在庭院中,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太空。婆娑的树影摇曳,天际无穷的黑幕重重地压了下来,头顶是如圆盘的月亮,正悠哉哉地散发着光辉。

赵轻闲抓着唐豆的手紧了紧,眉头一蹙,“奶娘,我们要快点走了。”

“走哪里去?皇上不如先在寝殿内歇息,想必奶娘有很多趣事儿要跟主子分享……”张慕德险些急出一身冷汗,他口不择言地拦道,连称呼都颠三倒四了。

他看着看赵轻闲称呼的“奶娘”,总算是知道唐豆为何幸免于难了。但是此时左连袂大人并不在,皇上偏生又犯病了,若是皇上自己出去,出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什么皇上?那是父皇的称呼,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赵轻闲盯着张慕德,脸上微微一沉,似乎与平常并无二般。

“是是是,奴才知罪。”

但是转瞬间便染上一丝焦急之色,“狗奴才!让开!我要和奶娘出去!”

张慕德在适才的应答中,恰恰好站在了赵轻闲的面前,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慕德心头一跳,心知皇上生气了。瞬息间,心底权衡之下,脸上已然陪着笑,“奴才才不会拦主子的路,只是天色黑暗,九皇子不如让奴才为您提灯笼引路?”

这……赵轻闲的脸上显而易见地划过犹豫。他本来看着月圆,便想要与奶娘一同出去,可不想带着别人。虽说张慕德是他信任的奴才,可是还不想带着他。

“不要!”赵轻闲斩钉截铁地答道。

张慕德都快哭出来了。赵轻闲犯病的时候,不仅不可理喻,而且非同一般的难搞。若是两人一同去,他可放心不下,而且万一出了事儿,他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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