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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妆(431)

暗五点点头,快速领命退了下去。

容璟则是站在树下,遥望着郾城方向,一向冷厉无情的脸上闪过担忧之色。

当天下午。一直被人所瞩目的宁氏商行之中,一辆马车载着周五九前往了渝王府。

渝王府中,容延正与谢忱,还有府中谋士商议这几日的事情,脸上全是寒霜之色,言语之中更满是怒意。

他从未想过要这么早就与庆王两人动手,更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和两人斗的你死我活。在他看来,如今他手中权势未稳,宣王又刚死不久,他最好是先沉下来一段时日。绝不能引起楚皇注意,最好就是能够稳坐钓鱼台,坐看庆王两人相争,独收渔翁之利。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庆王和福王之间掐的死去活来,突然之间都纷纷朝着他伸手,他莫名其妙遭了鱼池之殃不说,眼下两人更朝着他下死手。

他和谢忱费尽心力才收服了宣王手中约莫三分之二的人手,还来不及高兴,短短三日之内。就接连被庆王和福王毁了好几个,更让的他气急的是,谢忱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户部十三司,被庆王和福王联手之下,搞掉了大半,几乎断去了他半臂,这让他怎么能忍?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哪怕拼的头破血流,三方俱损也在所不惜。

两人正在正厅之中商量对策之时,听到宁氏商行有人前来,渝王和谢忱都是不由一怔。

容延沉声问道:“是谁来了?”

“回王爷,是商行的管事周五九。”

“他来做什么?”

容延皱眉,前几日在商行之中,他和庆王、福王跟薛柔言语交锋的的事情还犹在眼前,不仅是对于薛柔的强势,就连这个对武正之落井下石,狠敲竹杠的商行管事也记忆犹新。

一旁的谢忱闻言后说道:“不管那周五九来到底做什么的,王爷还是先将人请进来吧。这些年薛柔没来南楚之前,宁家在南楚的商行都是周五九一手在掌管,他虽只是管事,可手中权利不小,此人不可怠慢。”

容延闻言收敛了些怒气,朝着管家点点头,示意他带人进来,而谢忱则都是直接去了隔间里面,那隔间与正厅相通,中间只隔着一扇山水屏风,虽然看不见人,可却能很清楚的听见厅内的声音。

管家出去后片刻就再次回来,在他身后,便跟着穿着富贵,身形矮胖,圆圆的脸上仿佛永远带着笑容的周五九。周五九身旁还跟着个身材高大的随从,那人手中捧着个精致的方寸大的浅蓝色锦盒。

入得厅内之后,周五九便笑着对容祉行了个礼道:“小人周五九,见过渝王殿下。”

“周管事不必多礼。”容延开口让周五九入座,又命人看茶之后,这才浅笑着问道:“周管事可是大忙人,平日难得一见,今天怎么有空来本王府里做客?”

周五九笑了笑:“渝王殿下说笑了。小人今日前来,是奉我家姑娘之命,给渝王送礼的。”

“送礼?”容延眼中精光闪过。

周五九点点头,他朝着身旁那个随从一挥手,那人便直接捧着手中锦盒走上前来,周五九指了指锦盒内的东西,对着容询笑着道:“我家姑娘昨日得了些东西,觉得庆王殿下可能会感兴趣,所以便命小人将其送过来。”(未完待续。)

☆、449 怀疑的种子

周五九说完,便示意那随从将锦盒交给一旁的管家。

管家接过之后,连忙将锦盒捧到了庆王身前,等到将锦盒打开之后,顿时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只见那不大的锦盒之中,放着一个金银丝花镶珠手镯,上面硕大的珍珠和繁复的花纹,让人一见之下就知道价值不菲。而在手镯旁边,还放着一支仿佛浸过血,看上去带着暗红色的短小弩箭。那箭头之上,蓝芒闪烁,让人清楚知道那上面被抹了剧毒。

容延看到手镯和弩箭之时,瞳孔猛缩,面上却丝毫不改颜色的淡淡问道:“薛姑娘这是何意?”

周五九扬唇一笑,对着容延道:“我家姑娘说,渝王看到这东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姑娘让我转告渝王,这世上没什么人是真的傻子,她不与人相争,不代表她愿意让人踩着她上位,想要用她的命去成就自己的权势,那也要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福气享用!”

容延脸色瞬间变化,他豁然抬头看着周五九,就见周五九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礼已送到,小人就先告辞了。”

周五九朝着容延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一如初时的笑容,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显得莫名冷寒。

容延顿时便知道恐怕当初算计宣王的事情被薛柔知道了,他想起那个神情冷漠,无比强势的女子,心里突觉一慌,连忙就想开口解释,谁知道周五九却根本没给他机会,直接转身就走。直到他快走到门边之时,周五九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着容延说道:“哦,对了,姑娘还让小人给王爷带一句话。”

“渝王算计别人的时候,也要先弄清楚自己有没有被人算计。别到时候被人利用了,还傻呵呵的捧着眼前的利益笑的开怀,殊不知哭的时候还在后头。”

说完之后周五九满是嘲讽的对着容延咧嘴一笑,转身就出了正厅。直接朝着渝王府外行去。

容延满脸阴沉的看着周五九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之后,他才猛的一把将手中锦盒掀翻在地,里面的东西顿时全部落在地上:薛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先要弄清楚自己有没有被人算计?有什么人在算计他?他又被什么人利用了?薛柔到底只是在吓唬他。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容延阴沉着眼垂头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却突然发现那被掀翻的锦盒之内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他连忙捡起来,刚准备去看上面内容,却不想原本进了隔间里面的谢忱已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对着他问道:“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延听到谢忱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用手一捏,将那本就不大的纸条捏入了掌心之中。然后用垂下的袖口掩饰住了掌心里的异样,这才阴鸷着脸道:“薛柔恐怕已经知道,宣王的事情是本王所为。”

他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镯子,寒声道:“这镯子,是本王在百花楼培养的探子所有,当日便是她将宣王别院私藏兵器的消息告诉了栎郡王的手下,也是她收买了柯家的那个下人,指证了宣王。薛柔把这东西和弩箭一起送过来,恐怕是在警告本王,或者是。她是在告诉本王,她随时都有可能来报复本王。”

“这么说,你的那个探子应该是落到了薛柔手中了?”

容延脸色难看的点点头,若非如此。这镯子怎会到了薛柔手中?还被周五九这般送了过来。

谢忱顿时皱眉,沉声道:“王爷,那次事后微臣就已经与你说过好几次,宣王的事情牵连甚广,你既然插手做了,就一定要处理干净首尾。绝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那个探子既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来?须知斩草要除根,否则只会给咱们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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