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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妆(370)

“你!你!”

萧太后脸色煞白的捂着胸口,惊容之下嘴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她不是没见过死人,早年先帝还在位时,她为了生存,为了权利。为了扶持楚皇上位,用过的手段害死的数不胜数,而间接死于她手的人更是多的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有多少,可是如此直视死尸的时候却从未有过,那些人头上鲜血淋漓。皮肤早已经生蛆腐烂,唯独眼珠子瞪得大大,犹如厉鬼一般仍能看清楚他们死前的不甘和不敢置信。

萧太后猛一拍桌子怒声道:“凌王,你好大的胆子!”

“本王怎么了?”容璟挑挑眉。

萧太后见状神色更怒,她怒斥道:“今日是你父皇寿辰,你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送上此等血腥之物,你简直该死!”

容璟闻言薄唇轻掀,一双桃花眼中冰冷却泛着潋滟,日光之下妖艳无比的容颜愣是让得周围的女子看得脸红心跳,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太后道:“太后这么激动做什么。不过是几个猎物罢了,本王不似几个哥哥有权有钱,又没他们有本事,能寻来稀罕之物,无奈之下只好自个儿命苦去弄些猎物送给父皇,难不成这也该死了?”

萧太后怒遏难止,双眼全是寒霜。

周围那些人离木桶极远,木桶桶沿很高,他们坐在席间根本看不见木桶内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只以为凌王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连花王和豫国公等最先闻到血腥味的人,也都只是以为凌王弄了几只带血的猎物上来当贺礼,才会吓到了宁贵妃一众后宫妃嫔。

他们不由暗斥萧太后大惊小怪,虽说这些东西在寿诞之日送上来有些不吉利。可往日里凌王做的事情比这出格的多了去了,更出格的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们都是不解萧太后为何会在这种场面上突然这么恼怒,甚至连赐死的话都说了出来。

而其他国家的使节虽然好奇,可是见楚皇和萧太后神色就知道那桶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是极有眼色之人。默默的在旁喝着酒水,唯独呼延博望着那木桶和木桶旁边的容璟眼底闪过阴沉之色。

楚皇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木桶中的人头虽然已经腐烂,面容极其陌生,可是这等血腥肮脏之物出现在他寿宴之上,让得他神色阴鸷难看,他不知道容璟到底在闹什么,这些人又是何人,但是光看萧太后神色他便能大致猜的出来,能让她这般失色的,那桶里的人头怕是萧太后有关,更何况容璟自幼就与萧太后过不去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以前他对此喜闻乐见,可眼下却只觉得头疼,若是眼前无人,他或许还高兴容璟能让萧太后吃亏,可是眼下宫中不仅有南楚朝臣,更有各国使节,他虽气恼容璟这般乱来,却也知道那桶里面的东西不能被外人见到,楚皇狠狠剐了容璟一眼,神色冰冷道:“凌王,这就是你送给朕的贺礼?嗯?”

最后一个尾音让人清楚的能听出他几乎隐藏不住的怒气。

容璟却笑得极为灿烂:“当然,儿臣可是好不容易才命人抓着这些家伙,这些家伙狡猾异常,背后还有个大家伙,儿臣为了他们还差点丢了小命,儿臣想着父皇一向和儿臣心意相通便送来给父皇,父皇可还喜欢?”

楚皇闻言气得咬牙切齿,他额头上青筋直冒,真想狠狠抓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子教训他一顿,可是转眼看到萧太后那几欲噬人的眼神,他不得不咬着牙道:“你个混小子!彭德,去盖上红绸,命人把凌王的“寿礼”抬下去!”

“陛下,凌王如此胡来,你怎可纵容……”

“太后!”

萧太后刚想阻止,那桶内之人全是她派去凌王府和凌王身边的人,其中甚至还有她最宠信之人,她怎肯轻易善罢甘休,可是楚皇却仿佛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似得,冷冷看着她,目光中全是寒霜和摄人之意。(未完待续。)

☆、385 人仰马翻

楚皇冷冷看着太后,淡淡道:“太后久居深宫,未见血腥,所以才会一时惊惧,凌王也是孩子心性,不知道轻重,这才会吓着你和诸位爱妃,凌王,还不给太后赔罪?”

容璟闻言斜睨了楚皇一眼,见他已经怒到极致,他这才淡淡的朝着太后毫无诚意道:“对不起啊太后,还有各位娘娘,吓着你们了真是抱歉,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谁让三哥非得让我抬上来给大家开开眼界呢。”

太后气得一个趔趄,而早就脸色煞白的宣王则是瞬间铁青。

宁贵妃和慧淑妃此时连苦水都吐了出来,原本以为楚皇会因此严惩凌王,谁知道他却如此偏袒,凌王做下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楚皇居然还帮着隐瞒,顿时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两人闷不吭声心中却满是怨恨。

倒是贤妃强忍着心中不适,苍白着脸对着凌王说道:“凌王也是年轻气盛,太后娘娘大度,宁妹妹和淑妃妹妹也不是小气之人,只是方才突然被吓住了,她们必定和臣妾心底是疼着凌王的,自然不会怪罪凌王。”

楚皇闻言多看了贤妃两眼,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和脸颊上时,心中多了点怜惜,他伸手拍了拍贤妃的手背:“还是贤妃懂事。”

贤妃闻言脸颊微红,白皙的肌肤上依旧苍白,可有了红霞点缀便多了丝病态美色,她朝着楚皇柔和一笑:“臣妾只是不想陛下为难,凌王还年轻,等到娶妻生子定了性子之后自然就不会再胡闹了。”

楚皇听着这话眼底露出些若有所思的沉色,片刻后他再次拍了拍贤妃的手,这才转头警告似的瞪了容璟一眼,让他见好就收,别再招惹萧太后,容璟撇撇嘴笑了笑,那模样气得楚皇眉心直跳,他转头看着彭德怒声道:“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去把那东西弄下去?”

“是,是,奴才这就去!”

彭德就在楚皇身旁,自然早就看清了桶内是什么东西。他虽然吓得双腿发软,可是却强撑着板着长脸,快步走到了木桶旁边,那股血腥**的味道更甚,而且那木桶里血淋淋的东西也让他心惊肉跳。

他很清楚容璟在楚皇心里的地位。更知道楚皇绝不愿意让人知道桶里是什么,所以他忍着恶心快速把地上的红绸蒙在桶上,遮住了里面的东西,然后这命两个小太监上前将木桶抬走。

那两个小太监抬着木桶本就吃力,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容璟笑盈盈的未曾阻拦,只是眼底的幽光让另外一边的薛柔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还没完。

果然不过片刻之后,那两个小太监抬着木桶经过北戎人的桌前之时,呼延博原本握在手中把玩的珠串突然散了开来。哗啦啦的滚落了一地,那两个小太监根本就来不及收脚,一脚踩在那珠串之上,整个人尖叫一声就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那小太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什么稳住身子,一把拉住了木桶边缘,那木桶上的绳子“嘭”的一声断开跌在地上,再被小太监一拉,顿时横着朝地上倒了过去,那上头的红布也掀开了一角,从里面咕噜噜的滚出来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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